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閱讀我
- 無限流:白塔下的棋局
- 妄妄歲繽繽
- 5749字
- 2025-05-02 15:35:03
“墨鏡心?墨鏡心?你怎么在這里睡著了?別死這啊……”
我是被那個U盤哥晃醒的,一覺睡醒只覺得四肢沉重頭更重,根本抬不起來,身上蓋著毯子,毛茸茸的。
“小墨……”阮桃走過來我在身邊坐下,“來喝點水,什么副本能累成那個樣子?”
我搖了搖頭,“就是一個航海冒險的副本,節奏挺快的,不過里面有個神,說著什么純凈之心什么的。”
多了的我沒有多說,因為我覺得說的話這就有些自大了,畢竟那個神說的永恒純凈之心是我。
永恒純凈之心嗎?怎么會是我呢?如果我是的話,世界上估計就沒有小人了吧。
“對了,謝謝你幫我蓋毯子。”我向齊臨道謝,齊臨顯然也是愣了一下,“不是我啊?”
“也不是我,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在睡覺了,本來想叫醒你,但是想想這樣打擾你不太好,而且那時候你就已經蓋著毯子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那個紀讖人真的挺好的,感覺也是修行之人啊。
我撐著沙發慢慢站起來,來到吧臺前,點了一杯熱可可和蜂蜜松餅,總覺得營養不夠,又加了牛排和沙拉。
……
慢慢的進食著,細細的咀嚼,這個習慣對身體很好,我是很喜歡的。
小時候我是和爺爺奶奶一同長大的,就學過社交的基本禮儀而已,小學后和父母一起居住了,父母對我又是放養。
奇怪的是,我很難融入一個集體,和同齡人沒有什么共同話題……但倒是和長輩很能聊得來,小時候也不懂什么是階層什么是向下兼容,只是傻乎乎的沉浸在這份孤獨中。
后來開始修行,思想轉變后倒是看懂了不少,在悟性方面我還是很驕傲的。
但是我不想入道,現在網絡包裝的一個個的道士人設,還有流傳的各種“晚上念急急如律令”的中二行為等等,這些我真的看不下去。
風氣亂,只是為了一個名分的話還是算了吧,畢竟我修行也是修的道,學的是知識是道義,只要有了這些就會。
……
默默的吃著飯,腦子里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同時旁邊嘰嘰喳喳的兩個人還在當著我的面蛐蛐我。
“小墨,你是沒睡醒嗎?怎么話這么少?”
“誰知道呢?但她也不社恐啊。”
“會不會是因為上個本里邂逅了一個帥哥……”
“想什么呢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啊?”
“切。”
……
話說紀讖呢?
我環視了一圈,沒見著他人,便也沒多在意,吃完飯后就回去洗洗澡繼續睡大覺了。
『副本加載完畢』
這一覺睡得可太舒服了,當剛剛隱隱約約的聽到了提示音,怎么好像還有一股專門調理睡眠的草藥香呢?
不對,我記得我的小破屋里是沒有藥香的啊。
【當前副本:君不見二十五弦外槍管寒】
【副本難度:三顆星】
【當前副本玩家數量:30/30】
【副本介紹:此副本為古言小說,多了也就不多說了……】
【副本補充:此副本為長時限副本,不過這里的十年只約等于外面的一天,且非恐怖副本,活到最后的五名玩家即可離開哦,所有的玩家都在這皇宮中。】
【當前任務:待皇帝下朝后去御書房】
【附加任務:解決五位玩家(獎勵:復活卡一張)】
打開地圖的話只能看到紀讖的位置,說明阮桃和齊臨都不在這里。
我收起左手,看著這個古色古香的臥房。
關于這個副本里的一些記憶慢慢解鎖著。
“娘娘,您醒了……需要奴婢伺候您更衣嗎?”
娘娘?!這不對吧?!
我點點頭坐了起來,看著她動作熟練的服侍著我,心里怪怪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看向她,但總覺得哪里很奇怪,說不上來的怪異。
她的眼珠子看向一旁但很快又轉了回來,“奴婢名為秀珍,剛入宮沒多久……不是很懂規矩,還望娘娘見諒……”
我自顧自的坐到梳妝鏡前,卡角度占小六壬。
勿噴,我知道小六壬很low但是現在我真的做不到憑空排局奇門遁甲啊……
這是遇見的第一個人,第四個本……嘶,赤口。
她給我的感覺很像玩家。
據我所知,來到一個新的副本里,魂穿是會解鎖記憶的,一整個穿過來的話只能靠猜和運氣了,再加上一些推理零零散散地拼湊出劇情。
不過記憶解鎖是需要時間的,而且名字是最難回憶起的東西。
萬一玩家就在我身邊呢?三十個玩家,這可太好找了。
階段性任務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么應該是所有人統一的,突然一個想法冒了出來,如果我憑借出神入化的演技融入這個世界,那我是不是可以茍到最后了?
