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過去吧。”
溫夫人揮揮手,看都不想再看那些東西一眼。
她也,不想再踏進那個院子。
“夫人!”
溫長云走了進來,看溫夫人的眼神溫柔。
“夫人怎么將暖玉床都送給了那丫頭?”
“我知道夫人心疼她,但那暖玉床……”
對溫夫人意義不一樣。
溫夫人何嘗不心疼?
可她話都說出去了,那丫頭也厚著臉皮要了,還將這事兒傳的人盡皆知,她不給行嗎?
溫長云再道:“還有那凝髓丹。”
“三顆給覺兒正好,如今卻少了一顆,怕是對覺兒修行不利。”
溫夫人也正頭疼這件事情。
就算她想買,這凝髓丹也是有價無市。
如今她卻依舊要寬慰夫君。
“夫君莫要憂心,妾身明兒去黑市上瞧一瞧,定不會耽誤了覺兒修行。”
溫長云點點頭,“夫人做事,我放心。”
溫夫人溫柔一笑,又道:“之前殷家來提親的事,老爺覺得如何?”
“如今彥丫頭也已經回來了,老爺覺得可要提上日程?”
溫長云眉頭輕皺。
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副骨瘦如柴的小身板。
原本他是計劃溫彥一回來就談聯(lián)姻的事,如今,怕是要再等一些日子。
“再等等吧,彥丫頭剛回來,也該好好調理調理。”
溫夫人眉眼一暗,卻也笑道:“也是,是我考慮不周了。”
“只是我怕時間長了,殷老爺子要不高興的。”
溫長云眉頭微蹙,卻也沒有松口。
“這件事情我會和殷老爺子再商議,夫人就莫要為此憂心了。”
溫夫人柔聲應了聲是。
待溫長云走后,卻是絞緊了帕子。
倒也不是她容不得那丫頭,只是那丫頭如今脾氣變了,在家呆的久了,也不知道還要生出些什么事端。
正心煩著,門外卻響起一陣吵鬧聲。
溫夫人皺眉問:“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丫鬟問過門外護衛(wèi)后回道:“稟夫人,說是進了個小賊。”
溫夫人一拍桌子,“哪里來的小賊,這般猖狂,竟然闖進我溫府來了!”
她手一招,一把靈劍在手,匆匆就往外走去。
丫鬟侍從也紛紛召喚出靈劍跟上。
一般情況下,一個小賊是用不著一府夫人親自出手的。
但今天誰讓那小賊來的巧了。
追出去卻聽護衛(wèi)說溫長云親自帶人追去了。
這事情大了。
溫夫人手中的劍頓時變得不再突兀。
她厲聲喝道:“追!”
“我倒要看看是個多膽大的小賊!”
眾人都道夫人英氣不減當年。
但搜來搜去,賊人卻不見了蹤影。
“那么大一個活人,怎么可能就不見了呢?”
“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把人找出來!”
溫夫人很生氣。
溫長云也臉色陰沉。
“父親,母親,你們是不是還漏了一個地方?”
溫覺走過來,抱拳行禮。
溫夫人頓時換了溫柔的笑:“覺兒,你怎地不練功,還到這里來了?”
“可是我們吵著你了?”
“你放心好了,那賊人定逃不出去,你快回去修煉吧。”
溫長云也道:“一點小事而已,用不著你操心,你專心修煉就是。”
溫覺再次拱手。
“覺兒也只是想為父母分憂。”
房間里。
溫彥正端坐在暖玉床上修煉,卻被人強行踢開了房門。
“溫覺?”
“說,你把那人藏哪兒了?”
溫彥一臉懵。
“什么人?什么藏什么人?”
“溫覺你在說什么?”
溫覺態(tài)度蠻橫。
“今日府里進了賊人,怎么也找不到,不是藏在你這兒還能是哪兒?”
溫彥被氣笑了。
“府里進了賊人你找不著,就說藏在我這里是什么道理?”
“還有,進女孩子閨房之前要敲門知不知道,這就是你的教養(yǎng)?”
溫覺被堵的一噎。
卻依舊嘴硬,“進你的房間要敲什么門?何況我這是在追擊敵人!”
“全府我們都搜遍了,唯獨漏了你這里,賊人不是藏在你這里,還能是藏在哪兒?”
“快讓開!我要仔細檢查這里!”
溫彥靈劍嗖的出鞘!
“你動一下試試!”
溫覺怒目而視,“你這是要公然與溫府為敵?”
溫彥只覺得一頂大帽子壓下。
“溫覺,你別欺人太甚!”
“你說溫府上下全都已經找過了,你的院子可有讓人找過?”
溫覺的臉色果然變了。
他可是溫家的希望,像這種打攪他修煉的事,溫家怎么可能會做!
他的院子沒有被搜過!
“大伯和大伯母的院子肯定也沒有被搜過了。”
溫覺怒瞪,“父親母親的院子豈可以輕易搜查!”
溫彥繼續(xù):“那大姐的院子呢?”
溫覺更怒,“就憑你,也配與大姐比!”
雙劍對峙間。
溫夫人走了進來。
“哎呀,你們兩姐弟這是在干什么!”
“溫覺你有沒有好好跟你姐說啊!”
“彥丫頭,實在是那賊人兇殘,我們這才匆匆趕來,這不是怕來賊人傷害了你嘛!”
“你莫要誤會了覺兒!他就是說話直,不會拐彎兒,一句好話也能被他說成賴話,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快,把劍放下!”
溫彥到底是將劍放下了。
總不能真的打一場。
但她卻也沒有退讓。
“大伯母您不說,我還以為溫覺是要借機挑事兒。”
“如今你也看到了,溫彥好好的,沒有被賊人所害。”
“我這間屋子也可以一眼看得到底,至于這張暖玉床,還是大伯母的,想必您也知道,壓根藏不了人。”
“溫彥多謝大伯母關心!所以,現在可以退去了嗎?我還要繼續(xù)修煉。”
“比不得溫覺弟弟,我已經耽誤了五年,如今卻是要分秒必爭了。”
溫覺不想退去,他今日來,就是要給溫彥一個下馬威的。
好讓她知道,在這個府里,還輪不到她上躥下跳。
可如今母親來了,他卻也不好做讓母親為難的事。
劍一收,憤恨走了。
溫夫人再次打量了房間一眼,確實是沒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才溫柔笑了。
“彥丫頭你好好修煉。”
“補品也要記得喝啊!”
“每每看到你這張巴掌小臉兒,大伯母就心疼的不行。”
溫夫人走了。
溫彥摸著自己的臉,總覺得有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