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街初探
- 舊日低語,我加載了精神安全衛士
- 無價值骨架
- 2076字
- 2025-04-14 22:01:00
空堡的夜,像一塊巨大的黑幕,無情地吞噬著一切。濃重的黑暗,似乎連呼吸都能凝滯。
蘇暮云快步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身后,安全屋的燈光越來越遠,最終變成了一個模糊的光點,消失在無盡的夜色中。他沒有回頭,步伐堅定。
“黑街出狀況,我立刻去處理。”
這句話,是他脫身的借口,是他用來迷惑那個神秘敲門人的權宜之計。
他成功了,至少暫時成功了。敲門人沒有追上來,這讓他稍微松了一口氣。
“那個人……到底是誰?”
蘇暮云停下腳步,靠在一堵冰冷的墻壁上,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
他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憶著剛才的每一個細節。
是“蛙先生”嗎?
蘇暮云無法確定。從時間上來看,對方提前了十五分鐘,這不符合常理。這個跟亞納約定見面的人如果不是“蛙先生”,又會是誰?法政廳的人?還是……更危險的敵人?
他只是在賭,賭對方知曉亞納的二重身份,不會對他的行為產生過多的懷疑。當然,盡少可能的接觸也是必要的,以自己目前背負“殺人兇手”的罪名而言,沒有證據表明對方不會翻臉成仇。
他就像一個走在鋼絲上的雜耍者,稍有不慎,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當務之急,是要洗脫身份的罪名。雖然可能對死者有點不敬,但是蘇暮云還是忍不住想吐槽下,別人穿越都是要么有掛,要么有錢,有么有家族,要么有血脈,最次的起碼也有個無害稚子的身份;怎么到了自己這里,身份不交代,記憶不交待,賬本不交代,瑪德什么都不交,最后留一口鍋給自己算怎么回事?
吐槽歸吐槽,解決不了問題。蘇暮云還是選擇整理起思緒:
麥克唐納·梅根的死,“……慈善家……已死……”的字跡,還有那本記錄著空堡各種情報的筆記本。
以及,“蛙先生”留下的那張紙條:“緊急情況,黑街見。”
黑街似乎是當前唯一的突破口。
他知道,去黑街很危險。
那里是空堡的“法外之地”,充斥著各種黑暗勢力和非法交易。當然既然是罪惡的溫床,那當然也是信息的集散地。
那里,或許有他想要的答案,但也可能有未知的危險。
“但我……別無選擇。”蘇暮云的眼神變得堅定起來。真的要去黑街嗎?那里可是龍潭虎穴……也許還有別的辦法?但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不能坐以待斃,這不僅僅是為了他自己,也是為了“亞納·阿斯塔”。
先相信,再質疑。
他屏息凝神,用工作中自己最習慣的頭腦風暴和方法論,飛快地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他將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細化,一步步完善,優先級,影響,風險評估,:
“第一,必須盡快擺脫殺人指控,否則無法開展正式調查,黑暗中所觸及的角落也是。”
“第二,弄清楚‘亞納·阿斯塔’的真實身份,明確自己的立場。如果無法扮演好這一角色引起周遭懷疑的話,恐怕會面臨更難應付的局面。”
“第三,需要弄清楚‘精神安全衛士’,盡快恢復清理功能,為自己贏得更多底牌。”
目標已經明確,接下來就是行動。
“呼……”蘇暮云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將心中的緊張和焦慮,緩緩地釋放出來。
他緊了緊身上的外套,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中。空堡的黑暗,像一只潛伏的巨獸,隨時準備吞噬一切。而他,就像一只孤獨的獵人,即將步入這巨獸的巢穴。他邁開步伐,朝著黑街的方向走去。
——空堡下城區
馬車夫早在一個街區外,就匆匆把他扔下。這讓蘇暮云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觀察資料里提到的灰色地帶。
與空堡其他區域的井然有序不同,黑街的建筑風格是繁雜無序,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擠壓揉捏。原本應該筆直的街道,變得像迷宮般錯綜復雜,兩側的建筑參差不齊,有的高聳入云,有的低矮破敗,形成一種怪誕的和諧。
黃銅管道像巨蟒般纏繞在建筑外墻上,空氣中彌漫的味道也與眾不同。這里沒有上城區那種淡淡的香水味和新鮮面包的香氣,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煙草味、刺鼻的酒精味、辛辣的香料味,以及一種難以形容的、混合著金屬、油脂和血腥味的“工業氣息”。
各種各樣的店鋪在街道兩旁林立,像是一群爭奇斗艷的怪鳥。沒有統一的規劃,沒有整齊的招牌,墻壁上,涂滿了各種各樣的涂鴉。
街上的行人,也與空堡其他區域的“體面人”截然不同,臉上帶著疲憊、麻木、警惕、甚至是兇狠的表情。
蘇暮云緩步走在黑街的街道上,目光在兩側的店鋪和行人身上掃過。他雖然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但那種初來乍到的“生澀”感,還是無法完全掩蓋。他微微皺起的眉頭,略顯遲疑的腳步,以及不時停下來辨認方向的舉動,都暴露了他“外來者”的身份。
一個身材瘦削、賊眉鼠眼的男人,注意到了蘇暮云。他悄悄地靠近蘇暮云,然后突然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嘿,小哥!”
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蘇暮云抬頭,只見一個身材瘦削、賊眉鼠眼的男人擋住了去路。男人搓著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眼神透著狡黠,像黑街里伺機而動的鬣狗。
與此同時,周圍的動靜小了些。幾個攤販探頭張望,一個獨眼賭徒靠著墻角抽煙,兩個衣著暴露的女人低聲嘀咕,目光投向這邊。人群雖不算多,但已有些許圍觀的意味,像是習慣了街頭的這場小戲碼。
“外地佬啊。”一個攤販低聲嘀咕,手里的烤串冒著油煙。
“又一個肥羊。”獨眼賭徒吐了口煙圈,懶洋洋地瞥了一眼。
“黃鼠這回有得賺。”一個女人掩嘴輕笑,語氣帶著點戲謔。
蘇暮云皺了皺眉,冷眼掃過四周,目光最終落在“向導”身上。
“有事?”他不帶情緒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