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東側(cè)同等規(guī)模的鄰居家。
和牛根生直線距離不足五十米的一間狹小房屋里,一個臉蛋不下于秦淮茹的女人正愁眉不展。
“娘,我餓!”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從堆滿了破舊衣衫的炕上坐起身子。
“娘,我也餓!”第二個同等大小的孩子坐起。
“還有我,娘,俺餓的睡不著!”第三個同樣年齡的孩子并排坐起。
三個男孩子年齡差不多大小,極其相似的相貌,還有同樣頭大身體干瘦的樣子。
“娘給你們找個爹養(yǎng)你們好不好?”名為白曉潔的女人垂淚說道。
“我不要野爹!野爹都不給吃的,還打人。”
第三個坐起說話的孩子趕忙拒絕。
“俺也不要,俺就要娘!”
第二個孩子緊隨其后。
“閉嘴!咱們都餓死不成,整天吃棒子面窩窩頭,受夠了。
等野爹把咱們養(yǎng)大,就把他趕出去,好好教訓他一頓,再給咱親爹出氣!”
能有這樣思考的顯然是三胞胎里的老大。
“行,現(xiàn)在要是野爹對咱不好的事都記著,以后咱大了百倍還回去!”
“不給他吃飯!”
……
三個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已經(jīng)接受了母親要給他們找一個后爹的事實。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很多事情周圍就發(fā)生過,而且不止一次,從小耳濡目染的他們有著不符合他們年齡的成熟,以及……歹毒心腸。
聽到三個孩子這般說辭,女人很欣慰。
她并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
孩子既然已經(jīng)同意了,白曉潔開始謀劃找尋的對象。
既然找,那就不能找的條件太差。
不然的話怎么給她養(yǎng)孩子?
幾乎第一時間,傻柱和傻根進入白曉潔的眼簾。
前者是廚師,一月工資就不少,還有額外的補助以及帶飯的福利。
后者則是有著極好的身份,能夠給三個孩子以后找工作提供便利。
一時間,白曉潔還沒有想好拿下哪一個。
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惦記的牛根生卻已經(jīng)在琢磨接下來的事情。
可以說那位老人命運轉(zhuǎn)折的關鍵點就在明天。
正常情況下,明日休班的他會去釣魚。
好心救了一個落水孩子,結(jié)果卻成為了算計的開始。
“既然如此,那明天去圖書館!”閉眼之前,牛根生做出決定。
至于那個孩子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只要一想到那位同名同姓老人先是被壓榨到六十多歲,又被趕出家門,撿垃圾活到2025年,代替了那老人的牛根生就全身上下內(nèi)外的不舒服!
沒有了一個白眼狼,或許對整個世界都是一件好事!
沒有手機電腦的日子,牛根生做到了天亮就醒。
或許是這具身體的本能生物鐘。
他是硬醒的!
沒辦法,年輕火力壯。
再度回憶了一部分老人的悲慘記憶之后,身體異狀消失。
起床之后的牛根生快速的沖向院外公廁。
原本四合院里是有廁所的,還是前中后三院各一個。
但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廢棄了,現(xiàn)在都是院外公廁倒痰盂、傾瀉一晚上的廢物、廢水。
牛根生起的夠早,他搶到一個蹲位。
五月的旱廁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熏人流淚狀況,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那種蹲著看手機情況。
也沒有手機。
快速的解決完戰(zhàn)斗,牛根生回到四合院。
昨天晚上吃的好、吃得飽、睡得又早,醒來的牛根生還不太餓。
洗漱完畢,切了點蔥花,沾了幾滴油進鍋,熗鍋之后丟了幾根小青菜,加點水,開鍋后撒了一小綹掛面。
雞蛋就暫時不要想了。
或許是得到了初級廚師技能的加持,往常很普通的動作讓牛根生有一種和諧順遂的美感變化。
最直觀的還是那透過鍋蓋散發(fā)出來的香味。
一個簡簡單單煮面條,都比原身做的可是強出太多。
香味傳出,讓左鄰右舍又一次感嘆,沒有爹媽的孩子就是不會過日子!
面條軟硬適中后倒進搪瓷缸子里。
牛根生挑著面條降溫,一陣胡吃海喝,連湯帶水的混了個肚圓。
休息日,吃完早飯,還不到七點,牛根生卻已經(jīng)走出四合院。
現(xiàn)在實行的是單休制,每周干六天休一天。
牛根生之所以這么早出門,有為了躲避其他人拉攏釣魚去的意思,也有打算買一些交易市場上稀有物資的念頭。
根據(jù)從老人那邊得到的記憶,從今年下半年開始,自由交易市場就會漸漸的消失,最后徹底沒有。
以后再想淘換東西,只能是去鴿子市。
那里魚龍混雜,可不是良善之地。
牛根生爭取抓住最后的機會。
走了足足四五十分鐘,終于到了集市所在。
都是一些京城周邊的農(nóng)戶帶著物資進城出售。
這個時候盡管限制已經(jīng)開始,卻還沒有完成徹底的改造,不少農(nóng)戶售賣有限的肉蛋禽類來補貼家用。
“大爺,您這肉怎么賣的?”進入集市第一時間鎖定一處售賣臘肉的攤位。
攤位周圍不少人,但都有些遲疑模樣。
“這是腌制好的上等臘肉,一塊三斤凈重,過六月天不興壞的,只要三塊錢就能拿走一條!”
賣主是一個老人,他的攤位上也僅有三塊大小一樣的五花肉腌制出來的臘肉。
通過周圍人那些念念叨叨話語,牛根生明白了這些人在遲疑什么。
在這個年代,肉越肥越好!
但眼下攤位上的三條臘肉瘦肉占比超過一半,肉皮又厚又硬,瘦肉部分發(fā)紫。
有經(jīng)驗的圍觀者已經(jīng)給出了答案,這不是家豬肉,是褪了毛的野豬肉!
肉質(zhì)發(fā)柴,沒有油水!
“大爺您給便宜些,行的話我都要了!”沒有足夠多的油水對于其他人來說是一個致命缺陷,但在牛根生這里卻是可以被容忍的。
“都要!給你按兩塊八毛五一條!”老人狠狠心,咬咬牙說道。
有整有零,這是怎么快速得到的答案?
“八塊!”
牛根生繼續(xù)講價。
“九塊!我再給你一條臘魚,足足兩斤重!”
“臘魚?好吧,沒有兩斤可不行。”
牛根生妥協(xié)了。
老人這樣操作,他都分不清自己是賠了還是賺了。
能得九斤臘肉兩斤臘魚的話,也是很不錯的收獲。
老人拿出身后的口袋,果斷倒在攤位上。
周圍不少人倒吸一口涼氣。
便是牛根生的表情都凝固住!
原來是如此臘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