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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老子打的就是列侯

未央宮,溫室殿。

剛剛舉行完祭天的儀典,劉徹沒有半點儀態的癱在自己的榻上,想趁著這點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

要知道,這種大節就算是禮儀再簡單,也需要有諸多的流程。

而所有人當中,最不能出錯的,就是劉徹這個皇帝了。

祭天之后,還有賜宴。

所以,他只有這一點時間,可以休息一會了。

“陛下,出事了,出事了……”

兩個小宦官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隔著遠遠的,便能聽見他們驚慌的聲音。

一旁的春陀頓時皺起了眉頭,邁步出去,正準備呵斥,但在聽完了他們的稟報之后,也頓時臉色一變。

“出什么事了?”

劉徹此刻也坐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有些無聊的問道。

于是,春陀小心開口,道。

“陛下,剛剛在殿外,汝陰侯和關內侯王阮,打起來了……”

“竟有此事?”

劉徹頓時打起了精神,緊張的問道。

“阮先生怎么樣,可受傷了?”

“汝陰侯這是發的什么瘋,竟然敢在宮中逞兇,不行,朕一定要重重的責罰他,給先生討回公道?!?

這話聽得春陀一愣一愣的。

陛下您這偏向的,是不是有點太明顯了!

雖然說,在他看來,這件事的確是汝陰侯的過錯,但問題是,他都還沒說事情經過呢,您這就給定性了?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春陀回過神來,連忙繼續道。

“陛下放心,受傷的是汝陰侯,阮侯沒事?!?

此時,宣室殿外。

汝陰侯被絆了一跤,直直的摔在地上,下巴都磕出了血。

他完全沒有想到,王阮這樣一個毫無背景的‘幸臣’,竟然敢偷襲他。

“啊啊啊,賊子,我要殺了你!”

手腳并用的從地上爬起來,感受到側旁那些列侯們的目光,夏侯賜心頭一陣羞憤。

只見他從一旁的羽林手中,奪過一柄長戟,沖著王阮的方向就又沖了過來。

然而,夏侯賜畢竟不是他的祖先夏侯嬰,少年時是個紈绔子弟。

到了現在,變成了一個中年紈绔子弟,早就武藝廢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王阮則完全相反,他雖然沒練過武,但是身形高大,時常在外探險。

雖然初時有些虛弱,但這些日子在平陽公主府中,也早就養好了。

面對著手持長戟,朝自己沖過來的夏侯賜,王阮又是一個閃身,就躲了過去。

隨后,他三步并作兩步,沖上前去,一拳就砸在了對方的面門上。

直砸的夏侯賜眼冒金星,大聲呼痛,手中長戟當啷一聲,就掉在了地上。

王阮卻還覺得不解氣,又是一腳踢在他肥碩的肚子上。

隨后,更是直接騎在對方的身上,左右開弓,一拳又一拳的砸在對方的臉上身上。

一邊打,他還一邊喊著。

“我讓你趾高氣揚!”

“讓你頤指氣使!”

“還上門認錯,我認你奶奶的大爺!”

這囂張的樣子,讓在場的一眾列侯大臣們,也紛紛瞠目結舌。

側旁侍奉的侍者們,更是焦急不已,但是,卻礙于兩人的身份,都不敢上前攔阻。

“停手,停手,快停手!”

“還不快把二位君侯分開!”

此時,丞相許昌和御史大夫莊青翟匆匆趕來,看到這副場面,連忙開口下令。

于是,那些侍者這才敢上前,七手八腳的將王阮拉開,然后把滿臉烏青的夏侯賜給扶了起來。

“窩,要瞎了你!”

“你給窩……蹬著?!?

“窩要去找畢紗,搞御藏……”

夏侯賜牙齒都被打掉了三顆,嘴里混著血沫,雙眼赤紅,鼻涕眼淚混在一起,流了滿臉。

很難相信,在這么一個四十多歲的油膩中年大叔臉上,竟然能看到委屈的樣子。

“哼,你還告御狀?”

和對面的狼狽相比,王阮這邊只是衣服破了一道口子。

就這還是因為,他打人的時候,用的勁太大了,所以自己不小心給撕破的。

被幾個侍者攙扶著,輕輕吐了口氣,王阮卻仍舊覺得不解氣,繼續罵道。

“就你這種酒囊飯袋,還敢告御狀,不怕陛下見了你,笑話你給夏侯家丟臉?”

“來來來,你要是不服,我們再打一場,保準打到你爹都不認識你!”

可憐夏侯賜一個老貴族子弟,自幼養尊處優,哪經歷過這樣的痛罵。

打又打不過,罵又不會罵,加上臉上身上的劇痛,讓他心中感到無比的委屈。

一時之間,竟然就這么被氣暈了過去。

“汝陰侯,汝陰侯……太醫,太醫,快叫太醫過來!”

