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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接近

賭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這會兒想要找人是極其困難的,沈婳只好繼續往地下走,終于在一個賭桌上找到了金召南和他的兩個隨從。

突然,沈婳被后面的人推了一把,腦門差些磕到賭桌上。只見桌旁的人都停下來看著她,可能是因為來這里的人大都是長久的賭徒,面上大都是貪婪和油膩,根本不用多看一眼,突然出現沈婳這樣的女子,倒是令賭桌另一端的莊家多看了一眼。

“鬼醫沈婳。”

這時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引得眾人停下手中的事情紛紛將目光投向沈婳,而金召南也是其中一個。

“沈婳?”

金召南看著面前陌生的臉,但是衣服的確是白日里見到的沈婳穿在身上的。他這才想起陸沉舟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于是揚聲喊道:“沈大夫,這里。”

“沈大夫今日怎么有空來地下城?”

賭坊的莊家是鬼長的人,所以對沈婳說話十分客氣。

“來逛逛,順便看看有沒有買家。”

沈婳面色陰沉,看向身旁的金召南。而她口中的買家可能只有地下城的人知道,對其不了解的以為她是真的來替人看病。

莊家笑而不語。

這時一個有些喝多的漢子,拽了拽金召南的袖子問:“哎,玩不玩,不玩一邊去。”

金召南撇嘴一笑:“不就是篩蠱嘛,再簡單不過。”

說著從錢袋中取出十兩銀子放在桌上。

“買定離手,落子無悔。”

隨著一旁人的高喊聲,莊家的篩蠱哐啷哐啷的響著幾下然后落在了桌上。

多數人將銀子壓在了“小”上,旁邊有人嘀咕著:“都好幾把大了,就不信你還是大。”

金召南又從錢袋子拿出二十兩銀子,加上方才拿出的一共三十兩,一并放在了“大”上,這些銀子比桌上所有人下的都要多出不少,莊家旁邊的一個漢子見他出手如此的闊綽,而且下注的時候一點都不遲疑,瞬時覺得遇到找茬的了。

漢子給莊家使了個眼色,只見那人的手正要碰篩蠱。

“慢著!”

金召南叫停莊家手上的動作,說道:“煩請大哥換一只手開。”

莊家聽罷立即將手收了回去,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漢子。

賭桌上的其他人催促著:“開啊,開啊...”

只見漢子點了點頭。

“開,三個六,大。”

僅一柱香的功夫,金召南贏了幾百兩銀子,只是這時候身邊人的目光似乎都變了,甚至像是在看獵物一樣。

玩了快有十幾把,贏了這么多錢的確不太厚道,畢竟開賭坊的大都見不得一個人贏太多銀錢。沈婳一直在旁看著,只覺眼前的金召南哪里還像個尚書府家的公子。

霎時,賭桌上的人議論紛紛,人聲鼎沸。

“兄弟,手氣不錯嘛!”

漢子盯著金召南和他面前的銀子。

“我今日來就是隨便玩玩,防止腦子生銹。”

如意開心的將桌子上的銀錢收了起來,可等金召南回過神來沈婳卻沒了蹤影。主仆三人離開賭坊后來到鬼市的街道。金召南將所有的銀子都給了攤主,只為買下方才路過時自己一眼瞧上的一個月亮形狀的白玉。

“少爺,這......”

如意萬萬沒想到自己剛到手的銀子就這么被金召南瞬間花光,本來還指望能掙點零花錢,結果一兩銀子都不剩。

“少爺,你進賭坊不會就是為了買這塊玉佩吧?”

金召南點頭回道:“方才我路過時一眼瞧上,恰好攤主跟買家說了價錢,我才趕忙掙點銀子去。”

金召南滿心歡喜的將白玉揣進懷里,四處張望著卻仍然不見沈婳的蹤影。

忽地,一張大臉貼近金召南,兩人的臉僅兩個拳頭的距離,來人將手搭在他肩上。兩個隨從見狀忙上前理論:“大個兒,你想干嗎?”

兩個合力試圖想將大個兒放在金召南肩膀上的手松開,可無論他們怎么發力都沒用,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這也使得金召南像被拎東西一樣的拎走,任由兩個隨從在后面跟著。

在鬼市中發生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人在意,即使是人命,地下城的人能做的就是將尸體直接扔到亂葬崗,所以經常有人稱這個地方為人間的酆都城。

不一會兒,大個子將金召南帶到一個人少的暗處。.

