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的黑暗與寂靜,成為了陸晨此刻唯一的庇護所。
外界的風聲鶴唳,宗門內部的暗流洶涌,似乎都暫時被這厚重的泥土和殘破的石棺所隔絕。
他將所有心神都沉浸在修煉和恢復之中,如同真正的老龜蟄伏,默默積蓄著力量,等待著下一次出水的時機。
化境的《太陰龜息訣》展現出了遠超陸晨預期的強大效果。
他甚至不需要刻意去運轉,功法便如同身體的本能一般,自行吸收著古墓中濃郁的陰氣,將其轉化為精純的太陰真煞,補充著丹田氣海的虧空。
同時,那股與生機相悖卻又奇異地滋養著他肉身和神魂的太陰之力,也在緩慢地彌補著他因為燃燒而大幅損耗的壽元。
【剩余壽元:18年1月15日10時】(十天閉關,依靠吸收陰氣和僅剩的幾塊中品靈石,壽元凈增長了近一個月!)
十日苦修,他的太陰真煞已經恢復到了巔峰狀態,甚至因為功法境界的提升,總量比之前小成圓滿時還要雄渾了幾分。
身體的暗傷也徹底痊愈,精神力更是因為化境功法對神魂的滋養而變得更加凝練和敏銳。
【修為:???(太陰真煞-大成-穩固)】
【功法:《太陰龜息訣》(化境-初窺)】
【特殊能量:太陰真煞(大成)】
修為境界依舊是那串令人費解的問號。
但后綴的“大成-穩固”和能量欄的“太陰真煞(大成)”,清晰地表明了他的實力已經邁上了一個全新的臺階。
他感覺自己現在舉手投足間,都能引動周圍的陰寒能量,甚至能初步影響小范圍內的天地規則——這正是“太陰領域(雛形)”帶來的玄妙。
除了自身的修煉,陸晨也將部分精力放在了研究那些戰利品上。
那十幾瓶丹藥,他用符牌的“解析”功能逐一進行了粗略的辨識。
除了那瓶劣質回氣丹和劇毒腐骨散外,大部分都是一些血蓮教特有的、蘊含著濃郁血煞之氣的邪丹。
比如“血煞精進丹”、“燃血爆氣丹”等等,效果霸道,但副作用也極大,對心性和根基都有嚴重損傷。
陸晨自然不敢輕易服用,只是將其藥性、功效和可能的解毒方法默默記下,以備不時之需。
幾件低階法器,他挑選了一柄看起來最不起眼的、名為“幽影匕”的黑色短刃。
這匕首材質普通,但上面銘刻著一些能吸收光線、隱匿氣息的簡單符文,配合他的太陰龜息訣,倒是一件不錯的偷襲或保命工具。
至于那面鬼氣森森的漆黑小幡,他只是粗略探查了一下,便感覺到其中蘊含著大量被禁錮的怨魂,邪異無比,立刻將其封存起來,不敢再碰。
而那本《血蓮秘令》和獸皮地圖,則被他翻來覆去研究了無數遍。
他嘗試著用符牌去解析秘令中那些被更高級禁制保護的內容,但收效甚微,符牌的能量和解析能力都還遠遠不夠。
不過,通過對星圖和已知據點信息的反復比對,他隱隱有了一些新的發現和猜測。
“血蓮教的目標是‘太陰本源之心’,而陵園的核心陣碑是重要‘泉眼’,與本源之心氣息相連……
那張星圖,中心標記的那個點,會不會就是……‘太陰本源之心’的真正所在?”陸晨撫摸著冰涼的獸皮地圖,眼神閃爍。
如果真是這樣,那血蓮教的圖謀就更加驚天動地了!
他們不僅僅是要利用陵園,而是要通過陵園,去定位和觸及某個更加古老、更加核心的太陰本源!
而他手中的符牌,作為“太陰信物”,很可能就是開啟這個秘密的關鍵鑰匙之一!
“難怪他們對我志在必得……”陸晨心中一陣后怕,也更加堅定了隱藏自身秘密的決心。
就在陸晨沉浸在閉關潛修和秘密研究之中時,陵園之外的世界,卻變得越來越不平靜。
張執事那邊,因為遲遲找不到侄子的下落,已經將懷疑的目光從普通的野獸妖物,逐漸轉向了“人為因素”。
他開始暗中調查近期與陵園有過接觸、或者行為異常的弟子和雜役,甚至不惜動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
雖然陸晨深居古墓,行蹤隱秘,但一股無形的壓力,已經開始向他逼近。
陸晨雖然身處古墓,但也通過布置在墓穴周圍的“陰影警戒陣”的細微反饋,以及每日清晨極其短暫的外出探查,隱約感知到了外界的緊張氣氛。
“看來,這里也快待不下去了。”陸晨嘆了口氣。他知道,這片古墓雖然隱蔽,但并非絕對安全。一旦被發現,他將插翅難飛。
他必須在被發現之前,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至少……要擁有在煉氣后期修士手下逃生的能力!
他看了一眼背包里那堆積如山的靈石和丹藥,又摸了摸胸口那塊沉寂許久、卻似乎在緩慢積蓄能量的符牌。
“化境之后,該如何突破?太陰真煞之上,又是什么境界?”陸晨的眼中充滿了對更高力量的渴望。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突破的契機,或許……就隱藏在那些從血蓮教徒手中得到的“遺產”之中。
尤其是那本《血蓮秘令》中記載的、關于“太陰本源之心”和“星蓮接引圖”的只言片語,以及……那塊從礦洞異客那里得到的、散發著不祥氣息的“血煞礦石”。
他之前一直不敢輕易嘗試煉化血煞礦石,但現在,面對日益迫近的危機,他不得不開始考慮一些……更激進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