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龐統套話張子喬,張松回憶西川事
- 誰還不是個漢室宗親了?
- 愚昧的山羊
- 2226字
- 2025-06-01 08:00:00
從張松的話中,龐統先是聽出來張松對自己的感覺尚佳。
這個原因很簡單,其實就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之間想要抱團取暖罷了。
兩人都生得面丑,平日里肯定沒少受過這方面的打擊,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忍受。
現在見到了對方,突然發現了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一樣。
至于張松后面害怕龐統因為官職太高而拒絕,則表明了張松對官職權勢是有追求的,而且還不小。
結合張松現在別駕這個官職,再結合他的長相,龐統有理由推斷,張松在益州肯定沒有什么實權,而且還被不少人針對。
“子喬兄說笑了,咱們二人一見如故,我又豈會用官職壓人。
再說了,官職什么都是虛的。
只要州牧和公子對我信任有加,即便我是一介白身也無人敢小覷于我。”
龐統準備再試探一下張松。
張松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身為長史的龐統居然會這么說,這在他看來有些意外。
州牧長史,說白了就是輔佐州牧處理行政方面的工作,在別的地方也能插上一手。
六百石的俸祿不算少,至少比他這一百石的別駕強。
至于張松這個別駕,沒有什么實權,或者說他沒有什么實權,只能為州牧出出主意,相當于一個顧問的角色。
“賢弟,這話不能這么說,若是讓外人聽到了,在荊州牧或者劉公子面前說你幾句壞話,可就麻煩了。”
張松確實與龐統一見如故,現在的他已經有點交淺言多了。
龐統現在更加確定了,張松在益州一定是受到排擠的一方。
張松現在是把益州那一套代入到了自己身上。
可益州不是荊州,劉璋更不是劉賢。
龐統故作驚異地說道:“子喬兄,你恐怕不了解我荊州啊。
我荊州自荊州牧、公子以下,大家都是團結一致,彼此之間互相幫助,沒有什么齷齪。
如果有多余的精力,也一定會把它投入到建設荊州當中,不會用來政斗的?!?
龐統說的倒也沒什么錯。
荊州目前真要是論起派別來,那就只有一個派別,就是荊州本土派。
本來荊州世家之間彼此也有一些摩擦,原來有時會爆發一些沖突。
可是現在隨著蔡、蒯兩家北上,黃家折了黃祖之后一蹶不振,龐家本就是四家中最弱的一家。
如此一來,在赤壁之戰過后,荊州地界上已經沒有了獨領一方的世家大族。
沒有大世家,那后面中小世家便可以向上摸摸邊界了。
馬家、習家等世家,已經有了后來居上的勢頭了。
其實說白了,就是現在的荊州處于一個上升期。
上升期嘛,只要不出什么大岔子,怎樣都是和諧的。
可這番話在張松耳中就像是聽天書一樣,不敢置信。
相較于破后而立的荊州,自劉焉以來,統治了二十年的益州可就不是如此了。
劉焉當初以侍中董扶一句益州有天子氣從而向朝廷提出廢史立牧,自請出任益州牧。
當時的太倉令趙韙是益州人,棄官與劉焉一同入蜀。
可那時益州有逆賊馬相、趙祗等逆賊假借黃巾的名義,為禍益州,致使道路斷絕,劉焉入蜀不得。
這兩人先殺綿竹令李升、又攻破雒縣,殺死郤儉。
馬相野心膨脹,直接自稱天子,又殺巴郡太守趙部。
益州亂局如此,劉焉也只能暫住犍為,等待時局變化。
幸有益州從事賈龍組織軍隊,殺敗二人,平定叛亂,迎接劉焉入蜀,這才讓劉焉坐穩了益州牧的位置。
可是劉焉來益州不是為了做州牧的,他是想做天子的。
信奉讖語鬼神的劉焉,遇上了長相艷麗、懂得術士知識的張魯之母。
干柴遇烈火,老樹又逢春。
這么一看,劉璋和張魯之間,那還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呢。
劉焉既為了自己,又為了討美人歡心,于是讓張魯、張脩兩人帶軍攻入漢中,殺了漢中太守蘇固,占據漢中。
可是張魯早就對自己母親與劉焉搞在一起有所不滿。
得了漢中之后,張魯殺了張脩,隔絕交通,穩固關隘,自己割據漢中,做了他的張師君。
益州官員逼迫劉焉殺張魯之母。
劉焉雖有不舍,但還是殺了她,但劉焉與益州官員之間的裂痕也開始出現。
之后劉焉開始打壓益州世家,準備收攏益州之權于己身。
這一下則是觸碰到了益州世家的底線,之前支持劉焉的任岐、賈龍起兵反叛劉焉。
可劉焉雖然昏鈍了一些,可他多年在幽州與烏桓、鮮卑打交道的經驗,讓他早早拉攏了一批青羌兵。
劉焉借助羌兵之力,擊敗了任岐與賈龍。
自此之后,其更加得志,仗著與長安之間的通路被張魯截斷,半獨立于朝廷,竟敢制造天子乘輿車具。
以一句七十年后的名句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那就是劉焉之心,路人皆知。
時李傕郭汜二人禍亂三輔,三輔中不少士人民眾紛紛南下,前往益州避禍。
劉焉收攏這些人為己用,以西川為對,將其稱為東州士。
這些人在益州就是無根之木,無水之萍,只能依靠劉焉。
但是這些東州士的到來,無疑侵犯了原來益州世家的利益。
這次,連辭官跟隨劉焉入蜀的趙韙都起兵叛亂了。
劉焉借助東州士的力量平定了叛亂。
但是這次叛亂也讓他明白了如果過分逼迫益州世家,那益州將永無寧日。
劉焉于是搞起了平衡,以東州士來對抗益州世家,但是控制著兩者間斗爭的烈度。
在劉焉死后,他的幼子劉璋繼位,成了新任的益州牧。
與他兩個謀劃除賊而死的哥哥相比,劉璋可就沒有什么主見可言了。
在劉璋的統治之下,東州派與益州派之間的斗爭開始朝著控制不住的方向滑去了。
對于此,劉璋采取的兩不相幫的策略。
或者說是兩者都幫的策略。
只要哪方說的讓劉璋覺得有理,那劉璋就會采用他的建言。
于是,益州出現了不少朝令夕改,或者南轅北轍的政令。
失去了益州牧劉璋的支持,外來的東州派肯定不是本土益州派的對手了。
現在的益州,逐漸成了益州派的一言堂。
本來益州派掌權,對于益州本地人的張松來說,應該是件好事。
可是張松家門雖然不差,但是家族的資源都用在了他哥哥張肅身上。
張松因為他的長相,在益州派這里根本得不到重用。
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張松結識了東州派的法正。
這兩人也是一見如故,之后法正便用了自己的門路,讓張松做了劉璋的別駕。
這一下,張松在益州派的眼中,那可就是一個大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