“啪”的一聲。

金召南露出吃痛的表情,兩個隨從方才因為人多結果也把人弄丟了。

大個子不說話只是一味的在金召南身上翻找,直到他的手伸向放白玉的位置,金召南雙手捂住,想要跟他抗衡。可金召南哪是大個兒的對手,大個兒的一個拳頭能趕上金召南的頭大。

但金召南依舊不撒手,大個兒被他的舉動惹怒,于是伸出另一只手,就在拳頭快落到金召南的身上時,一只細長的手將其攔下。

大個兒瞅了一眼沈婳,并未因此而停手,反倒是愈加用力,想在金召南的臉上留下痕跡。

“如若你殺了他,我保證你今日走不出鬼市。”

沈婳并不是在嚇唬大個兒,只要她跟鬼長打個招呼,大個兒活不過今晚。

大個兒終于停手,緩緩起身打量著沈婳。頓時,眼睛發直,下腰拱手。

“念你初犯,饒你便是。”

沈婳看著面前的大個兒,問道:“你是昆侖奴?”

大個兒點頭,在沈婳面前顯露憨態。

“你搶他東西如果賣不出去也是無用,我這里有十兩銀子,就算給我個面子。”

昆侖奴擺擺手。

“拿著,趕緊走。”

見沈婳臉上露出不悅,昆侖奴也不敢推辭,將銀子收下然后迅速逃離。

“你真的是沈大夫。”

金召南從地上爬起,雀躍地看著沈婳,仿佛忘記方才差點小命不保。

沈婳的表情從冷冽露出淡淡的笑意:“金公子,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

“又?”

金召南的臉上寫滿了困惑。

“白天的飯你沒吃?”

“是是是。”

“方才如果不是我來的及時,恐怕尚書府連夜要掛喪了。”

金召南似乎很快忘記自己方才的遇險,他好奇地盯著沈婳的臉說道:“沈大夫,你會易容術?”

“嗯。”

“厲害啊,我今日離你那么近一點都沒發現,沒想到這世上真有易容術。”

沈婳突然覺得金召南還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公子,可是他生錯了府邸。方才要不是自己恐怕他已經去見閻王了,她時刻記著任務,找機會讓接近金召南。

“易容術不難學。”

“我拜你為師,你教我好不好?”

金召南的話一出令沈婳有些意外,她想不到僅僅一個易容就可以讓尚書府的公子拜師,可想了想如果輕易的答應未免會令對方覺得方才那一出有蹊蹺。其實昆侖奴本就與沈婳相識,兩年前昆侖奴流落在鬼市,是沈婳救了他。

昆侖奴不會說話,他們的長相天生比常人高大,甚至怪異,但是他們的心智只有十來歲,最重要的是忠心,沈婳只給過兩個饅頭和一碗水。隨后昆侖奴便一直跟著沈婳,但是沈婳畢竟有自己的事情不方便一直帶著他,于是便給他在鬼市里找了個養馬的活兒,每月都會給他一些銀子確保不餓著,還教他人一些簡單的字,所以鬼市的一些消息都是通過昆侖奴傳遞。

“拜師?”

沈婳故意將語速放緩。

金召南怕沈婳不同意,便掏出方才買的白玉,懇請道:“我打聽過你的喜好,所以這個作為拜師禮。”

沈婳一眼識出金召南手中的白玉不便宜,雖然喜歡,但卻沒有伸手去拿。

金召南見沈婳依舊沒答應,有些著急,額頭都生出汗來,手中的白玉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沈婳本來還認為金召南多少都會有些心思,不曾想真的只是個醫呆子。

“我不收徒,但是可以教你,只是易容術可不是那么好學的,而且易容用的皮可不是什么皮都可以的。”

“那......是什么皮啊?”

金召南聲音有些顫抖。。

沈婳回道:“自然是人皮,不然怎會如此逼真。”

“啊?”

金召南將額頭的汗擦去,臉唰的一下由紅變白。

“學醫的人怕這個?”

