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吉米電話通知李昂,派拉瑪來自由城警察總局。
之前吉米和李昂做局,讓拉瑪做線人端了和盛堂在北區(qū)的一個窩點——金鳳樓。
不過在開一局過程中,KDA數(shù)據(jù)嘎嘎亂殺的拉瑪,似乎愛上了那個叫做劉艷的女人。
后來,李昂便打電話拜托吉米,幫忙照顧一下還關(guān)押在拘留所里的劉艷。
按照正常警方的流程,像劉艷這類被抓進來的肉體治療師,其實只用關(guān)押一天就可以了。
可劉艷是黑戶,非法移民。
其中牽扯的流程和部門就麻煩了許多。
一般情況下,非法移民的問題會交由,ICE,即移民和海關(guān)執(zhí)法局處理。
它是國土安全部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負責執(zhí)行移民和海關(guān)法律。
不過,時逢自由城和聯(lián)邦執(zhí)政黨驢黨,大舉推行寬松移民政策的風口浪尖。
ICE那邊的人,對當下劉艷這些人的態(tài)度比較曖昧。
吉米叼著煙,在值班室的鐵柜前站了老半天,煙圈在頭頂打轉(zhuǎn)。
他心里明鏡似的,華府那位新總統(tǒng),打小兒在自由城混起來的。
自由城驢黨大家族里,根正苗紅的主兒。
(李昂補充:正黃旗!)
這個家族的歷史可以追述到大不列顛人剛開始殖民那會兒。
現(xiàn)任自由城市長更別提,基本上是跟總統(tǒng)穿一條褲子長大。
競選那會兒鞍前馬后,妥妥的肱股之臣。
再往前倒騰,上一任總統(tǒng)也是從自由城發(fā)跡,但前總統(tǒng)是象黨的人。
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更何況是管著整個聯(lián)邦的主兒。
按一次酒后,李昂的說法,
‘新總統(tǒng)這次大選獲勝,還不趕緊挾著勢頭而下。
奮六世之余烈,振長策而御宇內(nèi),
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
執(zhí)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這話說得文縐縐,吉米屬于基本上沒聽懂。
但跟李昂猜的大差不差,總統(tǒng)的心腹在自由城。
那么自由城這兒,可不就成了兩黨全聯(lián)邦掐架的主戰(zhàn)場?
這種時候ICE那邊的人,是兩黨哪邊也不敢得罪,特別是驢黨這邊的人。
作為基層的ICE執(zhí)法人員,萬一做的過火了,招人記恨。
要知道,現(xiàn)在的自由城,可是直達天聽!
到時候,ICE局長和分管領(lǐng)導去市里或者華府開會,
穿了小鞋,被大人物們安排坐了小孩那桌。
這事情,誰負責?
媽了個雞的沙灘之子。
ICE局長吃不好飯,回來就能砸了基層執(zhí)法人員的飯碗。
那事情就大條了。
小嘍啰們瑟瑟發(fā)抖:親娘咧,這可影響仕途啊!
正因為這些部門間的互相推諉,劉艷又被多關(guān)了好幾天。
期間不乏一些好色的警員對這些肉體治療師的騷擾。
所幸。
吉米受李昂委托,不想在朋友面前丟了信用。
劉艷被拘押期間,吉米把滋擾劉艷的家伙們都一一趕走。
幾次下來,劉艷非常感激吉米。
吉米撇撇嘴:“我也是受人之托,到時候你謝那個人吧。”
今天。
“你們都是李昂的同伴?”
吉米看著眼前的三人問道。
前來吃瓜的小富、富爸、富爺點點頭:
“我們跟著拉瑪一起來的。”
吉米從褲子里掏出煙,遞給小富三人,然后自己吸著煙說道:
“跟李昂說,他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做到了。
下次豬頭酒吧的酒錢,輪到他請了。”
三人點點頭,跟著吉米一起看著不遠處在說話的拉瑪和劉艷。
拉瑪?shù)奶厥鉁y試,眾人已經(jīng)私下里知曉。
不過,能把模組測試的NPC私有化這件事,似乎也太夸張了。
小富問道:
“那是不是在奴隸系統(tǒng)后,就能開放結(jié)婚系統(tǒng)?”
“為什么是結(jié)婚系統(tǒng)?”
純潔的小富問道:
“不然呢,難道先開放生兒育女系統(tǒng)嗎?”
寢室里,小富和拉瑪都還是沒談過戀愛的處男。
作為老司機的富爺富爸反問道:
“難道就不能是實驗室系統(tǒng)嗎?”
見三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吉米好奇問道:
“你們在說什么?”
三人搖頭否認道:“沒什么!”
吉米跟觀察者是好朋友,萬一他轉(zhuǎn)告觀察者。
下次王座大廳內(nèi),觀察者說三人的建議很好,準備采納。
老色胚們頂多夸三人幾句。
但是在最近陸續(xù)進來的女玩家們面前,特別是在學姐們面前,不就處于社會性死亡的狀態(tài)了嗎!
而且學姐們?nèi)绻F(xiàn)實里傳開。
那就是在學校社會性死亡了。
三人交換了個眼神,心中交換意見道:
“這種提議,要提也要方新俠去提。反正方新俠已經(jīng)上了學姐們的黑名單了。”
之前論壇里,方新俠曾無意評論【櫻桃薄荷冰咖】設計的女仆裝,十分刻薄地提了一些負面意見。
眾所周知,【櫻桃薄荷冰咖】待人和氣,行為友善,無論現(xiàn)實還是游戲里,那是有口皆碑。
但侮辱她設計的女仆裝,那就不行。
也因此,國王十字女仆咖啡館將方新俠列為黑名單客人。
拒絕對方新俠提供任何幫助。
不然有草莓云朵的治療技能,方新俠早就痊愈了,也不用像現(xiàn)在打著繃帶跑來跑去。
禍從口出的道理,從方新俠的身上,三人還是有所領(lǐng)悟。
“這種時候,還是得出賣方新俠了!”
三人齊齊點頭。
拉瑪和劉艷那邊還在繼續(xù)聊著。
說著說著,劉艷就哭了起來。
女人睫毛上的淚珠墜成線,哭得像朵被揉皺的紅山茶。
她本就人如其名,相貌艷麗。
鐵窗日子削尖了她的下巴,此刻顫抖的肩膀卻比任何時候都惹人注目。
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顯然,沒什么戀愛經(jīng)驗的拉瑪不知道該做什么,
這會兒正笨拙地拍著女人后背,
衣服摩擦的聲響混著含混的安慰。
見到此情景,四人不禁八卦起來。
“他們在說什么?”小富好奇道。
在風紀組干了幾個月,已經(jīng)見多識廣的吉米,接話道:
“能有什么,都是些老掉牙的話。”
“嗯,是什么?”
吉米吸了口煙,笑了笑,像是吊人胃口。
其實他只是在想李昂那句話。
“哦,我想起來了。李昂的那句話。”
“什么?”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上學的弟弟,破碎的她。”
吉米碾滅煙頭,火星濺在寫著“禁止吸煙”的生銹鐵牌上,
“都是些讓人骨頭縫里發(fā)酸的臺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