淡綠色的襦裙配上婉約的頭發,氣質一下子上來了,不過倒也好看,我一向喜歡綠色,可能因為我是甲木的原因,這顏色正好是我喜用。
“娘娘真是傾國傾城,陛下見了一定也喜歡。”
我差點脫口一句管他喜不喜歡,但是為維持人設,只好默默的閉上嘴。
用完早膳后閑逛了一會就掐著時間去御書房了,秀珍也只是跟著我,不把她趕走不是因為我有素質,而是為了求穩,任何怪異的舉動我都不想做。
踏入御書房,眼前那個熟悉的身影使我震驚了好一下,還好我早早地穩住腳跟站穩了才沒后退一步轉身就走。
好在任務完成了……
“陛下。”受記憶的影響我很熟練的行了禮。
紀讖抬眸看向我,薄唇抿了抿很快吐出來了個,“免禮。”
我來到他身旁坐下,看著桌上一沓沓的公務就頭大,夢回高二晚自習。
“愛妃今日怎么得空來看望朕?”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眼睛掃了我一眼后繼續批閱文書,隨后又對著秀珍說了句,“你先下去吧。”
秀珍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我百無聊賴的坐在那,感覺紀讖心情還不錯還是忍不住開口,“你到底在裝什么?”
他握著毛筆的手停在半空中,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看向我,“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沉默了一瞬,用非常小的聲音對他說:“解決五位玩家的事,你怎么看?”
他挑眉看了我一眼,手上繼續批閱著,沒搭理我,唇角的笑容也沒了。
半晌他才開口,眼睛看向外面,“你是一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么話能說什么話不能說。”
是啊,萬一隔墻有耳呢?
我訕訕的笑著,以前讀過的無限流小說也不這樣啊,都是些恐怖副本一個比一個厲害的……怎么現在輪到自己了經歷的副本一個比一個機械化,還是說白塔運載不動了?上個副本節奏快的要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也總算是可以養老了吧?
攤開手來看最新任務。
【當前任務:陪伴皇帝】
“陛下……”我進入狀態開了口,“你介意臣妾陪你嗎?”
他淡淡說了句:“隨你”。
“陛下要不要和臣妾去御花園轉轉?”
“公務繁忙。”
我坐在一旁百無聊賴,“你有吃的嗎?”
紀讖斜睨了我一眼,隨后叫來下人送上糕點,還給我備了茶。
這就是皇帝嗎!我美美的吃著糕點看著外面的風景,皇帝權利就是大,關系好了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太方便了……
等等,不對……
有不少人和我的心理是差不多的,都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接近皇帝,之前聽過一個陽謀,皇帝為了解決有威脅的忠臣去裝瞎當昏君,借用奸臣,完事后又清醒過來再把奸臣一并處理。
誰解決誰,誰利用誰。
這條大腿不抱白不抱,想必那些玩家也是這樣想的,借皇帝來解決掉其他玩家,名正言順的。
我看向紀讖,只見他依舊在工作,不得不感嘆這皇帝可太皇帝了,誰能知道這是玩家?
“陛下,門外淑妃求見陛下……”一位太監走進來朝著紀讖稟報,我看向紀讖,紀讖沒說話,下一秒就是一位身著海棠花一樣的顏色的女子走進來。
她笑吟吟的行了禮,“參見陛下,姐姐也在這啊……”
我點點頭沒說話就當問過好了。
她走到紀讖身邊,“陛下有幾日沒有來找過臣妾了……”
印象中淑妃一直很佛系啊,是一種狗皇帝愛來來不來就睡大覺的態度,而原主就是陛下前的大紅人了,彈得一手好箜篌,還是丞相嫡女。
紀讖仍在做自己的事。
不會吧一上來遇見的全是玩家?不過也是,皇帝這條大腿不抱白不抱,不過槍打出頭鳥啊。
以前總是看過妃子之間的斗爭,也看過很多反對雌競的推文,一直覺得有意思,我正打算醞釀醞釀試試這個淑妃的底,她就在我前面開口了。
“陛下,”淑妃輕輕撫了撫鬢邊的珠花,眼波流轉間帶著幾分試探,“臣妾聽聞江南進貢了一批上好的絲綢,陛下可曾看過?”
