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急看望小妹的她并未過多深思,想著以后若是有緣再見,再好好報答恩情就是了。故意不留下姓名,怕是有何苦衷或是全然不在意功勞與名聲吧。
那天她哭了很久,其中甚至幾次都哭昏厥過去。從那以后她每日都刻苦修煉,一時也不曾松懈。她不知道那群人什么時候會再出現,她怕五年前的悲劇會再次重演。
(回憶結束)
溫映裳看著自家阿姐好像在想什么走神了的模樣,笑盈盈地打趣道:“阿姐你不會在想那個太子吧?”
見小妹拿自己開玩笑,溫執宜也不惱,裝模作樣道:“對呀,我在想,以后呢讓太子給你尋一門好婚事呢。”
溫映裳連忙捂住耳朵:“不聽不聽,我聽不見,姐姐你在說啥呀,我耳朵怎么聽不見了呢。”
一旁溫文忠看著這倆活寶,嬉笑打鬧的樣子,心底不免升起一抹寬慰。
“宜兒你來書房一趟,為父有些話要叮囑你,裳兒你先回房間,收拾收拾行李吧,過幾日你們便要啟程了。”溫文忠說道。
溫映裳嘟著嘴一臉不舍地說:“那阿姐我收拾完再去找你玩呀。”
溫執宜點了點頭。
然后溫映裳便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書房內——
溫文忠邁著沉穩的步伐踏入書房。而后緩緩在書桌前坐下,緊隨其后的是溫執宜。
“宜兒,此去一定京城切記,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你姑母,也不要再調查你姑母的死因,保護好自己,一切都怪為父無能。”說罷,溫文忠不由嘆了口氣。
溫執宜眉心微蹙,父親不是一直都在調查姑母的死因嗎?自己這次前去京城,有很大的機會接觸到當年的知情人,也就可以調查清楚姑母真正的死因,可是為什么父親突然不讓自己提這件事了呢?
她十分不解。
但她還是收起了心底的疑慮,乖巧的點了點頭。說道:“女兒謹遵父親教誨。”
溫文忠有些惆悵:“可惜你大哥遠在邊關,不能送你出嫁了。”
“想必兄長也定會為宜兒開心的,聽說南境城好像打了勝仗,兄長也快回來了吧,女兒身體不適,就先告退了。”溫執宜答道。
聽了父親的話,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她輕咬著嘴唇,眼眶微微泛紅,行過禮之后起身便要回梧桐居。
抬腿跨過門檻的時候,她的目光剛好掃到門口那盆開的正好的凌霄花。
這是兄長最愛的花。
兄長你在南境城還好嗎?你說過要送宜兒和小妹出嫁的。宜兒好想你,宜兒不想長大,宜兒也不想嫁人,宜兒好想回到小時候。
溫文忠看著溫執宜匆匆離去的背影,不免出了神,紫萱,你看到了嗎?我們的女兒要成婚了,可惜你我都不能親眼見證,我多希望你還在我身邊,我們一起為她穿上嫁衣,送她出嫁,唉,老天對我不公啊。
而此刻,京城皇宮內——
傅皇后的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她氣急敗壞地,雙手猛地一揮,“噼里啪啦”桌上的東西全被摔碎在地上,地上一地狼藉。可她還覺得不解氣,又將屋里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然后咬牙切齒地說道:“又是溫家,當年就是她姑母那個狐貍精霸占著陛下。老狐貍精死了又來個小狐貍精!”
旁邊的玉壺嬤嬤半跪在傅皇后身邊,輕聲勸慰道:“娘娘,莫要動氣啊,氣壞了身子如何是好,您一定要保重鳳體呀,那溫僖貴妃都沒斗過您,您又何必跟一個小賤蹄子計較呢。
來日方長嘛,就算陛下指婚了,可太子還沒表態呀,若是太子從邊關回來知道他被陛下就這么隨便指了個婚,太子殿下也不會同意呀,而且太子殿下又一向不聽陛下的,那小賤蹄子能不能嫁進來,還不一定呢。”
聽了玉壺嬤嬤的話之后,傅皇后漸漸平復下來,仿佛又重拾了信心,眼神又變的堅定起來。
傅皇后端坐在鳳椅上,一邊欣賞著自己的芊芊玉指,一邊吩咐玉壺嬤嬤:“你去傳話給如吟,就說這太子的接風宴至關重要,讓她務必精心準備,好在宴會上表現,萬不可錯失了這良機。”
玉壺嬤嬤陪笑著說道:“娘娘放心,小姐聰明伶俐,又天生麗質,定會不負娘娘的期望。”
說罷,便起身退出殿內,前往丞相府傳旨。
玉壺嬤嬤走后,傅皇后自言自語道:要不是本宮這肚子生不了,又怎么會去巴結討好沈崇喻?那孩子自小就囂張跋扈,目中無人,對她也沒半點尊重,她是真喜歡不上沈崇喻那跋扈的性子。
丞相府里——
傅如吟端坐在銅鏡前,她的左手輕輕托著右手的手腕,右手拿著眉筆,小心翼翼地在眉毛上涂抹著。不一會兒,兩道精致而淡雅的眉毛便出現在她那精致白皙的面頰上,為她增添了幾分溫婉柔和的氣質。
…………
“二小姐,可聽明白了?”玉壺嬤嬤道。
傅如吟笑著說道:“侄女定不負娘娘所托。”
“那二小姐好好準備吧,老奴這便回宮復命了。”說罷佯裝要起身回宮。
傅如吟連忙給自己的丫鬟錦云遞了個眼色。
那丫鬟會意來到嬤嬤身前,微微俯身行禮。然后從袖口處拿出一個精致的荷包,她雙手將荷包遞到嬤嬤面前,輕聲道:“嬤嬤傳話辛苦了,這是我家小姐的一點心意,還望嬤嬤笑納。”
玉壺嬤嬤也不推脫,雙手接過荷包,欠身說道:“多謝小姐好意,那老奴便回宮復命了。”說罷,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丞相府。
目送玉壺嬤嬤走后,傅如吟轉身對錦云說道:“去把本小姐的九霄琴拿來,許久不練了,不知這技藝是否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