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清歡站在公司窗邊，手里緊緊攥著那張名片。

秦氏集團，總裁秘書，李薇。

紙張的溫度透過指尖傳來，帶著一絲不真實感。

昨晚顧夜遞給她這張名片時的情景，像電影畫面一樣在她腦海里回放。

送餐？偶遇？順便？每一個詞都好假。

可名片是真切的，上面的電話號碼，更是她解決眼前困境的唯一途徑。

深吸一口氣，她撥通了名片上的手機號，電話很快被接起，傳來一道干練的女聲：“您好，我是李薇。”

林清歡立刻表明身份和來意，出乎意料的是，李薇并沒有像之前的秘書那樣公式化地拒絕，而是詢問了項目的大致情況，并表示會盡快回復。

掛斷電話，林清清的心跳依然很快。困擾她多日的難題，似乎真的出現了轉機。

不到一個小時，李薇的電話回了過來。

確認了林清歡公司的資質和項目概要后，李薇直接告知，秦先生對這個項目有些興趣，并約了她下周一上午進行一次溝通。

林清歡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反復確認后，巨大的驚喜和如釋重負感才席卷而來。

她立刻將這個好消息匯報給了項目組。

辦公室里瞬間爆發出一陣歡呼。

大家圍攏過來，七嘴八舌地詢問細節，臉上洋溢著喜悅和對項目前景的期待，壓抑多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除了少數幾個人。

喬玉寧，那個總是帶著三分刻薄的女同事，遠遠地看著這邊的熱鬧，眼神復雜。

而厲韻，今天雖然沒來公司，但林清歡知道，這個消息遲早會傳到她耳朵里。

“真是厲害啊，林經理。”喬玉寧端著咖啡走過來，隨意地搭話，眼神在林清歡身上打量。

“聽說秦氏集團的門檻高得跟什么似的，我們托了那么多人都沒用。你這才幾天啊，就把秦先生的秘書給搞定了？”語氣里的陰陽怪氣，讓周圍的同事都收斂了笑容。

林清歡知道喬玉寧話里有話，但現在心情好，不想計較。

“可能我這個人運氣比較好吧。”她淡淡回應。

喬玉寧撇了撇嘴，湊近了些，壓低聲音道：“運氣？我怎么聽說，是靠別的手段啊？”

林清歡目光一凝：“喬玉寧，你什么意思？”

“我可沒別的意思。”喬玉寧聳聳肩，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我什么都知道。

她環顧四周，見沒人注意，又低聲補充了一句：“我可是親眼看見的，林經理最近跟一些不清不楚的人走得很近。為了項目，什么都豁得出去，是吧？權色交易這種事，在咱們這行也不是沒有。”

她的話像一根刺，瞬間扎進了林清歡的心里。

親眼看見？不清不楚的人？她立刻想到了顧夜。

是喬玉寧看見顧夜來公司樓下等她？

還是看見他們一起吃飯？

無論如何，喬玉寧的惡意揣測，讓她感到一陣惡心。

她正要反駁，手機響了。

是周銘發來的消息，帶著一絲試探和打探：“聽說你的項目有進展了？秦先生那邊？”

林清歡沒有回復。她知道，周銘肯定是從喬玉寧或者厲韻那里聽到的消息。而喬玉寧的那些污蔑，只怕也很快會通過周銘傳到厲韻耳中。

果然，沒多久，厲韻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的聲音帶著一種混合了震驚、不解和憤怒的尖銳：“林清歡，你！你竟然真的找上了秦先生？！”

“厲小姐，我的工作進展跟你無關。”林清歡冷冷地說。

厲韻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無關？怎么會無關！周銘哥都告訴我了！你為了項目，跟什么人勾搭上了？喬玉寧都看見了！你少裝清高了！你以為這樣就能贏過我嗎？你別忘了，秦先生是我爸爸的朋友！”

她的聲音越來越激動，林清歡的成功觸碰到了她最敏感的神經。“我告訴你，就算你聯系上秦先生又怎么樣？他才不會幫一個靠下三濫手段上位的女人！”

厲韻的語氣充滿了篤定和鄙夷，顯然已經完全相信了喬玉寧的那些污蔑，并將其與周銘之前在她面前對林清歡的詆毀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在她看來真實的林清歡形象。

林清歡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她發現和厲韻這樣的人根本無法溝通，她已經被周銘的謊言和喬玉寧的惡意完全蒙蔽了雙眼。

......

城市的另一端，秦氏集團頂層辦公室里，氣氛卻輕松得多。寬大的辦公桌后，坐著那位傳說中低調神秘的行業大鱷——秦知然。他約莫五十出頭，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儒雅而精明。

他面前坐著的，赫然是顧夜。此時的顧夜，完全沒有了在林清歡面前那種陽光大男孩的模樣。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氣質沉穩內斂，眉宇間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銳利。

秦先生放下手里的雪茄，看著顧夜，眼中帶著長輩般的笑意：“你小子，稀客啊！怎么，終于舍得來找我了？為了那個項目？”

顧夜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秦叔，確實是為了這個項目。不過，也是為了一個人。”

秦先生挑了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一個人？哪個大人物讓你親自出馬？不對……看你這樣子，可不像是為了公事。”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變得有些促狹：“說吧，是不是談戀愛了？什么時候喝喜酒？”

顧夜聞言，臉上的神色柔和了幾分，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秦叔，我已經領證了。”

秦先生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領證了？！好小子，動作這么快！怎么一點風聲都沒露？你爺爺要是知道了，還不得高興壞了！”他笑完，又有些疑惑：“等等，領證了怎么不辦婚禮？不像是你的風格啊。”

顧夜嘆了口氣，眼神中帶著一絲無奈和寵溺：“她不想辦，想隱婚。”

秦先生更是驚詫：“隱婚？為什么？”顧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她有她的顧慮。”

秦先生看著顧夜難得顯露出的復雜神色，更加好奇了：“行啊，你小子也有今天。我本來還想把你侄女介紹給你呢，看來沒機會了。”他頓了頓，語氣認真起來：“不過，能讓你這么上心，甚至不惜來求我，我倒是真想見見這位秦太太了。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把你迷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