沈婳故意打趣道,

金召南不好意思道:“我從來都沒有正式的給人看過病,平日里只能拿府里的下人練練手。”

沈婳冷笑一聲,臉上即刻露出不悅,但很快又散去。

“白玉我收了,就當是學費,但是學易容術沒那么簡單,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學會的。”

金召南開心地握緊雙拳在沈婳面前蹦跳了幾下,說道:“那我可否從明日起去你的醫館,我給你免費當下手,不收工錢。”

沈婳瞇著眼睛質問道:“你還想要工錢?”

“玩笑而已。”

金召南擺擺手,但他有些意外,這是他從白天到現在第一次看到沈婳笑。

“但我有個條件,這個算是完成我的一個好奇心。”

金召南迅速將白玉遞給沈婳,就怕她反悔,于是弱弱地問了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反悔。”

沈婳回道:“我從來沒去尚書府,想看看你們高門子弟的宅子是什么樣,回頭我錢掙夠了,也造個宅子。”

“這個簡單,不過......”

見金南召面露難色,沈婳的眉頭也跟著微蹙。

“要等我爹沒回來之前離開。”

沈婳暗想一個兵部尚書在六部處理公務每日不到申時是不會歸家的,她只需最多兩次便可以摸清尚書府的情況,然后再找機會下手,于是便爽快的應了金召南。

北鎮撫司詔獄

“還真是個硬骨頭。”

“小人……沒有背后指使,我只是為自己討個說法。”

小旗的嘴角上揚。

遲寒的眸光轉而變得鋒利,他將手中的錘子握緊,繼而緩緩的將小旗的手放在木板上。

“來,還有一雙手,咱們也緩解緩解。”

或許已經是在死亡邊緣,小旗沒有任何反應,全身上下只有眼睛和嘴暫時可以活動。

小旗咽了口血水冷笑道:“遲少卿,你這么有手段,小人覺得北鎮撫司更適合你。”

遲寒將手上的血漬擦拭干凈,緩緩道:“我聽說小旗大人是鄧州人士,家中可還有什么人?”

小旗嗤笑著:“勞您費心,小人家中已無一人。”

遲寒似乎心中早已有了打算,繼而又道:“方才我讓人去了一趟你的住處,果然什么都沒留下,但是你有個好鄰居,這個鄰居不錯,聽說你出了事看起來挺著急的。”

前面一直冷靜的小旗聽遲寒說到鄰居是瞳孔放大,臉上的皮肉微顫。

“這與她有什么關系,你好得也是官府的,有什么手段盡管往我身上使。”

遲寒‘嘖嘖’了兩聲,搖著頭說道:“官府辦案只要是跟嫌疑人有密切接觸的都要抓來問上一問,說不定能問出什么。”

陸沉舟雖覺得遲寒這一招的確有些陰損,但也不失是個讓小旗開口的辦法。于是他起身端起一杯茶遞給遲寒,說道:“遲少卿,喝點茶,讓我跟他說幾句。”

遲寒連續審訊了三個時辰,早已經有些疲憊,他接過陸沉舟遞過來的茶水一口而盡,然后坐到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陸沉舟倒了一杯水遞到小旗嘴旁,小旗短暫地遲疑了一下,隨即艱難的抬起頭將水喝下。

“你是活不了了,但你應該了解錦衣衛的手段,那姑娘還是大好年華,不管你跟她什么關系,她都逃不過來一趟詔獄。你再想想進來詔獄的,有幾個能完好無損的出去?”

小旗愣了片刻,終于開口道:“周指揮是我的前上司,我們曾經都是戍守邊關的士兵,后來他去了皇陵,我進了北鎮撫司。”

陸沉舟問道:“你也參與了盜皇陵的事情對吧?”

小旗點點頭:“三個月前他找到我,說有個升官的機會。”小旗苦笑著看向陸沉舟:“陸大人你家境殷實是不會懂我們這些小人物的苦楚,俸祿少得可憐,拿命換來的功勞卻被上司頂了,沒有錢即使干上十年二十年也還是一個小旗,在南京城的官場沒有錢寸步難行。”

陸沉舟聽了小旗的一番話雖心中五味雜陳,但他依舊保持著冷靜,于是又問:“皇陵被盜,還有誰參與了?”

小旗搖頭道:“這種事情人越少越好,我倆挖了一個多月找到一個陪葬墓穴,況且我們本來就沒想見太祖爺,陪葬穴里面的東西已經夠普通人吃上幾輩子的,做人也不能太貪。”

陸沉舟冷笑,卻不知如何回答,要說不貪去盜皇陵,要說貪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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