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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重返洛杉磯

陽光透過厚厚的云層,斜灑在洛杉磯機場的落地窗上。李卓凡推著行李箱,站在人潮中,目光卻久久停在“WELCOME TO LOS ANGELES”的藍色標牌上。

十年。

他離開這座城市,已經十年了。

這一刻,他不是來旅行,也不是來探親。他是回來改寫命運的。

——重生三天前,他還在上海的一家傳媒公司里做編劇,每天被客戶摧稿、被導演罵蠢、被投資人指手畫腳。三十五歲,未婚,沒車沒房,掛著“編劇總監”的頭銜,卻比實習生還窮。

直到那場車禍。

漫天飛雪中,黑色轎車沖進護欄的剎那,他腦海里閃過無數畫面:好萊塢的獎杯、蘇菲的笑容、還有……那部永遠沒拍成的劇本。

再睜眼,他就躺在了2003年的醫院病床上,身邊是年輕得幾乎讓他認不出的自己。

現在的他,二十四歲,剛剛獲得UCLA電影學院的錄取通知書。還有一個可以從頭來過的人生。

行李箱在地板上咔噠咔噠地響,他拉了拉背包肩帶,走進機場大廳,眼神中帶著前世從未有過的堅定。

“李卓凡?”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他轉過頭,看見一位穿著藍色工作服的機場接待員站在一旁,手里舉著印著他中文名字的接機牌。

“是我。”

“歡迎來到洛杉磯。你是UCLA的學生吧?校車快到了,我先帶你去候車區。”

李卓凡點點頭,跟著她穿過人群,心中卻涌起一種奇妙的錯位感。他知道,這一切并非夢境。

他重生了。

不僅如此——這一次,他不會只做一個拍不出電影的小導演。

他要拍出代表時代的作品。

要讓自己的名字,和那一座座金色小人雕像一起,被銘刻在電影史上。

穿過候車區的玻璃門,一陣干燥熱烈的風撲面而來。

李卓凡深吸一口氣,這熟悉的氣息仿佛把他拉回到十幾年前——那個剛剛踏進電影學院、懷揣理想的年少自己。但如今,他不再是那個單純的“電影愛好者”。他是一個從時間深淵里爬回來的“失敗導演”,帶著一整套失敗與醒悟的經驗。

“這里比我記憶中的更……熱鬧了些。”他低聲自語。

接待員笑著回答:“八月嘛,又是入學季,學生都回來了。不過你是走電影方向的?那你可來對地方了,UCLA這幾年可是很猛,校友在行業里混得一個比一個猛。”

李卓凡笑了笑,沒有接話。他知道——“很猛”的黃金年代,其實剛剛開始。

校車到站了,是一輛老式的美式黃色大巴,開著空調,座椅有些老舊,但窗外是明媚的洛杉磯陽光。他坐在靠窗位置,看著車窗外一幢幢棕紅色建筑飛快掠過。

他的心思卻不在風景上,而是在腦海中快速過電影學院那幾年的關鍵人物和節點。

“霍克森教授……”

那個當年對他最嚴格也最賞識的導師,如今還健在。按照時間線,霍克森教授正在籌辦一個“實驗性指導班”,只招收幾位學生,由他親自帶教。

“得想辦法進去。”李卓凡握了握拳。

這不僅是學習機會,更是他進入好萊塢體系的關鍵跳板。

校車駛入校園時,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陽光從高大的棕櫚樹縫隙灑下,灑在西班牙風格的教學樓上,仿佛電影鏡頭里自帶濾鏡的美景。

報到程序繁瑣但順利。

他領到了一張學生卡、一本厚厚的課程手冊,還有一張宿舍鑰匙卡。

站在宿舍樓前,他看著自己那間狹小卻干凈的單人間,微微一笑:“比前世的地下出租屋好多了。”

