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世道險,風波惡
- 從積善之家到巡天仙族
- 無聲云雀
- 2369字
- 2025-04-13 09:00:00
“凡人豈可如你這般直接吃下靈稻?
這片的乞兒可都知道這個理。
更何況實在餓了,我家也不是舍不得些許凡俗食物......”
三姐陳硯秋看著這個昏迷了足足三天才醒來的小乞丐有些好笑。
她喂小乞丐吃了些淡粥。
又取清水為這小乞丐擦臉。
原本亂糟糟的小乞丐顯露出一張清秀的小臉。
“大人是修仙者?”
小乞丐有些拘謹。
怯生生地抬眼,小心翼翼地詢問。
“不過初入道途罷了。”
得到陳硯秋肯定的答復,小乞丐神情頓時激動起來,掙扎著想要下床。
陳硯秋卻將她按在床上反問:“你想求得我家收留?”
小乞丐一愣,剛想點頭,屋外卻傳來另一人的聲音。
“你要我家收留你也并無不可!”
原來是大哥陳嶂闕和陳漱淵一齊進門。
陳漱淵看著像只受驚的雀兒一般的小乞丐,嘆了一口氣。
心中感慨——
世道不公!
這小乞丐只是一介凡人并無靈根。
但在救下這小乞丐的當天,陳守山就隱隱察到事有蹊蹺。
他立即派陳烈鈞打探了一番小乞丐的身世,避免為家族引禍。
陳烈鈞帶回來的消息讓家族眾人松了一口氣。
但也對這小乞丐有些同情。
小乞丐原名葉怯棠,乃犯官葉知秋之女。
附近的凡人城池就有她的畫像。
在周圍凡人口口相傳中,這葉知秋乃是難得的好官。
可他卻因上奏了一份《直陳天下第一事疏》而慘遭迫害。
本人落得個砍頭的結(jié)果不說,全家都被流放。
后流放途中全家又遭遇“山匪”。
如今整個葉家只剩葉怯棠一個孤女。
“......我實在無處可去,懇請仙師大人收留,小女子甘愿為奴為婢。”
葉怯棠將自己的身世向陳家述說了一遍,說到最后已是淚流滿面。
陳嶂闕探尋地望了陳硯秋一眼,陳硯秋微微點了點頭。
陳家和其他修仙家族不同,本是由一凡人家族演變而來。
兄妹兩人兒時逃荒時甚至受到過葉知秋的恩惠。
仙凡之別,如隔云端。
如今的陳家雖然是一底層修仙家族,卻也可無視凡人的法律。
只要陳家庇護,官差對葉怯棠也只能作罷。
這本就是凡俗與修仙界之間的鐵律。
葉怯棠也知道這是她活命的唯一的辦法,因此才出言請求。
“我陳家雖可收留你,但是你也得為我陳家做一件事......”
得到陳硯秋肯定的答復后,陳嶂闕已做好計較。
他指了指一旁的陳漱淵:
“我要你做我四弟的侍妾!”
