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早晨,如往常一樣。
清風巷的二狗從一位小寡婦那里出來,經過一夜的溫存,臉上帶著一絲回味和和舒坦。
他想起小寡婦那美味的滋味,不由得手掌朝著虛空捏了捏。
“嘖嘖嘖……”
二狗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想著今晚該用什么姿勢。
此時,天色還未亮。
清風巷中還一片昏暗。
“哎呦!”
突然,二狗被一個什么東西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什么東西?”
二狗趴在地上,頭似乎被一個球頂了一下。
他瞇著眼,往前看了看。
正巧,天邊一抹魚肚白亮起。
微微照亮了前方。
一個人頭!
與二狗鼻對鼻。
“啊——”
突如其來的驚嚇響徹了清風巷。
……
二狗的叫聲驚醒了清風巷,眾人出來一看,頓時報了官。
“清風巷十六街的莫鐵匠,打得一手好鐵。”
文靜捕快關輝說道:“老西,你看看,這傷口。”
強壯捕快西鴻風摸著下巴,思索著:“莫鐵匠應該是被一刀砍了頭,斷口處光滑無比,沒有一點拖沓,很干脆,應該是一個用刀的高手。”
西鴻風說完看向四周,忽的一叫:“哎呀!一群草民又圍過來干什么,打擾老子辦案抓起來打大棍,給我滾!”
說罷就要拔刀。
關輝看著暴脾氣的西鴻風,笑道:“你這脾氣就不能改改?每個月衙門都要收到投訴?!?
西鴻風看見圍觀人群被他嚇跑,但還有幾人鬼鬼祟祟的探頭探腦,他們脖子上都紋著一條蛇,都是毒蛇幫的人。
“就這個脾氣,愛咋咋地。衙門里就不曉得多派幾個人來,就我們兩個?!蔽鼬欙L往地上啐了一口。
關輝拍了拍他的肩膀:“前幾日有星雨落在城外的屏風山中,這些天縣令親自帶走了大半人馬,去山里尋,聽說是有什么有寶物?,F在衙門里面人少,聽說臨江府都有派人來。有些兄弟還要上街巡邏,我們就多費點心吧?!?
“勞什子寶物要那么多人去。算了,管它的!”
西鴻風把刀收回,看了那幾人一眼,又看向地上的莫鐵匠,說起正事:“你看,他斷頭的切口處,想起了什么?”
關輝瞇著眼看道:“那天的猛虎館館主,同樣的死法。”
“沒錯。”西鴻風點點頭,“兇手極大可能是同一人所為。”
關輝扭動了一下脖子,握緊刀柄:“一個打拳的,一個打鐵的,他們有什么聯系?一個有武藝,一個是普通人,殺普通人是為何?”
“或許他不是普通人呢?”西鴻風的聲音傳來。
“嗯?”聽聞此話,關輝看向西鴻風。
西鴻風已經將莫鐵匠的衣服打開,只見他寬厚的胸膛上印著一個骷髏。
“這是?”
關輝不由疑問道。
“不知道,等會回去衙門問師爺吧。”
西鴻風搖搖頭,臉色有點凝重:“這個兇手怕是不簡單?!?
……
“公子小哥,你可要把奴家畫漂亮點哦?!?
一位著淺紫色紗裙的女子靠坐在窗邊,衣紗之間露出一條雙腿交疊,一只手纏繞著落在胸前的幾縷青絲,另外一只手落在腿上,有意無意的撫摸著。
“放心吧,紫妍姑娘。”
陸明生細細看著眼前的紫妍姑娘,皮膚細滑,螓首蛾眉。
尤其是那一雙修長的腿,以陸明生專業眼光看來,與身形組成了一個完美比例。
“可要畫的比我那些姐妹好看?!弊襄χf道,露出兩個小梨渦。
“怎么個好看法?你可以說說你要怎么的鼻子眼睛嘴巴,是大還是小,我都可以給你改?!标懨魃粗切┱谄鹞璧奈杓?,本著認真負責的態度問道。
紫妍也是聽云軒的舞姬。
她們每隔一個時辰換一次。
每當紫妍得空的時間,有時候便會跑來窗邊,總是撐著下巴看向外面。
一副旁若無人的樣子,不知是發呆還是在思考著什么。
這一來二去之間,紫妍便與陸明生說上話。
“嗯……”
紫妍用手指點著下巴,眼睛轉來轉去,隨后一擺手:“哎呀呀,你就朝好看的畫就是了,但也要像我。”
“行。”陸明生點頭。
另一邊的畫師看著陸明生。
心中有股嫉妒。
不是嫉妒他給紫妍畫畫,也不是嫉妒最近來自己這畫的人少了一點。
本事不如人,自當奮進就是了,這一點他也懂。
嫉妒的是陸明生這如天才般的畫技,他自嘆不如。
他了解過,陸明生之前只是個窮苦書生,但突然頓悟,竟在畫道一途上一飛沖天。
外行不得見,而內行一見,便知如蚍蜉望青天,終生不得近。
他嫉妒陸明生這份天賦。
手里的毛筆漸漸握緊。
最終嘆出一口氣。
“紫妍姑娘,畫好了?!标懨魃鷮嫿o了紫妍。
畫中紫妍素衣束發,靠在墻邊,一束陽光正好灑下,照亮她的面龐,顯得明凈。身邊開滿花,綠色長莖上著白玉般的花朵,中間一抹黃色花蕊作點綴。上空盤旋著紛紛花瓣,有幾朵正好落在她的手上,被輕捧著。
她拿在手里一看,頓時,抹了眼影的眼睛彎成了一個月牙,用手背遮著嘴,輕笑道:“真好真好!”
【神韻:+1】
“公子,公子?!边@時小二跑來,對陸明生說著,“有人找?!?
……
雅間,觀山閣。
關輝和西鴻風坐在里面,有茶有水果。
許文山穿著整齊,對著他們說道:“還請兩位大人稍等片刻。”
關輝說道:“倒也不急,本來在一樓等著就是,還麻煩占用許掌柜的雅間了?!?
“哪里的話,兩位官爺前來,小店蓬蓽生輝,哪能叫兩位在一樓等?!痹S文山擺擺手,微微欠身道。
“許掌柜可真會說話?!蔽鼬欙L喝了一大口茶,抹了嘴說道,“話說你那青珠呢,等著也是等,不如叫出來跳個舞?三年前見過一次可真叫我想念的緊吶,哈哈哈!”
三年前,聽云軒開業,便是靠青珠一舞,吸引了無數看客前來,也打響了名氣,有很多人前來就是為了見青珠。
可后來,青珠再也沒出來跳過舞。
“這位爺,說笑了,不過一女子罷了,我這里姑娘多的是,都是青珠一手調教出來的,看上誰讓誰來就是了?!?
許文山面色平靜的說道:“兩位大人,先喝喝茶,你們要找的人應該要來了。”
說罷就走了。
“每次叫青珠來,就顧左右而言他。”
西鴻風搖搖頭,又對關輝說道:“話說師爺的方法有用嘛?”
關輝道:“師爺見多識廣,應該有他的道理。話說回來,莫鐵匠竟是玄風山的骷髏幫幫主,金盆洗手后,易容改面后成了個打鐵的。”
“嗯,這人死了就死了,就是不知道那個兇犯是否還要出手,還有誰要遭殃。”西鴻風摸著下巴。
關輝點點頭:“說的也是?!?
“咚咚咚?!?
門響了。
關輝開口:“進?!?
陸明生走了進來,說道:“不知兩位有什么事?”
關輝說道:
“找你,來為衙門辦件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