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包車人來人往,什么人都坐,幾十年不洗澡的人多的是,衣服幾乎一輩子不洗一次,李原空否決了這個提議。
“走著去也不能坐黃包車!”
見他要出門,其母站在大廳門口喊了句:“兒啊,干啥去?”
“去黃水村,不想坐黃包車,臟兮兮的!”
旁邊的郝人附和說:“和網吧一樣,上次我上網,遇到有個渾身臟兮兮的流浪漢在沙發上睡覺,用紙一擦鍵盤全是黑泥,可惡心了!”
李原空不耐煩地對他說:“行了行了,再胡言亂語當心我爹真把你抓到精神病院!”
大廳門口的婦女問了句:“為啥不騎自行車去?”
李原空這才知道有自行車。
“也是,走,騎自行車!”
叮鈴鈴!
郝人扭扭捏捏地上了車。
“沒想到這時候的自行車這么大,不會卡著蛋吧?”
管家急匆匆地提著幾個包袱跑了出來。
“少爺,把槍帶上啊!”
李原空接過槍帶,從里面掏出一個勃朗寧。
“還挺新!都帶上!”
郝人望著手里的長步槍驚呆了。
“為啥我要扛這么大的一把?”
范仁費力地提著一挺捷克式輕機槍,聽郝人說槍重,于是停下動作問了句:“啊?你嫌重?那換換,你帶著這個!”
叮鈴鈴!
由于這是在郊外,所以,沒多大會兒就出了縣城。
車隊正在行進的時候,在前面帶路的范仁停了下來。
“少爺,前面有障礙物!”
李原空和郝人停下車一看,果然,不知道誰在土路上橫放的木頭。
郝人想了想說:“這是有人把木頭掉在這里了吧?”
他剛說完,附近的房子里嘩啦竄出十幾個村民,領頭的手里提著刀惡狠狠地喊了句:“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銀元二十塊!”
遇到打劫啦?穿越而來的李原空和郝人目瞪口呆,范仁卻對此波瀾不驚,估計是習慣了。
望著他們手里的屠刀,沒見過這場面的郝人哆哆嗦嗦地詢問李原空:“領導,咋辦?”
李原空狠狠瞪了他一眼。
“笨蛋!我爹是南通縣縣長,我怕誰!老范,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的厲害!”
范仁指著李原空一臉嫌棄地對村民說:“這是南通縣縣長的大公子……”
村民一愣,嘩啦跪在地上。
“原來是公子到了,我們這就把**(罵人的話)東西挪開!”
望著村民們連滾帶爬地挪開木樁,郝人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自己好像成了本地最大地頭蛇……的跟班!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喜笑顏開,穿越前各種被同事針對,今天總算輪到了他狗仗人勢。
等村民挪開木樁,范仁恭敬地對李原空說:“少爺,上路吧!”
望著在路邊哆嗦的村民,李原空洋洋得意地大手一揮:“前進!”
過了沒多久,到了下個村子的村口,一名站在路邊的老太太突然就躺在了地上,擋住了范仁。
“撞到人啦!”
李原空幾人再次停了下來。
還沒等他們說什么,旁邊的茅草屋里呼啦啦竄出來幾十個村民,一個個手里提著刀槍棍棒。
“誰撞到人啦!我們**(罵人的話)來評評理!”
“不想活啦,連俺們村的人都**(罵人的話)敢撞!”
看到他們騎著自行車,領頭的笑了,心說,這次能敲不少。
“這次起碼要**(罵人的話)給五百塊銀元!”
旁邊的一個村民附和一句:“對!不給錢就**(罵人的話)把自行車留下!”
其他村民對此議論紛紛。
“這個車值**(罵人的話)五百銀元嗎?”
“估計值,在大城市里,這種車只有大學生才騎,你想,沒錢能**(罵人的話)上大學嗎?”
“也是哈!”
李原空服了,還沒走十里地就連續遇到這種事,咋了,日本鬼子移民中國啦?再說了,這個自行車也就幾萬塊錢,啥時候價值五百塊銀元啦?
“我爹是縣長!”
眾人一愣,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少爺饒命!”
望著這群墻頭草,李原空咬牙切齒地罵了句:“****!要不是我爹是縣長,這事還真麻煩啦,滾滾滾!”
驅趕走村民以后,李原空估計,接下來還得有事,于是把范仁叫了過來。
“老范,說,這事怎么解決?總不能每次停下由我解釋吧?”
范仁想了想說:“少爺,這事不用您操心,交給我吧!”
叮鈴鈴!
車隊再次上路。
沒一會兒,幾十個人再次攔住了他們。
“下車吃飯,不吃飯不讓**(罵人的話)走!”
李原空剛想說話,范仁站了出來。
“大膽,這是縣長公子!”
眾人一聽,驚慌失措地讓開一條路。
叮鈴鈴!
