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勐罅的指尖剛觸碰到那本古老的考古手稿,一陣猶如利箭般尖銳的刺痛,猛地從太陽穴直刺入腦。剎那間,他感覺自己仿佛與考古學家徐懷民的靈魂完全融合,置身于瑪雅文明那神秘的地下祭壇之前。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朽的氣息,他手中的強光手電在這幽暗中劃出一道微微顫抖的光柱。四周的墻壁上,那些古老的瑪雅壁畫仿佛也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隱隱扭曲。
“徐教授,您看這個。”助手佩德羅的聲音在狹窄的甬道里回蕩,產生出一種詭異的回聲,仿佛這聲音并非來自現實,而是從某個未知的深淵傳來。凌勐罅將手電的光轉向石壁,只見那些原本應該是瑪雅歷法的符號,此刻竟如同活物一般開始蠕動起來。它們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巨筆重新描繪,逐漸扭曲變形,最終變成了他曾在沙漠巖壁上見過的神秘咒文。隨著符號的變化,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讓凌勐罅的皮膚都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凌勐罅驚恐地發現,徐懷民的身體竟然擅自行動起來。他的左手不自覺地做出一個復雜而又怪異的手印,右手食指緩緩劃過符號的凹槽,動作流暢得仿佛已經練習過成千上萬次。然而,在徐懷民的記憶里,卻對這一切毫無印象,仿佛這具身體已經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所操控。他試圖抗拒這種控制,但身體卻不聽使喚,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涌上心頭。
“我們...之前見過這些符號嗎?”凌勐罅試圖用徐懷民的聲音詢問,可從他口中說出的,卻是一句陌生的古語:“?El cuarto sacrificio está listo?”(第四祭品準備好了嗎?)
佩德羅的瞳孔驟然急劇收縮,原本黑色的眼白瞬間泛起青金色的詭異光芒,如同兩團燃燒的鬼火。他用一種陰森的語氣回答道:“Siempre lo estás, Profesor Xu.”(您一直都是,徐教授。)隨著話音落下,佩德羅手中的手電光突然變成了詭異的藍色,這束藍光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照亮了甬道的盡頭。在那里,竟站著三個與凌勐罅一模一樣的人影,正手持手術刀,在石壁上瘋狂地刻著更多的神秘符號,那場景仿佛來自地獄的畫卷。三個身影周圍環繞著一層淡淡的霧氣,霧氣中似乎有無數扭曲的面孔在掙扎,發出無聲的慘叫。
與此同時,蘇瑤這邊也陷入了極度詭異的狀況。作為教師周雅琴,她正站在講臺上,手中的粉筆在黑板上流暢地畫出完美的雙曲線。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教室里,一切看似平常。然而,第三排那個戴眼鏡的男生李明突然打了一個噴嚏,這個再普通不過的聲音,卻如同一個恐怖的觸發器。
就在這一瞬間,蘇瑤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幅極其恐怖的畫面。她“看見”李明在三年后的一場實驗室爆炸中,眼鏡的碎片如子彈般飛濺,深深地扎進了他的眼球,而一根粗壯的鋼筋則無情地刺穿了他的喉嚨。這幅畫面如此真實,仿佛就發生在眼前。她能清晰地看到李明眼中的恐懼和絕望,聽到他痛苦的慘叫在耳邊回蕩。
“周老師?您臉色很差。”李明那充滿關切的真實聲音,終于將蘇瑤從這可怕的幻象中拉回了現實。蘇瑤低頭一看,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右手正拿著紅筆,在教案上瘋狂地涂畫著。那竟然是三十七個相互連接的魂柱圖案,每一筆每一劃都透露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而且筆跡完全不像周雅琴平時那工整秀麗的字跡。蘇瑤的手不受控制地繼續涂畫著,她試圖停下,卻感覺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支配著自己的肢體。
“量子隧穿效應不可逆...”蘇瑤驚恐地聽見自己竟然用林殳那冰冷的電子音說出這句話,與此同時,她的左手不受控制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枚符咒芯片,腳步不由自主地朝著李明走去。在周雅琴的教學記憶里,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然而她的身體卻像是被另一個靈魂操控著,肌肉清晰地記得每一個操作步驟。教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其他學生都用驚恐的眼神看著蘇瑤,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鄒蕓這邊同樣是狀況百出。演員沈夢的身體正在舞臺上表演《哈姆雷特》的最后一幕,強烈的聚光燈烤得她額頭布滿了汗珠。當她聲情并茂地說出“余下的只是沉默”這句經典臺詞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她突然發現扮演奧菲莉亞的演員那原本金黃的頭發,竟然開始變成流動的數據流,仿佛整個世界都開始扭曲變形。數據流不斷涌動,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照亮了周圍的一切,卻也讓整個舞臺變得更加陰森恐怖。