他沒有急著收拾行李,而是打開電腦,連上校園網。

第一件事,是建立自己的“未來索引”。

他列了一個文件夾,命名為【Film 2023 Index】,這是他前世最后一年所掌握的影像風格、市場趨勢、流媒體結構、平臺數據模型等的合集。雖然那是二十年后的東西,但此刻,他要用這套“作弊工具”,構建一條通向未來的道路。

他花了兩個小時,寫下一份粗略的片單、劇本草案、市場估算模型。寫完時,天已黑。他坐在床沿,打開窗戶,校園里遠遠傳來有人在彈吉他,唱的是《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正是他重生的這一年,這首歌才剛剛走紅。

——命運就在街道盡頭,但他知道自己不會再錯過了。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他打開門,是一個東方面孔的男生,戴著眼鏡,略顯靦腆。

“你是……李卓凡?”他用中文問。

“我是。”

“我叫沈川,隔壁間的。我在電影理論班見過你報到,聽口音像是華人,來打個招呼。”

李卓凡笑著請他進來,兩人聊了一會兒電影,才發現彼此都是喜歡老片的“偏執狂”。

“你居然看過侯孝賢的《悲情城市》?!”沈川驚訝。

“我還看過三遍。”李卓凡淡定地笑了笑。

兩人一拍即合,約定改天一起去選修“黑膠教授”的音樂課程,還可以順路參觀攝影實驗室。

這一夜,李卓凡睡得很沉。重生以來,他第一次真正安下心來。

第二天清晨,他準時走進電影學院的大教室,迎來了第一節《敘事構造與現代影像語言》課程。

而站在講臺上的,正是那位讓他又敬又怕的霍克森教授。

“歡迎來到電影的叢林。”霍克森開口第一句話,語調緩慢而深沉,“從今天起,你們不是觀眾,不是粉絲,也不是評論家。你們,是講故事的人。”

教室安靜下來。

李卓凡望著那張熟悉的臉,眼中一瞬掠過堅定。他知道——這一次,他絕不只是“聽講”的學生。

他要站在這個世界的中央,用自己的影像,打動所有人。

霍克森教授站在講臺中央,神情冷峻,穿著灰色長風衣,像一位中世紀來的“影像騎士”。

“我不在乎你們在高中拍過多少Vlog,或者在社交平臺上有多少粉絲,”他的聲音有種刺穿空氣的力量,“我只看你們能不能在兩分鐘里,把一個故事講得清楚——用鏡頭,而不是嘴。”

有人低聲笑,有人露出緊張神色。李卓凡卻嘴角一動。

他記得清清楚楚,這節課的第一次作業,是個短片拍攝練習——兩分鐘以內,主題自選,不準用配音或字幕。

這在當年幾乎嚇退了一半學生,但他現在,卻有種躍躍欲試的沖動。

“本周你們不寫論文,不讀教材,只做一件事。”霍克森掃視全場,“拍你們的第一部作品。兩分鐘,拍完,下周課堂上放出來看——放的是你最不想給別人看的那個鏡頭。”

全班鴉雀無聲。

“你們能不能畢業,就從這開始。”

說完,他丟下一張紙在講臺邊:“有問題,下課來簽這張表申請加入‘實驗指導班’。我只收六人。剩下的,慢慢熬吧。”

教室里傳來一陣低語,李卓凡卻心頭一震。

實驗指導班——終于來了。

這個機會,在前世他連報名都沒有被選上。那年,六個名額被各類天才和關系戶搶走,他的申請甚至沒有被教授親自看過。

但這一次,他不會錯過。

下課鈴響后,學生們三三兩兩離開教室。李卓凡沒有急著上前,而是安靜地在座位上收拾本子。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他才走向講臺。

“你叫李卓凡?”霍克森主動開口。

李卓凡一怔,旋即點頭。

“你申請表我已經看了——你寫‘你來這里不是為了拍電影,是為了改變電影’。”霍克森半瞇著眼看他,“這是狂妄,還是……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李卓凡不卑不亢地回視:“我說的不是現在的我,而是四年后的我。”

