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紅映雪,慶生禮
- 從積善之家到巡天仙族
- 無聲云雀
- 2411字
- 2025-05-03 22:00:00
兩月后。
今日陳烈鈞大婚。
初雪落得比往年早。
“假天地之奇以筑道基......這金銘倒也有破釜沉舟的勇氣?!?
陳漱淵立于雪地之中,思索之前參加李家喪事時得知的消息。
喪事本身平平無奇。
可李家人向陳家哭訴的消息卻不太妙。
就在陳家動手的那一夜,李家與吳家也聯(lián)手向金家發(fā)難。
李家四位大修士和吳家兩位大修士齊齊出手。
李家修為最高者亦有煉氣十一層。
是清溪地界有名的高手。
然而那一夜李家修為最高兩名修士皆被斬殺,吳家兩名大修士重傷瀕死。
只因那金銘已開始筑基!
“真是個瘋子......”
煉氣修成筑基需三個步驟,也被人稱為三大關(guān)——
氣血關(guān),神識關(guān),法力關(guān)。
此三關(guān)正是以所煉之氣分別將氣血,神識和法力都融入天地奇物之中。
筑基一旦開始便不可回頭。
不成功,便成仁。
筑基的時間一般很短。
大概就在數(shù)月之內(nèi)。
根據(jù)李家人所言,當夜他們見到金銘時他已成功突破氣血關(guān),實力大增。
這才殺的李吳兩家丟盔棄甲。
“為了挽回金家在宗門內(nèi)的地位,不惜爭取那一線生機嗎?”
饒是陳漱淵聽得這個消息時,他對金銘也不由得產(chǎn)生了一絲欽佩。
要知道像這種不依靠外力的自然筑基恐只有不到一成的成功率。
此人,完全是在拿命賭!
其他人都只以為他瘋了。
李家甚至還商議等金銘坐化后再聯(lián)手。
只有陳漱淵心中也產(chǎn)生了強烈的危機感。
哪怕只有不到一成,他也絕不會賭!
——
陳漱淵本在思索提升實力之事。
忽見一團瑩白踏雪而來,足印很快被新雪覆蓋。
了無痕跡。
陳漱淵露出笑:
“許久不見你這狐兒,怎今日來了我家。”
“桃仙桃仙,如今我也是大妖怪了!”
雪狐親昵地撲進陳漱淵懷里。
蹭了好一會兒。
抬起頭。
眼中露出一絲的懇求。
“我久居山林,還望桃仙賜我個名字。”
陳漱淵了然地點了點頭。
他今日初見狐兒時便察覺其氣息強大了許多。
看來是這半年來潛心修煉終于突破了二階。
這狐貍本就聰慧,如今突破二階后更是懂事許多。
自是知曉之前“小狐貍”的稱呼算不得正經(jīng)名字。
“你想要怎樣的名字?”
陳漱淵輕輕撫摸著狐貍細毛。
狐貍臉上露出愜意的神情。
“桃仙看著取便是,我不挑剔的。”
不過它歪著腦袋又補了一句:
“若是霸氣威猛些便更好了?!?
陳漱淵不由得失笑。
一只小母狐偏要起剛猛的名字,看來后山妖獸彼此之間的競爭也不小。
陳漱淵略微一思索:
“襲人二字如何?”
狐貍露出困惑的目光。
“每次一見你你便往我懷中撲,此二字聽起來倒也有那么幾分霸氣的意味?!?
小狐貍蹦出他懷中,高興地在雪地里打滾:
“我聽桃仙的便是,往后我就是襲人大王了!”
陳漱淵微笑地注視著眼前喜出望外的狐兒。
忽而見雪地里又出現(xiàn)兩抹橙黃。
走路姿勢頗為囂張。
大搖大擺像是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原來是之前從后山帶回的兩只雛鳥。
在陳漱淵的囑托下,此二鳥這半年在陳家可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不僅平日里除了靈稻靈果其余一概不食,
而且家中所養(yǎng)其他靈獸在此二鳥面前唯有戰(zhàn)戰(zhàn)兢兢,匍匐跪地的份兒。
陳漱淵又看向在雪地里活蹦亂跳的狐貍奇道:
“你竟不怕這兩只鳥兒?”
狐貍困惑地看過來:
“有什么好怕的?”
