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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熒光燈在審訊室天花板投下冷白的光斑,天子的藍色發梢掃過金屬桌面,把沾著土粒的冰棍棍在指間轉得呼呼作響。因幡月抱著文件夾推門進來時。

“領域展開后還有心思涂鴉?”因幡月把警帽往桌上一扣,,“你知道局里的老家伙們看見監控里的‘地面沸騰’時,差點把咖啡潑在《覺醒者管理條例》上嗎?”她抽出照片甩在兩人面前——在之前天子和西澤帶過的地區地面各種不平的凸起,而從上空來看完全就像是涂鴉作品一般。

西澤安靜地替天子擦掉沾在袖口的土粒,鱗片在熒光燈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月,她的副作用是‘小程度理智降低’,現在應該算清醒期。”他抬頭時撞上因幡月復雜的目光,前段時間這女生還是很理智外加比較冷淡的性格,現在怎么混上軍方后脾這么暴躁了?

天子突然用冰棍棍敲了敲因幡月的文件夾:“少來這套,說吧,是要走流程關四十八小時,還是讓我自己想辦法出去?”

因幡月的耳尖微微發紅,迅速翻開文件夾擋住表情:“別轉移話題。”她抽出兩張表格,“特殊覺醒者登記表,威脅等級S+需要直系親屬簽字——”話未說完,天子已經大剌剌地在“親屬關系”欄畫了只歪歪扭扭的三花貓,這舉動讓西澤捂了捂臉,天子這是看了說她小程度理智降低在裝樣子啊,只是這次搞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

“不填,這又不是我的問題。”天子畫完后又一揮手一塊浮石從地面涌出天子坐上去后無精打采道:“況且這三個人本來不是你的任務嗎?你自己沒看好他們反而還怪我頭上,要是我沒把這三個人打趴下造成的損失比我大多了。哦對了,那三個人里我要求不高,兩個人隨你處置,留一個給我和西澤完成我們組下一次的任務。”

聽完天子的話月的嘴角也是抽搐了一下,這三個人原本確實是她的任務也特意前往南方地區尋找他們了,只不過因為路途中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家伙耽誤了自己行程,那邊的覺醒者又攔不他們,沒想到這三人竟然直接來到了眼皮底下。不過天子說的也是,是自己這邊辦事不力讓他們襲擊到了天子,倘若是普通人遇到他們別提有多慘了,換句話說天子造成的僅僅是經濟損失。

審訊室的鐵門在身后“咔嗒”一聲鎖死時,天子正用沾著土粒的指尖戳西澤手腕上的鱗片:“你說月剛才耳尖紅成那樣,是不是被我戳中痛處了?”她坐在浮石上晃蕩雙腿,藍色長發梢隨著步伐簌簌掉落細碎巖粉,在走廊的瓷磚上畫出歪扭的三花貓輪廓。

西澤低頭避開她亂揮的冰棍棍:“她只是不習慣被人當面提‘任務失敗’。”他頓了頓,鱗片在陰影中閃過微光,“不過你答應留活口,確實讓她松了口氣。周鐵剛的‘鋼筋鐵骨’在異管局資料庫登記過,他們需要活體研究強化系能力的極限。”

走廊盡頭的樓梯口突然傳來重物拖拽的悶響。天子耳朵一動,浮石“砰”地砸在地面,震落墻皮:“陳灰還在裝死?”她轉身時,穿囚服的瘦子正被兩名警員架著經過,指尖的水泥漿滴在地面,卻在接觸到天子腳邊巖粉的瞬間化作齏粉。陳灰抬頭,驚恐地發現少女發間纏繞著細小的土蛇,正用瑪瑙般的眼睛盯著自己。

“記住了,下次埋人別用劣質水泥。”天子沖他晃了晃沾滿顏料的手指,“硅酸鹽里的鐵元素會刺激我的領域,就像有人在你耳邊用指甲劃黑板——”她忽然湊近,青紋在頸側亮起,“不過別擔心,我給月留了賀引重的重力當‘禮物’。”

警局側門的陰影里,三花貓正用尾巴卷著半塊融化的冰棍舔舐。天子蹲下身時,涼席上蹭來的赭石色顏料蹭臟了領口,她毫不在意地把貓抱進懷里,發間的巖粉簌簌落在貓耳上,讓三花看起來像剛從微型火山蹦出來:“西澤,把后備箱里的速寫本拿來。”她指尖劃過貓背,地面突然鼓起小包,擠出幾簇狗尾草撓著貓爪。