“你有點意思。”霍克森嘴角抽動了一下,“但嘴皮子不能讓你入選。你得拍出點什么讓我相信。”

“我會。”

他接過申請表,眼神堅定。

回到宿舍后,李卓凡沒有休息,而是拿出那份【未來片單】,在筆記本上寫下幾個關鍵詞:

光影記憶

情緒軌跡

響應式剪輯

情節斷層結構

他要拍一個**“不是現在人能理解的作品”**。但他明白,這部作品的“邏輯”必須足夠清晰,才不會被當成“裝”。

思來想去,他想起自己前世寫過一個短篇草稿:《重建記憶》。那是一個失憶男人在城市街頭,試圖找回記憶碎片的故事——每個片段都通過光影、環境、鏡頭語言來表現,而不是臺詞。

正好,這次作業限制兩分鐘,他可以以此為藍本,做一個微縮版。

他馬上翻出校園設備借用表格,準備申請攝像機、燈具、軌道。

但現實很快潑了他一盆冷水——

“新生只能申請基礎DV設備,燈組已被借光。”

“……這太真實了。”他苦笑一聲。

不過,他不慌。他知道如何用最低的成本模擬最“電影化”的鏡頭效果。

窗簾制造光斑,反光鏡模擬透光玻璃,廢CD盤制造濾光折射,甚至用宿舍白墻當背景。他在中國那會兒,常年在預算只有五千塊的廣告片場混日子,這點小場面,根本難不倒他。

沈川看他忙前忙后,一臉懵:“你……要拍什么啊?”

李卓凡淡淡一笑:“一個,會讓你懷疑時間的短片。”

拍攝從深夜開始。

沒有演員,他親自上陣。用三腳架架好DV機,用定時快門拍走路鏡頭,再剪輯成“追憶效果”。

他從樓道走到圖書館,路燈拉長了他的影子;他在圖書館桌上翻書,鏡頭輕微旋轉,表現“記憶混亂”;他站在鏡子前,鏡子中卻是另一個面孔——他用衣服制造了“身份錯位”。

拍攝用了兩個晚上。剪輯花了一整天。

配樂,他用的是《The Host of Seraphim》的鋼琴版,悲愴、空靈,呼應主題。

當他將短片導出完畢,看著播放器上的兩分鐘播放條,心里忽然有些悸動。

——這是他重生以來,拍下的第一個影像。

不是“練習”,不是“投機”,而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自我表達”。

下節課上,霍克森播放了所有作品。

有的搞笑,有的獵奇,有的文藝腔十足,但都逃不過“學生作品”的氣息。

直到李卓凡的短片播放時,教室一下子安靜了。

畫面開始時,是一雙腳步緩慢地走在城市空巷中。配樂漸起,鏡頭晃動、拉伸、倒轉,在光影之間構建出一場夢魘般的旅程。

“我是誰?”字幕并未出現,只有沉默中,男主角對著鏡子抬起頭,眼中泛著迷茫。

短片結束時,霍克森沉默了好幾秒。

然后他問:“你用的鏡頭是什么型號?”

“DVCAM 5.0,學校借的老機子。”李卓凡答。

“剪輯用什么?”

“宿舍里的舊版Vegas。音軌我自己錄的。”

霍克森點點頭,站起身:“李卓凡,你加入實驗指導班吧。”

全班嘩然。

有人甚至低聲說:“作弊吧?這種東西他自己能拍出來?”

霍克森冷冷一瞥:“我挑學生,不看他們能不能模仿別人。我看他們敢不敢表達自己。”

李卓凡沒有辯解。

他只是看著那塊大屏幕上的最后一個鏡頭,心跳漸漸平靜。

這一刻,他知道,他已經從“重生者”正式成為——影像的締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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