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消失的剎那,沙丘陷入死寂,風止,沙落。
唯有陸明指尖在羅盤邊緣的摩挲聲清晰可聞。
驀地,他袖袍下的手腕驟然繃緊:“東南巽位,陰煞凝如實質——“
話音未落,漫天黃沙驟然活了過來,化作數十道泛著寒芒的沙刃,裹挾著凄厲哀嚎劈向二人。
顧淵側身翻騰,竹筒在掌心疾旋如風車,三枚青銅錢幣破空而出,卻在觸及陰風時驟然崩散,化作細沙簌簌墜地。
黑袍人自沙幕中現身,墨色長刀劃破虛空,陰煞之氣凝成實質的冰晶,裹著刀鋒劈向陸明面門。
陸明不退反進,袖中羅盤飛旋而出,迸發金光如烈日當空,硬生生將刀鋒抵在半空。
冰晶與金光相撞,激起的流沙竟帶著腐尸的腥氣。他倏然抽起腰間青銅匕首,刃尖蘸著指尖血珠,在羅盤天池劃出血色符箓。
符紋入盤,羅盤驟然離手飛旋,三枚錢幣在空中排列成北斗陣勢。黑袍人揮刀斬斷錢幣軌跡,錢幣卻化作萬千金絲纏繞其周身,每一根絲線都灼燒著嗤嗤黑煙。
“鎮煞!“陸明暴喝一聲,金絲驟然收緊,黑袍人動作頓滯。
顧淵趁機貼近,卻在看清對方面容時瞳孔驟縮——那黑袍之下并非血肉之軀,而是由砂礫與尸骨拼湊的傀儡,眼眶中幽綠鬼火如活物般跳動。
“流沙獄守墓傀儡!“顧淵想起古籍記載,聲音發顫。
顧淵生前常在舊書攤淘些殘卷古籍,某日偶然購得半本《玄冥志異》殘篇。
如今魂體飄搖之際,這段記憶竟在意識深處浮現。
陸明已欺身而上,青銅匕首在掌心翻飛如銀蛇,刃尖精準刺入每一具傀儡的鬼火眉心。
每刺一穴,傀儡便散成沙礫,但黑袍人將長刀插入沙地,地底驟然傳來骨節摩擦的聲響。
數十具砂礫傀儡破土而出,每具骷髏眼眶都燃著鬼火,如地獄軍團般撲向二人。
陸明揮袖甩出羅盤,金光化作蛛網罩住傀儡群,但黑袍人將陰煞之氣凝成冰錐,竟將光網凍裂出蛛網紋。
冰錐刺穿光盾的剎那,陸明急退三步,袖中最后三枚血符爆開,化作血色屏障暫阻砂魔攻勢。
“顧淵!借血!“陸明話音未落,顧淵已咬破掌心,鮮血如紅珠拋向羅盤。
羅盤吸吮鮮血后,金光暴漲化作九道鎖鏈捆住黑袍人四肢,鎖鏈上符箓流轉,灼燒著嗤嗤黑煙。
黑袍人動作僵滯,但刀鋒攻勢愈發凌厲,竟以肉身硬扛陸明刺向天罡穴的青銅匕首。
刀鋒擦過陸明衣襟,黑袍人脊背浮現鱗片狀黑紋,匕首刺入鱗片的瞬間,體內傳來骨節錯位的咔嗒聲。陸明瞳孔驟縮——這根本不是傀儡,而是半人半蛟的魔物。
“三百年前,九霄神君以庚金天罡刃鎮殺魔蛟,流沙為牢,永世封印。“
陸明高聲道,“你體內這縷殘魂,不過是茍延殘喘的陰穢!“黑袍人詭笑一聲,將墨刀刺入自己心口。
刀身黑霧暴漲,砂魔竟開始吞噬自身血肉,體型膨脹至十丈高,砂礫與腐骨層層疊疊,如地獄爬出的山岳。
“老東西,你知道的太多了...“沙啞聲線帶著金石摩擦的滯澀,墨刀劈向陸明咽喉。
顧淵撲上前以竹筒格擋,卻被刀風震得虎口開裂,鮮血浸透竹筒,三枚錢幣竟發出嗡鳴。
陸明急退三步,將羅盤拋向半空,同時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羅盤天池。
羅盤驟然迸發刺目金光,化作九重光盾護住二人。
黑袍人揮刀連斬九盾,每斬一盾,光盾便碎裂一層,陰煞之氣順著裂紋滲入陸明體內,他嘴角溢出血線,卻瘋魔般大笑:“流沙獄的封印,豈是你能破的!“
砂魔踏碎最后一道光盾,天際驟然傳來龍吟之聲,流沙獄的地脈開始劇烈震顫,地底深處似有某種古老存在蘇醒...
顧淵撲上前以竹筒格擋,卻被刀風震得虎口開裂,鮮血浸透竹筒,三枚錢幣竟發出嗡鳴。
陸明急退三步,將羅盤拋向半空,同時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羅盤天池。
羅盤驟然迸發刺目金光,化作九重光盾護住二人。
黑袍人揮刀連斬九盾,每斬一盾,光盾便碎裂一層,陰煞之氣順著裂紋滲入陸明體內,他嘴角溢出血線,卻瘋魔般大笑:“流沙獄的封印,豈是你能破的!“
砂魔踏碎最后一道光盾,天際驟然傳來龍吟之聲,流沙獄的地脈開始劇烈震顫,地底深處似有某種古老存在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