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似懂非懂：“皇上伯伯，我再試試。”
他又改換降龍掌，以腿法使出，忽然真氣錯亂，險些走火入魔，再次陷入迷茫：“皇上伯伯，降龍掌好像不能用腿法啊？”
“當然可以，只是你尚未打通周身百脈，真氣無法在全身自由運行，這才有些限制，你看！”
朱天抬腿就是一腳，又是一招亢龍有悔。
“百脈俱通，真氣運行圓轉如意，再無阻礙，手部經脈真氣運行而成的降龍掌力，自然也能通過任脈督脈等經脈傳遞到腳掌打出，這便是降龍腳。”
“如果不是打出，而是以降龍掌力托舉雙腳，從而輕身健步，便是降龍步。”
“從指尖打出，便是降龍指。”
“手持武器，武器便是手臂的延伸，降龍掌力延伸到刀上便是降龍刀，劍上便是降龍劍。”
“百脈俱通，什么劍法、掌法、內功、輕功，盡皆合而為一，圓轉如意，隨心所欲，這才是真正的上乘武學，真正的武學宗師。”
他一一演示：“天兒，等你打通全身經脈，也能做到。”
石破天問道：“皇上伯伯，你是不是已經把武功修煉到頭了？任何武功到了你這里，都能變成其他任何武功？”
朱天搖頭：“武功學無止境，誰敢說自己練到頭了？比如天山折梅手，這門武功就越練越強，永遠練不完，還有少林寺的般若掌，獨孤求敗的獨孤九劍，都永遠練不完。”
呂芳從墻上掉下來，半是恭維半是不解：“主子，您都已經將所有武功合而為一了，還沒練完？”
“只是踏入上乘武學的門檻而已，練完？還差得遠！”
朱天問道：“呂芳，你會加法么？”
“奴婢自然是會的。”
“減法呢？”
“會的。”
“乘法除法呢？”
“也會一些。”
“那你能計算出一百位圓周率么？能計算出日月之間的距離么？能計算出星辰運行的規律么？”
“這……奴婢愚笨，沒那個本事。”
“每一個兩榜進士都會加減乘除，他們的算術能力天差地別。”
“每一個翰林都會引經據典、起承轉合，有人的詩文能流傳千百世，有人的不值一讀。”
“每一個郎中都是望聞問切，可有的人能活死人肉白骨，有的人連風寒都治不好。”
“外功的本質是運勁法門。”
朱天道：“百脈俱通，所有武功融為一爐，只是上乘武學的基礎，如何使用，如何運勁，才是真正的上乘武學！”
如果將武學比作數學的話……
每一門外功，都是一個、或者一套公式。
公式無窮無盡，外功同樣無窮無盡。
沒有人能學會所有公式，自然也沒有人能學會所有外功。
哪怕學會了同樣多的公式，比如都是高三學子，高考的數學分數也還是天差地別。
呂芳若有所思。
石破天問道：“皇上伯伯，外功學不完，你的內功修為不是已經到頂了嗎，總該學完了吧？”
朱天搖頭：“差得更遠。”
石破天又不懂了。
真氣存儲于經脈穴竅。
人體一共就那么多經脈穴竅，全部打通、填滿后，內功不就修煉到極限了嗎？
他明明感受到，皇上伯伯全身所有經脈穴竅都真氣充盈，再怎么練也不可能更多了！
“朕的真氣總量已經達到人體極限，但精純度還差得遠，何況……”
朱天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困惑：“朕尚未參透九陰真經，尚未參透陰陽。”
天山折梅手陰陽兼具。
小無相功能模擬天下武學，其中有陰有陽。
人體有諸陽經脈，也有諸陰經脈，他百脈俱通，一身真氣隨時在至陰至陽中轉換。
也就是說，他不管外功還是內功，都已經兼具陰陽。
但卻談不上參透陰陽。
兼具陰陽，只是武功邁入了陰陽境界的門檻，只要練完諸陽經脈和諸陰經脈，就能做到。
下一步是陰陽互濟。
九陰真經和九陽真經修煉到極致，都能達到陰陽互濟層次。
他修煉九陰真經僅僅一年，雖然有幾十年的道家根基，但也只是將九陰真經的至理參悟九成。
行百里者半九十。
那最后一成難度最大。
石破天連忙問道：“皇上伯伯，那要怎么做才能陰陽互濟？”
朱天道：“參透武學至理。”
“那怎么才能參透武學至理？”
“將任何一門內功絕學修煉到大成，或者同時參悟兩門至陰至陽的內功絕學，旁征博引，觸類旁通！”
可惜，靈鷲宮后殿石壁上，刻錄了上百門武功，偏偏沒有最重要的北冥神功。
因為這是只有逍遙派掌門才能修煉的鎮派絕學，天山童姥和虛竹都不會——前者完全不會，后者只有無崖子傳給他的北冥真氣，而不是北冥神功。
北冥神通和九陰真經一樣，都是兼具陰陽的頂級內功絕學，如果同時參悟，一定能幫他盡快陰陽互濟。
呂芳連忙問道：“主子，少林寺的易筋經和武當派的純陽無極功不行嗎？還有少林武當峨眉三派的九陽功。”
朱天道：“易筋經本質上是佛經，雖然也算頂級內功絕學，但涉及陰陽的部分不多，何況朕不通佛理，看一眼佛經就頭疼。”
“純陽無極功是張真人年輕時所創，尚未涉及陰陽互濟，何況那門武功重在純陽，唯有童子之身修煉才能事半功倍，不適合朕。”
“三派九陽功都只有不到十分之一經文。”
他看向西北方向：“最適合朕的，只有全本的九陽神功！”
噠噠噠！
腳步聲響起，沉穩有力，來自宮外。
“報！”
朱七捧著寶函求見：“皇上，微臣幸不辱命，已將九陽真經及醫經毒經帶回！”
將靈鷲宮后殿石壁上的武功全部拓印后，他命人將石壁毀掉，然后全部前往昆侖山支援。
他將那些武功帶回后，馬不停蹄的趕赴昆侖山，親自指揮，餐風飲露，披星戴月，終于找到了昆侖洞天，找到了張無忌埋經處。
他將經文取出，一路換馬，終于將三部經文連同幾顆蟠桃，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