西澤打開停在巷口的改裝面包車,車尾箱堆滿畫具和顏料罐,最底層藏著半塊從商業街戰場帶回的變形水泥塊——表面還留著天子領域展開時的指紋凹痕。他翻出畫本,最新一頁畫著因幡月靠在審訊室窗邊的側影,警帽歪戴,耳尖的紅色被她用朱砂點得格外醒目。

“回畫室?”西澤發動車子時,天子正把三花貓放在儀表盤上,用尾指沾著石青顏料在車窗畫星星。街道兩側的梧桐樹影里,偶爾能看見異管局的特勤車閃過,車頂的探照燈掃過破損的路面——那里還留著戰斗時凸起的微型土丘,被夕陽染成蜂蜜色。

天子忽然把臉貼在涼津津的車窗上,看著后視鏡里逐漸縮小的警局:“西澤,你說我這樣是不是不太好?我明明應該和月一樣替國家出分力,但我真的好懶啊,還不想被人管轄。”

面包車在紅綠燈前停下。西澤望著前方電子屏,原本的高溫預警已經換成“城市地質監測異常”,右下角滾動著異管局的招聘廣告:“覺醒者優先,待遇從優——”他忽然笑了,鱗片在路燈下泛著珍珠光澤:“不管是什么,先回家把你蹭在涼席上的石綠洗干凈吧。張嬸說再把顏料弄到她的流浪貓身上,就把我們的空調外機拆去賣了。”

“話說這個假期你還有什么安排嗎?”西澤對天子問道,“還能干什么啊,畫畫和研究我這能力。”天子一邊隨意的說著一邊公路旁邊凸起的地面不斷恢復平整

“我原本還覺得其它幾柄劍和我拿勇氣凜凜劍的時候一樣情緒到位了就可以,結果我試著哭還試著笑都沒什么用,就這柄勇氣凜凜之劍我都不想用,顯得我像什么魔法少女似的,不對,應該是勇者少女。”天子說著就想其那第一次的噩夢回憶,簡直羞恥的要死,自己絕對不會再輕易說出那種話了,希望只是第一次的緣故,要是每次用這劍前都想說那些羞恥的臺詞還不如去跳樓算了,雖然說自己現在跳樓也完全不會疼就是了。

“我也覺得你對大地的基本操縱是沒問題了。”西澤想了一下天子的掌控能力,非要說的話就是不能多種類細分和大范圍的控制,上次天子那一招真的是嚇了西澤一跳,雖然說他也可以做到那種程度的破壞影響但完全不能像天子這樣一瞬間就可以做到,自己的元素控制更像是命令元素力,所以在同為操控土元素的情況下完全比不過像控制自己手臂一樣的天子。

面包車在城中村的石板路上顛簸時,天子正把下巴擱在西澤肩頭上數他鱗片的反光。暮色從防盜網的菱形格子里漏進來,給駕駛座鍍了層蜂蜜色的邊,她鼻尖蹭到他后頸時,聞到淡淡的松節油混著青草氣息——是上午在畫室收拾顏料時蹭上的。

“轉彎時慢點開,”天子戳了戳他手腕上的鱗片,藍發梢掃過他握方向盤的手背,“昨天晾在陽臺的洗筆布還沒收,要是被張嬸的洗衣機絞碎,咱們就得用砂紙擦調色盤了。”她說話時,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他袖口露出的皮膚,那里還留著上午幫她搬畫架時蹭的石青顏料,像片褪色的小星云。

畫室的鐵門推開時,穿堂風帶著艾草香撲面而來。天子光著腳踩上涼席,立刻被殘留的石綠水痕冰得縮腳——西澤總說這是她“用顏料在涼席上畫河”的報應。冰箱發出輕微的嗡鳴,她晃過去拉開門,冰鎮綠豆湯的玻璃罐上凝著水珠,旁邊貼著張便簽,是西澤工整的小字:“喝前先攪,別把糖沉底當星空”。

“你上周把鈷藍顏料掉進糖罐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西澤鎖好門,轉身看見天子正把腳搭在畫案邊緣晃蕩,腳趾頭沾著未洗的赭石顏料,“過來擦腳,瓷磚剛拖過,別踩出‘千里江山圖’。”他抽出紙巾蹲在她面前,指尖掠過她腳踝時,觸到片干燥的巖粉——是今天在警局走廊摔倒時蹭的。

天子乖乖地把腳遞過去,趁機用沾著顏料的腳趾戳他掌心:“審訊室的地板比咱們家涼席舒服多了,就是月她老盯著我后腰的青紋看,像在看菜市場的五花肉。”她看著西澤低頭認真擦腳的樣子