陳漱淵皺起眉頭。
他剛想出言拒絕,陳嶂闕卻朝他擺了擺手。
這本就是陳嶂闕這幾天和陳硯秋一直謀劃的事——
原來陳嶂闕見四弟快要與王家女結(jié)親,擔心生性木訥的陳漱淵會被王家女拿捏欺負。
他和陳硯秋都商量著再為陳漱淵討一凡人侍妾。
說是侍妾,更多的卻是在陳漱淵吃虧受氣時能讓他們得知。
陳嶂闕知道這樣不好。
但是他實在擔心陳漱淵有苦說不出。
并且修仙界收取凡人侍妾的多的是。
正兒八經(jīng)的道侶一般沒什么意見。
“我......小女子愿意。”
葉怯棠偷瞄了陳漱淵一眼。
身材頎長,玉樹臨風。
她睫毛輕顫。
趕緊低下頭。
陳嶂闕滿意地點點頭,悄聲對陳漱淵傳音:
“四弟,你三姐瞧過了,這女子并無什么大礙。
并且她出自積善人家,知書達理,心思純良,你且收下吧。”
陳漱淵還想說什么,陳嶂闕又傳來一句話:
“若是你不肯收下她做侍妾,到時候應付官差難免麻煩。”
陳漱淵斟酌了一番利弊。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
三日后。
葉怯棠換上了三姐的舊衣,鵝黃衫子襯得她脖頸愈發(fā)纖細。
倒真像株風雨里打顫的海棠。
“四公子。”
少女怯生生地遞來桃木冠。
她學規(guī)矩很快,只是總不敢直視陳漱淵的眼睛。
“淵兒,今日你先且不言,待看過那王家女再做定論。”
陳守山看著打扮一番的陳漱淵頗為高興。
就在這幾天,成功突破煉氣三層的陳漱淵告知了家中自己并不是很想娶那王家女的想法。
他如今一心大道。
在聽了陳漱淵的話后兩位兄長和阿姊都不理解。
唯獨陳守山抽煙沉默了許久。
他最終提議讓陳漱淵今日先與王家女見上一面。
若是確實無緣,他再帶陳漱淵向王家賠禮道歉,取消這份口頭婚約。
——
和坐落于田野之間的陳家不同,王家顯然頗為看重凡俗的享受——
王家府邸雕梁畫棟,檐角蹲著的玉貔貅口含明珠。
朱漆大門上懸著鎏金牌匾。
對于這些凡俗之物陳家并不看重。
只是陳家平日里所用之物都多多少少沾點靈氣。
陳守山平日里抽的煙雖是最低等的沾了靈氣的草葉。
但好歹也是對修為有幫助之物。
王經(jīng)是一個有些肥胖的中年人,小眼睛,捻著八字胡迎出。
他目光先是掠過陳守山手中的烏木匣。
隨后才看向陳守山,陳嶂闕,陳漱淵和葉怯棠四人。
嘴角扯出一絲笑:
“陳老弟倒是守時。”
陳守山皺了皺眉頭。
他昨日就已告知王經(jīng)今日要來的消息。
可王經(jīng)身后卻并未如約好的那般跟來王家女。
“王兄,昨日明明說好......”
見陳守山困惑的表情,王經(jīng)卻視若無睹,反倒是開門見山:
“說好的靈石帶來了沒有?”
陳家一行人顯然沒想到這王經(jīng)竟如此直接,紛紛有些錯愕。
陳嶂闕更是偷偷地掃視周圍一圈。
把手放在腰間的儲物袋旁......
王經(jīng)見此哈哈大笑:
“陳家大郎倒是謹慎,只是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
這本就是一樁買賣,我王某人可是最信守承諾之人!”
陳守山緊皺的眉頭依舊沒有散開。
只是一想到四兒漱淵的婚事......
他終究還是打開了木盒:
“這里是五塊靈石一斤靈砂,這靈砂的靈力抵得上一塊半靈石了。”
五塊靈石有兩塊是陳守山多年攢的,兩塊是次子陳烈鈞借的,剩下一塊來自于長子陳嶂闕。
靈砂一大半來自于陳硯秋平日的診金,一小半是陳守山賣了靈米湊的。
“好說好說。”
見到靈石王經(jīng)頓時眉開眼笑。
他也不挑剔靈石質(zhì)量,反倒是直接收進儲物袋。
王經(jīng)笑嘻嘻地抬起了頭:
“靈石倒是齊了......”
陳守山剛松了一口氣。
可王經(jīng)卻話鋒一轉(zhuǎn):
“那說好的黃階法器呢?”
“什么!”
陳守山驚地站起身。
“我陳家連凡階法器都沒有幾件,哪里來的黃階法器!”
陳嶂闕怒目而視。
陳漱淵無聲地盯著王經(jīng)那張肥膩的臉。
甚至就連跟來的葉怯棠都同仇敵愾。
“我說過了,我這個人最是信守承諾。”
面對憤怒的陳家眾人,王經(jīng)卻顯得不慌不忙,有恃無恐,
“既然陳家達不成婚約的要求......
這樁婚事就此作罷!”
長子陳嶂闕氣得發(fā)抖,陳守山卻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陳守山壓抑著火氣,沉聲:
“那這彩禮......”
“我與陳老弟多年交情,本人心善,念在陳家不易......”
王經(jīng)的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
“就退還一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