它順著陳漱淵的視線看向兩只幼鳥。
兩只幼鳥的也注意到了狐貍。
見狐貍竟不躲避,嘰嘰喳喳地沖了過來。
卻被狐貍兩爪隨手拍翻在雪地里。
勉強支起身的兩只鳥兒見撞上了鐵板,
頭也不回一溜煙跑了。
此時陳漱淵才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只小狐貍血脈恐也不凡。
“孟九川的那本《百妖譜》中曾講述過,有些妖獸的血脈需要后天激發(fā)。”
陳漱淵搜索了一遍腦海。
只記起一種三階的陣法或有此效果。
但不一定對這狐貍適用。
不過他的注意力很快又放到另一件事情上:
“我的身邊,高品質(zhì)血脈的妖獸似乎有些太多了......”
是因為桃樹的緣故嗎?
陳漱淵一直知道能結(jié)善果的本體桃樹絕不是凡俗之物。
根據(jù)善果逆天改命的效果來看,桃樹的來歷恐怕大得嚇人。
“抱真守樸,德潤四方。莫失莫忘,仙壽恒昌?!?
陳漱淵默默念著桃源中曾留下的十六字。
“煉化朔骨寒氣須得大寒時節(jié),
三階陣法我已在著手準備,
本命桃瓣只恢復了一瓣......
為了快速提升實力,恐那即將成型的飛鳥善果方為我目前最好的選擇!”
——
“四公子且嘗嘗新蒸的棗糕?!?
葉怯棠捧著漆盤走來,發(fā)髻間別著新折的臘梅。
“是我特意找魏娘子摘得冬棗做的。”
陳漱淵笑著取了一塊。
接過糕點時瞥見她凍紅的指尖。
“趙仙師說孝茍和歷兒都已正式踏入煉氣一層......”
熟絡之后葉怯棠總是愛在他耳邊說一些家中之事。
平日里陳漱淵只是微笑著聽她講述。
然而今日卻偏偏盯著她看。
“......怎么了?”
葉怯棠目光又顯露出剛來時的幾分膽怯。
她腦海里想起最近幾個月陳嶂闕對她的囑托。
紅暈悄然爬滿臉上。
她又想起陳嶂闕交給她的那幾本書里各種千奇百怪的姿勢。
......真害臊。
“四公子?”
陳漱淵卻摸了摸她的頭:
“我記得......你是寒冬臘月生的?”
葉怯棠困惑地點頭。
“我說過待你及笄時會回贈你一份生辰之禮。”
葉怯棠有些感動。
她本以為身為修仙者的陳漱淵只是隨口一言。
她其實不那么在意的。
陳漱淵盯著她素凈的臉:
“我要帶你去那凡間京城一趟?!?
葉怯棠全身輕輕一顫。
那個地方是她揮之不去的噩夢。
可她只是輕輕點頭:
“好。”
她不知道陳漱淵到底要干什么。
只是陳漱淵這般說了,那她便跟著去。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參加我二哥的婚事?!?
陳漱淵臉上露出笑容。
前院傳來張氏兄弟的吆喝,混著魏婦人的清脆嗓音。
葉怯棠身上升起一股暖意。
用力地點頭:
“我都聽四公子的。”
——
“吉時將至!”
只見大哥陳嶂闕立在祠堂石階上,臉上滿是笑意。
西側(cè)突然爆出陣哄笑。
原來是陳柯然和趙鈴兩人喜童的打扮惹得陳孝茍和陳歷哈哈大笑。
滿院賓客齊齊注視門外。
今日賓客并未請外人。
俱是陳家的散修與凡人。
凡人居多。
只因陳家想散些喜氣。
齊道人駕著一輛馬車從遠處趕來,車轅紅綢翻卷如浪。
大門外陳烈鈞身著大紅禮服已等候許久。
修仙界本不講這些習俗。
只是陳烈鈞偏要這般做,眾人包括齊道人最終只得依了他。
“好小子!”
齊道人躍下車架便往陳烈鈞肩頭重重一拍,
“我把書懷交給你了,你若敢待她不好,我可饒不了你!“
陳守山從祠堂吆喝:
“他敢待書懷不好,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陳硯秋引著新婦自馬車而下,款款走到陳烈鈞面前。
陳烈鈞笑著牽起她的手。
她卻含羞帶怯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