紀讖手中的朱筆微微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平淡:“尚未。”
淑妃笑意更深,聲音柔軟似水:“那陛下何時得空,陪臣妾去瞧瞧?臣妾想著,若是裁成新衣,定能讓陛下眼前一亮。”
我捏著糕點的手指微微收緊,心中暗笑——這淑妃倒是會找由頭,絲綢不過是個幌子,真正的目的恐怕還是想試探紀讖的反應。
紀讖依舊神色淡淡,目光重新落回奏折上:“你若喜歡,便讓內務府送去你宮里幾匹。”
淑妃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復如常:“陛下真是體貼,只是臣妾更想陛下親自挑選……”
我適時插話,故作天真地咬了一口糕點:“淑妃妹妹,陛下日理萬機,哪有空陪我們挑布料呀?不如我們姐妹一起去,回頭穿給陛下看,豈不更好?”
淑妃側目看我,眼底閃過一絲冷意,面上卻笑得溫婉:“姐姐說得是,只是陛下眼光獨到,若能得他指點一二……”
紀讖忽然合上奏折,聲音不輕不重:“朕今日乏了,你們先退下吧。”
空氣瞬間凝滯。
淑妃臉色微變,迅速福身:“是臣妾叨擾了,陛下保重龍體。”說完便退了出去,臨走時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瞥我一眼。
我慢悠悠喝完最后一口茶,起身行禮:“那臣妾也不打擾陛下了。”
剛走到門口,卻聽紀讖忽然道:“你留下。”
哦莫,意料之中啊,我帶著笑意的轉身看向他,轉身走回紀讖身邊,故作乖巧地眨了眨眼:“陛下還有何吩咐?”
紀讖放下朱筆,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聲音低沉:“過來。”
我湊近了些,忽然被他一把拽住手腕,整個人跌坐在他腿上。龍涎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我下意識抓住他的衣襟,抬頭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
他在演戲?還是……臉上燒的慌,一時間有一些不知所措。
我還沒反應過來,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秀珍慌慌張張地闖進來,看到這一幕,瞬間僵在原地:“娘、娘娘……奴婢、奴婢……”
紀讖冷冷抬眸:“誰準你進來的?”
秀珍“撲通”一聲跪下,額頭抵地:“奴婢該死!奴婢只是擔心娘娘……”
“擔心?”紀讖冷笑一聲,“朕的愛妃,輪得到你一個奴婢擔心?”
他的手指輕輕撫過我的發絲,語氣溫柔得近乎危險:“愛妃,你這丫鬟,似乎不太懂規矩。”
我渾身一僵。
他也發現了。
秀珍是玩家,而紀讖……想借我的手除掉她。
我抿了抿唇,勉強笑道:“陛下,她只是新來的,不懂事……”說實話,與我而言解決掉詭異什么的話我是毫無心理負擔的,但是玩家的話……
紀讖的手指忽然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頭看他:“愛妃心軟?”
他的眼神太冷,冷得我脊背發寒。
我咬了咬唇,沒說話。
紀讖松開我,淡淡道:“既然愛妃不忍心,那朕替你處置。”
他抬了抬手,門外立刻進來兩名侍衛。
“拖下去,杖斃。”秀珍猛地抬頭,臉色慘白:“陛下饒命!娘娘!娘娘救我!”
我手指攥緊裙擺,喉嚨發緊。
她是玩家,但也是活生生的人。
“陛下……”
紀讖抬眸看我,眼神幽深:“愛妃想抗旨?”
空氣凝滯。
侍衛拖走秀珍時,她死死盯著我,嘴唇顫抖,卻終究沒敢再開口。
門關上后,紀讖還是沒有松手,“心軟會害死你。”他低聲道。
我垂眸,聲音很輕:“你不怕有因果嗎?還會背負殺業。”
紀讖沉默片刻,忽然捏住我的后頸,逼我抬頭看他。
“墨鏡心。”他念著我的真名,聲音冷得像冰,“這是生存游戲,不是過家家而已,何況我已經六爻算過了,白塔世界幾乎脫離了現實,知道伏藏嗎?”