于是,春陀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混亂的場景。

在人群當中尋找了一陣,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混在里頭的王阮,這才放下心來,道。

“我的君侯啊,你這……罷了罷了,陛下原本是要宣君侯和汝陰侯一同覲見的,現在,也只能君侯先隨我去了?!?

很快,宣室殿中。

劉徹聽完了由王阮親自口述的經過,也是忍不住哈哈直笑。

“先生果真是文武雙全,這夏侯賜是非不分,仗勢欺人,該打該打!”

“只可惜當時朕不在,沒能見到先生當時的英姿,要不回頭,先生找個由頭,當著朕的面再動一回手?”

看著小皇帝興奮的模樣,王阮的頭上,緩緩浮現出一個問號。

上下打量了一番,再三確定劉徹并不是在說反話,也不是在開玩笑之后。

他不由感到一陣無語。

這真的是歷史上鑄就無數功業的漢武帝嗎,確定不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熊孩子?

輕輕搖了搖頭,王阮倒是沒有跟劉徹繼續玩笑,而是正色道。

“陛下,今日臣和汝陰侯在殿外斗毆,不僅僅是事出有因,也是為了,此前陛下交辦給臣的差事。”

“哦?”

劉徹先是一愣,不過很快,他就點了點頭,道。

“先生請講?!?

于是,王阮道:“此前陛下說,太皇太后覺得,陛下在東院靜養之時,街巷中傳出的謠言,包括館陶公主突然提出,要過繼宗子入宮,這些事情,背后很有可能都有人操縱?!?

“所以才想用臣這個,在京中毫無牽扯的人,引得背后之人出手?!?

簡單的回顧鋪墊了一下,王阮很快切入主題,道。

“這些日子,臣一直在想,如果那背后之人真的出手了,那么臣到底如何,才能夠辨別的出呢?”

“直到今日,面對汝陰侯時,臣才有了主意?!?

劉徹眨了眨眼,還是有些沒明白,問道。

“先生不妨直言,今日打這一場,和引出幕后之人,到底有何關聯?”

于是,王阮繼續道:“臣受封關內侯,這些日子,想來拜訪臣的公卿大臣眾多,送禮的更是不計其數,尤其是臣主持挑選宗子的消息傳出后,這種狀況更加愈演愈烈?!?

“這其中,有些人是看臣圣眷正濃,有意巴結,也有些人,恐怕是不懷好意,借機試探。”

“臣今日和汝陰侯徹底交惡,順帶著還徹底得罪了曲逆侯,如此一來,便算是得罪了京中的諸多列侯?!?

“若只是想巴結臣的話,那么大多數人,其實沒有必要冒這個風險,在此時和臣結交。”

劉徹的眼前一亮,忍不住一拍大腿,道。

“所以,這個時候還敢結交先生的人,定然是心懷不軌?!?

王阮點頭:“不錯,如果這個時候,還是有人想和臣結交,甚至特別急迫的結交的話,那么,即便不是幕后之人,至少也是正在窺伺宗子的人選,陛下需要防之?!?

劉徹越想越覺得,這條此計簡直妙極。

當下,他便開口道:“那先生,需要朕如何配合?”

“很簡單?!蓖跞钅樕下冻鲆唤z神秘的微笑,低頭道:“陛下只需要做自己就可以了?!?

“做自己?”

劉徹有些不明所以。

王阮答道:“意思就是,陛下就當臣剛剛什么都沒有說過,該做什么還繼續做什么,便如這次的宮廷斗毆事件,陛下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劉徹眨了眨眼,遲疑片刻,猶豫道:“朕覺得,這汝陰侯無端尋釁,被打活該,所以,想讓他禁閉府中,讓他好好思過。”

……陛下你看到我的無語了嗎?

王阮咧了咧嘴,險些想要收回自己剛剛的話。

深吸了一口氣,他努力保持微笑,道。

“陛下,臣的意思是,請陛下按照正常的斗毆情況處理,不是按照陛下自己的想法處理?!?

“哦……”

劉小豬同學有些失望,輕輕撇了撇嘴,他開口道。

“那這樣吧,先生和汝陰侯當廷斗毆,有失體統,各罰金五百,下旨申斥?!?

“如此,先生覺得可否?”

王阮稍一思忖,道:“可以,但是,得稍微改一下?!?

“如今外間皆知,臣受陛下寵信,若是罰的一樣,恐怕效果不好,不如在罰金之外,再另罰汝陰侯禁足十日,府中思過,如此更加妥當?!?

這番話要是被別人聽到了,定然是要驚掉下巴的。

什么時候,皇帝的圣旨,也可以這樣討價還價的商量了。

然而,劉徹卻沒有任何的不滿,點了點頭,道。

“好,就照先生說的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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