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紙鶴很快離開，同時帶走了法寶印章。

科舉的名額水漣沒有決定是否要使用，在他看來自己的賽博功法雖然難，卻潛力無窮，而且隱藏著大秘密。

盡管金紙鶴將科舉描述得很美好，水漣卻隱隱察覺危險。

水漣終于得知崔姓貴人的名字，崔儼。

金紙鶴只是他施展的一門法術。

崔儼告訴水漣，名額只給他保留一年，不用則作廢。

水漣詢問能否將名額轉給其他人，崔儼拒絕，雖然對他而言并無區別，但他只是戲謔的告訴水漣，門派的修仙功法已經過時，只有仙朝才能長生永駐。

“長生？”

水漣目送金紙鶴消失在天際，自言自語：“真的能長生嗎？”

左手突然隱隱作痛。

斷掉的兩根手指早已結痂。

每次看見手掌，水漣就會想到金紙鶴揮動翅膀斬出的劍刃。

可惜印章被帶走……否則水漣還打算找機會去探一探赤水河，畢竟霧中妖魔從赤水河中來，其中一定藏著大秘密。但沒有印章，連抵擋妖魔的霧氣的能力都沒有，這個決定自然作罷。

次日，水漣剛睜開眼，看到丁雨寒正笑盈盈的望著他。

“怎么了？”水漣摟住她肩膀，讓她枕在他手臂上。

丁雨寒輕輕搖晃，鼻子在水漣脖子摩擦，“下雨了。”

“你喜歡雨？”

“喜歡，”丁雨寒輕聲說，“我喜歡雨，更喜歡雨滴敲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竹屋比較透風，雨水聲格外清晰。

點點水滴從窗戶跳進來。

水漣起床立在窗戶前，雨中的鏡湖更加美麗。

湖上薄霧冥冥，朦朧隱晦，就連遠處的烏蒙山都看不清晰，只能看見一團巨大的黑影。湖面漣漪不斷，時而有小魚躍出水面，還有小魚將嘴巴浮出水面，嘴巴一張一閉。

“幸好金腺倒鉤藤種的地方比較高，否則有可能會被淹。”

“剛種沒多久的枇杷種子，會不會被雨水把種子泡爛？”

“你瞧，二泓都浮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

湖面上一個定人形黑影飄蕩，衣服飄飄，頭發飄飄，若是陌生人看見，肯定以為淹死了人。即便水漣早就見慣，今天雨中看見這一幕，依然感覺怪怪的。

“也不知道小溶在山里怎么樣。”

或許兄弟間有感應，水溶在烏蒙山中，也在思念家人。

他在烏蒙山一處地勢較高的懸崖邊，搭了個簡單的木屋暫時棲身，同時在旁邊砍倒樹木，清理出一片空地，打算后面慢慢建造一處更適宜的居所。

懸崖邊山風很大，崖谷傳來呼嘯。

走出木屋，雨水噼里啪里打在身上，抹額的帶子耷拉在肩膀上。

一只松鼠在樹洞探出腦袋，好奇的盯著他。

它依稀還記得這個人，昨日松果從樹洞滾落，被他撿走，這人好像認為撿到的東西就是他的，居然不物歸原主，真過分。

水溶盡情淋雨，躺到草地上，任由雨水落在臉上。

“什么是修仙？”

他閉著眼睛自問自答。

“修仙就是可以在想淋雨的時候盡情淋雨，不用擔心受寒感冒。”

“修仙就是深山老林里的木屋。”

“修仙就是懸崖的風，崖谷的呼嘯，樹上的松鼠。”

“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不知不覺，水溶被雨聲催眠睡了過去。

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是被凍醒的。他蜷縮成一團，身體不自覺顫抖，鼻子早就堵得不像樣。

水溶苦笑，“練氣期也會感冒啊。”

“既然如此，那就先修煉到筑基期吧。”

休息半天后，感冒的癥狀得到緩解，水溶提起精神開始修煉。

他目前修煉的內容有三項。

分別是《賽博靈樞》第二境、練習三門法術、以及學習《離散數學與靈力的交互》。

第一項好說，雖然囿于資源限制還沒有實質性進展，但理論知識他自認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所以最近修煉的重心逐漸從它轉移到最后一項。

三門法術的練習并不花費太多時間，更多是日常的標準動作，多練以追求熟能生巧。

起碼饑火術還有很大進步空間，例如施法速度、精準度、對施法時副作用的忍受能力等等。

他還開發出好幾門戰術。

杯弓蛇影擾亂敵人、藍蝕蛇偷襲、饑火術致命一擊。

水溶越是研究，越是察覺【位翻轉】法術的不凡。

法術效果里的‘糾正法術誤差，顛倒法術效果’，似乎有挖掘不盡的寶藏，水溶總能在施法過程中找到靈感，讓他對二進制、邏輯……有更多的思考。

他嘗試將【位翻轉】和【饑火術】結合起來，暫未成功。

總而言之，水溶開始學習最后一項——《離散數學與靈力的交互》。

這是一門學會之后能受用無窮的寶貴知識……水溶通讀書籍后感慨。

靈力的真值表。

靈力的邏輯聯結。

重言式、矛盾式、可滿足式……

集合、元素、冪、命題變元……

水溶坐在火堆旁，雙眼似閉未閉，精神沉浸在書籍里。

嗤嗤。

松鼠跳過來，一邊抱著松子，一邊梳理自己迷人的尾巴。長長睫毛的眼睛漫不經心、鬼鬼祟祟，時不時瞄一眼水溶。

見他毫無反應，松鼠膽子大起來，先將松子塞進嘴巴里放著，一蹦一跳就跳進木屋，跑到房梁上。

他把我的松子藏到哪里了？

松鼠四處查找。

它深刻記得那枚松子的模樣。

飽滿、渾圓、散發著迷人的香氣，比春天遇見的母松鼠還要香。

就是這么完美的松子，被可惡的人類奪走了。

“吱吱！”

在床上枕頭邊，松鼠找到了那枚松子，它是那么的迷人耀眼，松鼠深深吸一口氣，險些迷醉摔倒。

“我的！這是我的！”松鼠一躍而下。

“嗯？”

松鼠驟然聽到一聲鼻音，暗道不好，連忙甩動尾巴試圖空中轉向，可為時已晚。

一只手不知何時出現，一把揪住松鼠的后脖頸。

“好大膽的松鼠，居然跑來偷我的松子。”

松鼠憤怒的吱吱叫：我的！這是我的！我的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