到了下個收費站……呸!下個攔路打劫的村子,不等他們說話,范仁嚷嚷開了。
“閃開閃開!縣長公子駕到!”
李原空覺得吧,去一趟黃水村就和行軍打仗差不多,還得有先鋒搭橋鋪路。
路過一個墳地的時候,前面的范仁停住了車。
“少爺,有人零元購!”
旁邊的郝人覺得不可能。
“這怎么可能,零元購現在就有啦?”
李原空順著范仁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遠處一個穿著破爛大褂的人正在墳地前吃貢品!
“我曰!還真有陵園購!”
幾人騎著自行車圍了過去,這才發現是一個年輕人。
聽到聲音,那人慌張地站了起來,是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
“我只是隨便吃了點東西,你們想咋滴!”
范仁得意地指著李原空:“這是縣長的公子,你是誰啊,敢在這里陵園購?!”
一聽是本地地頭蛇,陵園購的人哆哆嗦嗦地說:“我是銀行經理,原本在上海工作,叫喬治,他們非說我與明軍有聯系要抓我,我就逃到這里來啦!”
明軍,蘇聯在中國的軍隊,蘇聯傀儡,1940年以后才脫離蘇聯自立。
[這個星球不是地球,沒有紅軍,也沒有共軍,先說好,省的有人扣帽子]
眾人恍然大悟。
聽說他還是通緝犯,范仁覺得可以換幾百塊銀元,于是高興地對李原空說:“少爺,把他送到官府領賞!”
喬治一聽他們要報關領賞,提前把賞金拋了出來。
“行啊,賞金一塊錢!”
“一塊錢!”李原空覺得他在胡說,若是一塊錢賞金,誰還會去抓人?
“怎么還有這種賞金,你識字嗎?別再是看錯了。”
喬治不慌不忙地解釋說:“識字!賞金這么少就是因為層層克扣,咋了,你們沒有接觸過歷史?”
這句話說地在場的人無言以對。
然而郝人卻興奮了,因為這樣的文化人在洋行工作,平時接觸的人也不少,估計知道怎么去明軍基地,留在明軍基地不比留在國軍這里好的多?
(郝人不知道的是,明軍基地殺戮比國軍這邊還狠)
“你造怎么去明軍基地嗎?”
“笨蛋!”聽他要去明軍基地,李原空呵斥他一句:“這是能說的嗎?讓情報人員聽到了你就完了!”
說完又對喬治說:“既然你沒地方去,暫時跟著我吧,到了黃水村做會計,老范,讓他坐車后面。”
郝人一邊上車一邊嘟囔:“現在只要找到朱元璋投靠,以后就能當大官,等開放以后就能加杠桿,到時候我的子孫后代也能做高干子弟,哼!鼠目寸光!”
見他不服,李原空指了指范仁:“機槍交給他背著!”
郝人:“我曰!”
中午。
黃水村的村口坐著幾個大脖子、大肚子、駝背、瘸腿的老太太老頭子,正在互相交流附近的情報。
“聽說咱們村的幾把老爺把地賣啦!”
“是不是要跑路美國草他嗎的?”
“哎呀,你他嗎的還知道美國呢!”
“最近都在說這個,說什么什么市爹了,草他嗎的市的爹是誰?”
“估計是他嗎的省!”
叮鈴鈴!
車隊停下了車,范仁看了看石碑上的黃水村三個字問了句:“各位大爺大媽,這里是不是黃水村?”
一名五十多歲的光頭,個頭不高,扛著一把漢陽造警惕地站了起來。
“是啊,各位,你們幾把有啥事?”
范仁指了指李原空:“這位是縣長的公子李原空,村里的五百畝地公子買啦!你是誰啊?”
一聽是地頭蛇到了,光頭點頭哈腰地說:“我幾把是這里的負責人梁爺,歡迎幾把少爺!”
一聽他罵人,李原空怒了。
“哦嚯!一群刁民,竟然敢戲謔本少爺,出口成臟……”
范仁習慣性地從自行車的口袋里拿出鞭子遞給他:“少爺……”
李原空接到手里支好自行車,走到梁爺面前惡狠狠地說了句:“趴下!”
梁爺趕緊跪在地上。
“少爺,我幾吧說錯他嗎的啥啦?”
啪!
一鞭子打的梁爺嗷叫。
“哎呀少爺!敏等等,等我脫了衣服再打!”
啪!
“哎呀!少爺別打了,可疼!”
李原空惡狠狠地問了句:“說話還帶不帶臟字!”
梁爺渾身哆嗦地說:“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現場情況讓旁邊的老頭兒老太太瑟瑟發抖,著急來看熱鬧的年輕人同樣不敢動彈。
打了幾鞭子消氣以后,李原空這才擦了擦臉上的汗停下了。
望著周圍的歪瓜裂棗,他一愣。
“怎么這么多大肚子、大脖子?”
說到這里,他清了清嗓子,準備讓大家知道知道他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