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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終鏡之域·命運逆寫者

一、破碎之鏡

鏡面破裂的剎那,萬千光點裹挾著林棲與知夏墜入一片無重力的異空間。這里沒有上下左右,時間仿佛被凍結,四周只余空靈的低鳴與片段記憶在眼前流轉。

林棲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懸浮在一片由鏡面碎片組成的銀河中,每一片鏡面上都映出她與知夏過往的經歷,甚至包含了那些未曾發生、仿佛未來的片段。

知夏也在不遠處漂浮,她周圍的鏡子卻不斷變形扭曲,映出她所恐懼的“角色崩壞”——她在夢中成為別人劇本中的配角,被安排、被操控,最終失去自我。

“這是……終鏡之域?”林棲喃喃。

“確切地說,這里是夢境與現實的交匯點。”一個中性、清晰的聲音忽然響起。

二、觀測者登場

一道白影自鏡海中浮現,那是一個身穿長袍、面容模糊、眼中閃爍著銀河圖譜的“存在”。祂自稱為:觀測者Omega。

“你們的行為已打破了多層夢境隔膜,”Omega的聲音不帶情緒,“終鏡之域為最后臨界節點,夢境結構正在重寫。”

林棲冷靜道:“你是這個世界的創造者?”

“我們是負責維護結構的觀測集合體。真正的夢境編織者,是你們。”

知夏怔住:“我們?”

Omega微微點頭,揮手指向漂浮的鏡海:“你們的選擇、恐懼、愛與逃避,共同構筑了此地的邏輯……但夢境已崩塌至重構前夜,必須選出一位‘逆寫者’,重塑現實與夢的界限。”

三、命運逆寫之選

鏡海在觀測者話落之后涌動起來,浮現出兩道光門,一道通往現實的歸途,另一道通向徹底的夢境支配權。

“你們只能留下一個人,成為‘命運逆寫者’,承載夢境之書,重寫故事結構。另一個人,將被逐出夢境,從此無法再進入。”

林棲看向知夏,兩人幾乎同時說:“我來。”

沉默片刻,知夏輕笑:“林棲……你曾說你不愿錯過哪怕一頁書的開頭,我也是。但我們不是故事中的人偶。”

林棲堅定:“若這次必須有人留下,我愿承擔。”

觀測者不語,只將手中浮現的一本空白之書遞給她們:“命運逆寫者,需以真實的情感書寫結局。你們的選擇,已被記入終鏡。”

四、夢境逆寫

最終,林棲選擇留下。她執筆于終鏡之書,將夢境的每一章重新落下筆畫。

知夏在光門前駐足回望:“如果還有一次機會,我想畫下你寫故事時的樣子。”

林棲微笑:“那你就把它畫在夢里,等我們再遇見。”

光門關閉。

林棲獨自站在鏡海之上,翻開那本名為《鏡中浮嶼》的夢書,筆尖落下的瞬間,整個終鏡之域開始重組、飛散、歸零。

她一頁頁書寫,看到自己與知夏經歷的旅程化作流光,從初入夢境的森林,到穿越時間鐘塔,再到造夢者的畫室與高塔審判……那些回憶與片段被重構為新的篇章,有的被她溫柔地保留,有的則悄然擦去。

在書寫的過程中,林棲逐漸感受到筆尖傳來的抵抗,那是夢境本源對改變的警覺。每一次落筆,她都必須在無數個可能之間做出抉擇,有時是保留一個人的命運,有時是抹去一個選擇的結果。

某一刻,她看到了晏遲——那個在記憶圖書館中與她擦肩而過的憂郁少年。他在夢書中站在橋邊,望著消失的遠方。林棲沉默許久,終究沒有讓他走回故事中,而是將那一頁緩緩合上。

“夢不是所有人都能留下的地方。”她喃喃。

鏡海再次震顫,一道幻影從深處浮現,那是一位身著舊制服的少年——曾在夢境森林中與她們同行的紙偶師。他的存在原本已在多次重構中消失,然而林棲的回憶將他重新召回。

“你還記得我……”他輕聲說道。

“你不屬于這里,但你值得擁有結局。”林棲寫下他的結尾——一場溫暖的春祭,在紙花飛舞中,他將心愿放飛天際,安然離去。

夢海深處浮現一扇新的鏡門,其上銘刻著符文:「命運自此逆轉」。林棲走上前去,鏡面泛起光輝,卻沒有吞噬她,而是展開新的旅途。

五、命運之上的問題

觀測者Omega最后一次出現,在她身后問道:“如果可以將一個故事永遠寫下去,你會選擇哪一段?”

林棲沒有回頭,只輕聲回答:“我會選擇,那一段我們彼此相信,不管結局如何的時光。”

她消失在鏡門中。

六、現實的回聲

在現實世界的某個清晨,知夏從沉睡中驚醒,枕邊是一本空白的畫冊,第一頁赫然寫著:

“林棲·著。夢中再見。”

她翻動畫冊,發現其中逐漸浮現出熟悉的場景——她們走過的夢境林地,她們曾對話的高塔之巔,她們共同逃離的命運之網。沒有人替她畫出這些,而是她在夢中潛意識中一筆筆完成。

“你真的……留下了嗎?”知夏喃喃,望向窗外浮動的朝陽,仿佛聽見風中某人的輕笑回應。

她閉上眼,夢與現實在她心中交匯。此刻,她明白林棲未曾真正離去,只是在另一種形式下繼續書寫著屬于她們的篇章。

七、鏡島之外的回響

在夢境之海尚未完全閉合的邊緣,林棲再次翻開夢書,發現第一頁上浮現出一道淡金色的印記——一個未完成的章節標題:《命運之上》。

“這是……下一個篇章?”她輕聲念出,筆尖緩緩接觸紙面。

但這次,她沒有立即寫下文字,而是閉上眼,仿佛在等待一個回應。

片刻后,鏡海深處傳來熟悉的回響。

“我帶著你的故事來了。”那是知夏的聲音。

一道新的光門悄然開啟,知夏的身影自現實與夢的縫隙中浮現。她手中握著那本畫冊,如夢中描繪的一樣,散發著微光。

“如果夢能逆寫,那么我選擇與你共書此篇。”

林棲睜開眼,嘴角微揚:“歡迎回來。”

兩人肩并肩坐在浮光之上,一人執筆,一人作畫,在終鏡之域未徹底閉合前,共同書寫那未完的篇章。

那本夢書緩緩展開,書頁翻動間,化作一條金色光河,連接著夢與現實,連接著兩人命運的流向。

她們在夢與真之間,不再是旅人,而是命運的重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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