“我知道,但你一個術士……為什么對因果輪回的態度那么無所謂?”
他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許久,忽然冷笑一聲:“你以為我在乎?”
“你當然在乎。”我毫不退讓,“否則你不會在咖啡廳里給我蓋毯子,不會在前幾個副本中都那么護著我。”
如果沒看錯的話,他的眸子染上了絲絲笑意,寒意也消散了不少。
門外突然穿來了聲聲慘叫……不絕于耳。
【當前副本玩家數量29/30】
“為什么對我那么好?”我打量著他,“不是我們只是隊友這么簡單吧?”
紀讖的手指突然頓在我發間,窗外漏進的一縷陽光正好打在他眼尾,映得那雙向來冷冽的眸子泛起漣漪。他沒回答我的問題,反而伸手將我鬢邊碎發別到耳后,指尖擦過耳垂時帶起細微的電流。
“你那么在乎因果的話,為什么會心軟其他玩家呢?這樣也會有因果……”
我一下子啞口無言。
“你該擔心的不是我。”他忽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掃過我耳畔,聲音很輕,剛剛說話的聲音外面的人也絕對是聽不到的,但現在只有我聽得到,“這個副本里能活到最后的只有五人,而你的附加任務,根本沒有進度,是不想要復活卡還是說……”他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鐘鳴,沉悶的聲響驚起滿院飛鳥。
地圖上只能看到紀讖的位置,其余二十九人此刻正藏在暗處虎視眈眈。御書房外的長廊傳來細碎腳步聲,聽上去至少有三個人。紀讖似乎也察覺到異樣,將我往他懷里帶了帶,體溫透過衣料傳來。
“在白塔的時候,我們七個人,都是有各自的執念,所以是初始玩家,而你是最不同的。”
我雙眼猛然瞪大。
“她是不是問了你想要什么能力?她不僅問了你,還問了我們剩下的六個人。”
我沒有說話,畢竟我要的可是不死不滅。
即使知道自己不會死,還是想好好的和正常人一樣不作死,關鍵時候再用這個能力作為轉機。
“你的命格很奇怪,他們的到都很正常。”
他一臉嚴肅,“你要的應該不是什么普通的能力吧?”
我并未直接回答,他確實有夠聰明的,既然這么聰明的話就自己去猜好了,不對,他當時好像說什么來著,還讓我尷尬了一下。
紀讖突然輕笑出聲,指尖沿著我脖頸線條緩緩游走,“不回答,便算默認。”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蠱惑,“我要的能力,是能看透人心。”
我猛地抬頭,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總能輕易看穿玩家的陰謀,怪不得他……等等,看透人心?那我的秘密,他豈不是……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好在這是隊友啊。
“別緊張。”他仿佛看穿我的想法,指尖輕輕點在我眉心,“你的能力,我猜不到。畢竟也不是什么讀心術,但我知道,你比我想象中還要特別。”
紀讖松開我的手,指尖不經意間劃過我掌心,殘留的溫度讓我有些不自在。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襟,沉聲道:“去用午膳吧。”
……
我們并肩走出御書房,宮道上的陽光正好,透過廊檐灑下斑駁光影。一路上誰都沒說話,卻意外地不覺得尷尬。快到膳房時,紀讖忽然開口:“今日的桂花糕,你應該會喜歡。”
我有些驚訝地看向他,他卻已經邁步向前,只留給我一個挺拔的背影。膳房里飄來陣陣飯菜香,桌上果然擺著一碟桂花糕,晶瑩剔透,還點綴著幾顆新鮮的桂花。
這戲做的真是太足了,誰能知道我倆是玩家呢?
紀讖替我拉開椅子,示意我坐下。他坐在我對面,動作優雅地布菜,仿佛我們真的只是一對尋常夫妻在用膳。“嘗嘗這個。”他夾了一筷子翡翠蝦仁放在我碗里,“御膳房新學的菜式。”
我低頭品嘗,蝦仁鮮嫩爽滑,配上翠綠的菜心,確實美味。紀讖看著我吃得認真,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抹笑意。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些瑣事,關于宮里新栽的花,御膳房新做的點心,仿佛外面的生死游戲與我們無關。
一頓飯吃得安靜又溫馨,用完膳后,紀讖叫來宮女收拾。他看著我,眼神難得溫和:“去歇會兒吧,下午...我處理完公務,準備一下,晚上有宮宴。”
我點點頭,下意識的起身行禮,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