“燈光故障?”鄒蕓滿心疑惑,本能地想轉頭查看。然而,沈夢的表演程序卻仍在完美地執行著,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繼續念著臺詞。與此同時,鄒蕓感到有一雙冰冷的手指,如同蛇一般輕輕地劃過她的后頸,那股寒意瞬間傳遍全身。借著舞臺的反光,她驚恐地看到,在本該是導演的位置上,竟然坐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神情專注地往一個酷似神經接駁器的裝置中輸入代碼。女人的表情冷漠而嚴肅,眼睛緊緊盯著裝置的屏幕,似乎在進行著一項至關重要的操作。而這個女人的身影,隱隱與鄒蕓之前在某種模糊記憶中見過的形象重疊,可她卻怎么也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不...停下...”鄒蕓內心充滿了恐懼,想要大聲尖叫。但沈夢的聲帶卻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控制著,正唱出詠嘆調的最高音。她的余光瞥見自己戲服的袖口里,竟然伸出了藍色的光絲,如同一條條靈動的小蛇,正悄悄地纏上其他演員的手腕。光絲接觸到演員們的手腕后,他們的身體微微一震,眼神變得空洞無神,仿佛靈魂被抽離了一般。
而在泳池邊,黃德好也遭遇了詭異至極的事情。作為游泳選手松本翔,他的雙臂有力地劃開泳池的水面,憑借著肌肉記憶朝著終點飛速游去。然而,就在距離終點最后五米的時候,他的右手卻突然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操控,自作主張地劃過了隔壁賽道選手的大腿。這個明顯的犯規動作,根本不在松本翔的訓練記憶里,他的內心充滿了震驚和疑惑。泳池里的水似乎變得異常粘稠,每劃動一下都要付出比平時更多的力氣。
“怎么回事?”黃德好心中大驚,想要張嘴道歉。然而,當他看向隔壁選手時,卻發現對方竟然露出了一種詭異的微笑。透過對方的泳鏡,黃德好看到了看臺上的計時器,上面顯示的竟然不是比賽用時,而是“靈魂同步率:89%”這幾個血紅的數字,仿佛在宣告著某種可怕的事情正在發生。更可怕的是,他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自動游向泳池邊緣,緊接著用指甲在瓷磚上刻下了與凌勐罅所見相同的神秘符號。刻完符號后,瓷磚上竟然滲出一絲血跡,仿佛這符號帶著某種邪惡的力量。
此時,趙翼也正經歷著一場噩夢般的遭遇。畫家崔白的身體原本應該在安靜地臨摹《千里江山圖》,畫案上擺放著各種顏料和畫筆,陽光灑在畫卷上,一片靜謐。然而,不知何時,調色板上的顏料竟然全都變成了青金色,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詭異的光芒。
趙翼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腕不受控制地自動轉動,筆下原本秀麗的遠山逐漸扭曲,變成了一堆陰森的骷髏,挺拔的松樹也化作了插滿符咒芯片的黑色柱體,整個畫面充滿了恐怖和絕望的氣息。骷髏空洞的眼眶仿佛在凝視著趙翼,散發出一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這不是我畫的!”趙翼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無助,想要扔掉手中的畫筆。但他的左手卻像是被另一個靈魂控制著,竟然從畫案的抽屜里取出一把手術刀——正是凌勐罅在停尸間找到的那把。他下意識地看向鏡子,鏡子里反射出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穿著白大褂的林殳,正握著他的手繼續在畫布上瘋狂地作畫。林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和決絕,仿佛在完成一項神圣而又邪惡的使命。
“第二階段完成。”一個冰冷而又機械的聲音,直接在趙翼的顱骨內響起,仿佛來自無盡的黑暗深淵。趙翼驚恐地發現,畫室的門不知何時竟然變成了量子重生艙的艙門,上面還用血寫著:“歡迎回家,第38號”。這幾個字仿佛帶著某種邪惡的詛咒,讓趙翼的靈魂都為之顫抖。艙門緩緩打開,里面散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仿佛是死亡和腐朽的味道。
當所有志愿者在一陣天旋地轉后終于回歸現實,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恐和迷茫。他們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困惑。沒人能確定剛剛那些異常究竟是實驗出現了嚴重故障,還是自己的靈魂已經開始在這場恐怖的實驗中逐漸崩解。而更讓他們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他們各自在靈魂體驗中帶回的“記憶”,正在現實世界中逐漸找到與之對應的詭異痕跡,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手,正將他們一步步拖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恐怖深淵……他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么,只能在這無盡的恐懼中,等待著命運的審判。而這個神秘的“靈魂視界”實驗,究竟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恐怖秘密,一切都還是個未知數……他們能否在這重重迷霧中找到真相,擺脫這可怕的命運,還是只能在這恐怖的漩渦中越陷越深……一切的一切,都如同濃重的迷霧,籠罩在他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