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我是我,她非他
- 從積善之家到巡天仙族
- 無聲云雀
- 2135字
- 2025-05-18 22:00:00
一旁的銀甲青年再度提槍蓄勢。
槍尖仍舊瞄準方涵。
此時沒有了陳漱淵的阻礙,所積蓄的槍勢終于圓滿。
待此槍一出,此時方涵唯有一死!
——
“恩公是我,我成功了!”
陳漱淵聽得此言絲毫不停手。
方涵的氣息與之前完全不同。
由于事發突然,他未能來得及提前封印方涵記憶。
那轉世魔君也有可能靠手段得了方涵的記憶。
方涵無奈躲閃。
“恩公,確實是我,只是我身上出現了些意外......”
兩人手上不停。
不過陳漱淵倒是從方涵的神識傳音中聽得大概。
方涵自稱并非魔君轉世,而是器靈借胎重生。
他前世乃是魔門一件至寶的器靈。
后來魔門慘遭覆滅,該至寶也被損壞。
陳漱淵聽方涵講述一些隱秘已經信了六七成。
方涵又任由他探查神識。
果然并非人類之神識構造。
陳漱淵終于放心:
“難不成方涵前世是我手中那件殘圖的器靈?”
不過方涵卻稱那魔門至寶不是一張圖而是一道門。
看來只是巧合。
器靈轉世與修士轉世又有所不同。
修士轉世每一世人格都要爭奪主導權。
而器靈不同。
器靈每次轉世前都會將意識磨滅。
方涵剛才之所以鬧出那么大動靜并非是與魔君神魂戰斗,
而是器靈之遺留太過龐大,他難以一時吸收。
不過也幸好有“引魂奪魄陣法”。
否則他淪為凡人根本就沒有神識,面對器靈之遺留也只能無可奈何。
如今他已初步吸收了器靈之遺留,由人蛻變為了器靈。
因此氣息才與之前大不相同。
“大恩不言謝,剛才若非恩公出手,我已死于那人槍下!”
方涵恨恨地看了一眼銀甲青年。
此時他的氣質與之前亦是大不相同。
“我曾答應過護陳家百年周全,此次又蒙出手相助。
往后陳家有難我必竭力相助!”
陳漱淵暗中點頭:
“那你現在又欲去往何處?”
此事的方涵雖不再是之前凡人時那般弱小,
但仍舊極為虛弱。
至少面對那“慷慨悲歌”之槍絕無生還可能。
方涵咬牙切齒:
“成為器靈之身后我便能嘗試溝通引動本尊。
我的本尊具有傳送之能。
我欲回本尊神器恢復力量,我亦會將恩公傳離此地。
還望恩公助我!”
——
來了!
又是那恐怖的槍意!
不!
此時完整的槍意更加恐怖!
銀甲青年槍尖亮起一點寒星。
雨幕竟在槍鋒三丈外自行分流。
剎那。
四周雨滴懸浮在半空,這片天地都被槍意鎖成鐵桶。
“壯士一去——”
銀甲青年喉間滾出悶雷般的低喝。
背后浮現古戰場虛影。
斷戟殘甲間有血色殘陽墜落,萬千英魂齊聲悲嘯。
“不復還!”
銀槍脫手剎那,夜空炸開一道驚雷。
槍身化作猙獰銀龍,所過之處雨水蒸發成白霧。
陳漱淵并指劃開眉心,一滴精血墜入雨中泛起漣漪。
方圓草木瞬息枯榮。
仍舊并指為劍。
不過此次只為遲緩不為阻攔!
“叮!”
劍槍相撞的脆響竟壓過雷鳴。
陳漱淵口鼻沁血。
最終硬生生將銀龍阻了半息。
“歸來,歸來,魂兮歸來!”
方涵突然張開雙臂仰天長嘯。
胸口裂開漆黑漩渦。
憑空出現一股極為詭異的波動。
深邃,幽遠。
一道巨門虛影悄然浮現。
沒有血氣,沒有躁動。
門中有的只有那不可知的黑暗!
巨門散發的乃是精純的魔氣。
這才是真正的魔。
遠非歪門邪道可比。
“這......這是什么......”
銀甲青年呆呆地望著這巨門。
就算是家中的鎮族神器也遠不如此物。
他未曾想眼前此魔竟能召喚出這等駭人的東西。
在此物面前他甚至升不出抵抗的心思。
幸而巨門只出現了一剎那。
陳漱淵和方涵皆深深看他一眼。
下一刻兩人身影盡皆消失。
銀色長槍穿過虛影洞穿數座山頭。
待得方家數位長輩飛速趕來此地時,
只看見癱坐在原地大口喘著粗氣的銀甲青年。
——
“此地是湖心島?”
陳漱淵踉蹌跌出虛空。
此次他受傷不可謂不重。
在沒有任何外力的幫助下,以煉氣阻擋筑基還是太過勉強。
他抬頭看向四周。
方涵在分別前稱會將他送回。
不過此地......似乎是王念之居住的那一半島嶼。
他又抬頭看向四周禁制。
方涵召喚的那道門果真玄妙。
他好似憑空一般直接出現在此地。
阻攔的禁制沒有任何反應。
陳漱淵又想起方涵離開前說過的話,露出笑容。
此行收獲最大的不僅是地階法寶。
更是方涵的承諾。
他雖不是挾恩圖報之人,但至少往后陳家也多了張底牌。
“我還得尋王道友打開禁制......”
總歸是無意闖入,陳漱淵不至于直接破陣便走。
何況許久未見王念之,也去討杯茶喝。
夜風裹著冷梅香拂過回廊。
他沿著青竹小徑緩步而行。
“之前未曾拜訪過,此處布置真是格外雅致。”
和王念之清淡的外表不同。
這半座島布置得頗有情趣。
就是......似乎典雅得有些過了分。
轉過幾道小門,幾縷鮫綃紗被風掀起。
陳漱淵心中怪異之情更添三分。
“此處不像是苦修士的住處,反倒更像是女子的閨房......”
不過陳漱淵很快將這個念頭拋開。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他何必對他人指點。
只要王道友還是那個王道友即可。
又穿過三重垂花門。
映入眼中的卻是一座寒潭。
此潭應是王念之重新布置。
陳漱淵一瞬間以為眼花。
月光散落,在潭面碎成萬千銀鱗。
潭中央浮著丈許見方的冰玉臺。
臺上端坐一女子。
女子素裙如雪,三千青絲垂落冰臺,發梢凝著細碎霜花。
這面容......
只見其眉目與王念之七分相似,卻如寒玉雕成的人像。
眉心一朵冰晶凝結的六瓣花。
潭中女子仍閉目修煉。
似乎并未發現他的到來。
“王道友?!”
陳漱淵有些震驚。
沒想到王念之還有如此愛好。
一時有些尷尬。
不知道該不該立刻便走。
不過神識一掃,卻發現眼前此人并不是王念之。
雖然外表相似,但此人確是女子。
并且不論是法力、神識都與王念之迥異。
分明是另一個人。
“難道是......”
陳漱淵頓時明悟。
王念之曾試圖將嫡親妹子嫁給他。
莫非便是眼前這位?
陳漱淵正欲開口。
潭中女子卻睜開了眼。
她看到陳漱淵一愣,隨后皺起眉頭:
“怎地傷得這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