西澤聽著苦笑了一下,接著他起身時順手拿走天子別在耳后的狼毫筆,筆桿上還纏著幾根藍色發絲,“去換件衣服,你這件都快變成行為藝術了。”

臥室傳來布料摩擦的窸窣聲,西澤打開臺燈,暖黃的光漫過堆滿畫具的工作臺。天子的速寫本攤開在角落,最新一頁畫著今天在警局的場景:因幡月耳尖通紅地摔文件,他自己蹲在地上撿她掉的冰棍棍,角落里藏著只偷偷舔顏料的三花——連貓爪上的石青斑點都畫得仔仔細細。

“西澤你看!”天子穿著oversize的白T恤沖出來,下擺被她剪得歪歪扭扭,“這件衣服的領口夠大,再也不怕蹭到顏料了。”她轉著圈展示衣服,發梢的銀粉落在臺燈上,像撒了把碎星,“不過好像剪得太開了……”她突然忸怩地扯住領口,露出后腰若隱若現的青紋,“你、你別盯著看!”

西澤別過臉去,耳尖微微發燙,轉身從衣柜里翻出件灰色衛衣扔給她:“穿這個,晚上開空調會冷。”他走向廚房時,聽見身后傳來布料摩擦的輕笑,接著腰間被人抱住,天子的下巴擱在他肩胛骨上,發絲蹭過他鱗片:“其實不用這么麻煩,我用領域能力就能讓顏料自動避開衣服——”話未說完,就被他轉身時撞得踉蹌,鼻尖差點碰到他鎖骨。

微波爐“叮”的一聲打破沉默。西澤取出加熱的綠豆湯,天子已經坐在餐桌旁,用筷子戳著碗里的冰塊數圈圈。“明天再跟我出門一趟吧,今天那幾個人搞得我都沒好好逛街。”她忽然抬頭,眼睛在燈光下亮晶晶的,“不過先說好,這次我自己付錢,上次你幫我墊的顏料錢,我用畫抵給你好不好?”

“你的畫還是留著哄流浪貓吧。”西澤把勺子遞給她,指尖劃過她手腕時,觸到片凸起的繭——是握筆太用力磨出的。他忽然伸手,替她捋順翹起的發絲,動作輕得像對待幅易碎的古畫,“上周你在涼席上畫的‘江河’,我偷偷拓了印,拿去五金店刻成了地漏圖案。現在每次排水,都像在沖走你的即興創作。”

天子差點把勺子摔進碗里:“你居然敢破壞我的行為藝術!”她氣鼓鼓地瞪著他,卻在看見他嘴角的笑時突然軟化,“不過……地漏邊緣刻的三花貓很可愛,是你用鱗片刻的吧?”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掌心貼著他掌紋的繭,那里還留著上午搬畫架時被木刺扎的小傷口,“西澤,其實你比我更像藝術家。”

夜色漸深時,天子趴在畫案上改速寫本里的涂鴉,西澤在陽臺收洗筆布。晚風穿過防盜網,送來遠處便利店的關東煮香氣,混著隔壁張嬸罵貓的聲音。天子忽然放下筆,走到他身后,把臉貼在他涼津津的后頸上:“明天畫完畫,我們去河邊吧?我想看看,用河水調的顏料,能不能畫出真正的星空。”

西澤轉身時,她的藍發正被風掀起,露出耳后小小的青紋。他忽然伸手,替她摘掉粘在發間的洗筆布線頭:“好,但你得先學會把顏料罐蓋緊——上次你打翻的群青,現在還滲在廚房地磚縫里,像片永遠化不開的海。”

月光漏進畫室,在涼席上投下菱形的光斑。天子把速寫本墊在腦袋下,看著西澤在工作臺前研究顏料配方,鱗片在燈光下泛著珍珠母貝的光澤。她忽然覺得,這樣的夜晚比任何領域展開都更讓人心安——那些關于覺醒者、威脅等級、地底異響的事,都被關在鐵門外,此刻只有畫案上未干的顏料,冰箱里的綠豆湯,和身邊鱗片會發光的人。

“西澤,”她忽然輕聲說,“謝謝你總是幫我收拾爛攤子。”

他回頭時,看見她蜷在涼席上,像只被顏料染過的貓,尾巴是垂落的藍色長發。他笑了笑,關掉臺燈走向她:“不是收拾爛攤子,是在幫大地的詩人保管顏料。”他在她身邊坐下,任她把冰涼的腳塞進自己褲腿,聽著窗外的蟬鳴漸漸變密,忽然覺得,所謂的日常,就是讓每個平凡的瞬間,都染上屬于他們的、獨一無二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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