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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李善長 劉基

明洪武三年三月二十七,午時三刻,李府。

李善長剛下轎,一名老管家迎了上來。

“土豆安排人種下了嗎?”

老管家恭敬的行禮回答:“回老爺,小人已經讓人把那些貧瘠的土地全種下了土豆?!?

“嗯。”

李善長點了點頭走進大門后又問道:“鐘山那邊消息打探到了嗎?”

“老爺,小人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李善長站定腳步,“說?!?

“馬國舅在鐘山之南新建了很多窯爐,聽聞要燒磚,燒水泥,現在那邊每日都有數千百姓去那邊做事。”

管家頓了頓繼續開口:“那邊光每日發的工錢就需要數百兩銀錢?!?

“去把胡惟庸、汪廣洋請來府上?!?

“是,老爺?!?

李善長見管家轉身出門,邁步進入院子隨即喃喃自語:

“這馬國舅先是在船廠下‘大訂單’現又大力招工?看來他所圖甚大。”

“上位你是如何所想,老臣屬實不得而知!看來內閣之事也與這國舅有關。”

“上次之事這國舅也不賣老夫面子,若這次不知趣休怪老夫無情!”

一刻鐘后,汪廣洋、胡惟庸兩人被管家領到李善長的書房外。

兩人先后進入書房對李善長行禮:“相國、恩相,不知喚下官來所為何事?”

坐在書桌后椅子上的李善長對兩張點了點頭,“坐。”

“謝相國、恩相。”

“龍江船廠與鐘山之南的事想必你們已有所耳聞,說說你們的想法?!?

腦子靈活的胡惟庸率先開口出聲:

“恩相,此事下官派人打聽過,還從小兒口里得知這國舅爺所圖甚大?!?

隨即陰笑一聲:“嘿嘿~上次之事他就不知好歹,若恩相發話下官會讓其知難而退?!?

“下官真不明白,他為什么不與我們合作!真以為仗著國舅的身份就想一個人吃獨食!!”

一旁的汪廣洋盯著胡惟庸出聲警告:

“胡兄,此事應先去探探底不可盲目胡來,若是惹怒皇后娘娘,你我可擔待不起。”

轉頭對李善長開口:“相國,不如你親自出馬邀請馬國舅前來,我們探探其口風和目的?!?

胡惟庸接話道:“恩相,如今京城除了我們淮西一脈還有誰有那么大的財力、物力、人力!”

“他一個人想做那么大的買賣,也不和我們通通氣,真不把我們淮西之人放在眼里?!?

李善長內心贊同胡惟庸的話,但還是冷臉呵斥:“哼~子中,你說話注意點!”

“恩相,下官只是實話實說?!焙┯箲崙嵅黄降某雎暦瘩g。

“你放肆~你我在皇后娘娘面前什么都不是!若皇后娘娘發話,你結交的那些淮西將領立馬提起刀子殺你?!?

李善長見胡惟庸沒有繼續反駁,淡淡道:“上位能批準馬國舅做這些事,定有上位的考慮。”

“上位不在琉璃廠燒制玻璃就可看出上位現在不想我等分一杯羹,哎~”

汪廣洋出聲接話:“相國,這次無論如何都要分一杯羹!若他不知好歹,就按胡兄所說?!?

李善長微微一笑,“你們有何辦法細細說來。”

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幾圈的胡惟庸笑道:

“恩相,下官有一計!既不用我等出錢又可分一杯羹?!?

“說。”

“胡兄,速速道來。”

“恩相、汪兄,你們可知道沈萬三之子沈榮、沈旺?”胡惟庸一臉得意的看著兩人。

李善長意味深長的對他笑了笑,對門口處喊道:“管家上茶?!?

“是,老爺?!?

門外早已準備好的管家對不遠處的丫鬟揮了揮手,隨即推門而入。

李善長、汪廣洋、胡惟庸三人各自端起茶碗慢悠悠的用茶碗刮了刮茶葉再慢悠悠喝茶。

半盞茶時間,胡惟庸放下茶碗。

“恩相,下官的意思派人去聯系沈家,我們走關系讓他們參與進來,至于利潤分成八二?!?

“之前他們沈家得到商證敢鞭炮齊鳴大擺宴席,若他們不識趣,下官會讓人把他們......”

汪廣洋點頭贊同:“胡兄考慮周到,他們一群奸商不必客氣?!?

“呵呵...上位這一手高明,商證之事勿要再說!你現在就派人去接觸一下沈家。”

李善長交待胡惟庸一句,看向汪廣洋,“朝宗,你去問問那些老兄弟要不要參一股?!?

“下官現在就去?!?

兩人起身行禮去辦事。

李善長獨自坐在書桌后沉思。

......

在汪廣洋、胡惟庸‘活動’時,浙東一系的骨干們收到風聲后組團跑到劉府。

申時二刻,廳堂中,一眾御史鬧哄哄的圍著劉基。

“劉中丞此番你要想想辦法,若是他們(淮西)把馬國舅拉過去,我們就更被動?!?

“劉中丞此次我等不能再落后于人?!?

一旁站著的劉鏈見老父親沒開口,跟著出聲附和:

“父親,雖我們不爭什么,可諸位大人所言甚是,若是馬國舅入他們您以后公務更難做?!?

一名老御史連連點頭:“對對!劉中丞,大公子此話極是?!?

坐在主位上的劉基無奈起身對眾人抱拳:

“諸位同僚你等先回去,老夫自有對策?!?

老御史看了看同僚,拱了拱手:“如此就有勞中丞大人?!?

待眾人走后,一臉不解的劉鏈開口:“父親,你可有好辦法?”

搖頭苦笑的劉基輕聲道:“鏈兒,為父能有什么好辦法?只是不想牽連其中?!?

“父親,孩兒知你之所想,可事到如今你再不想想辦法,包括宋大人他們都會陷入被動?!?

“鏈兒你先下去,為父斟酌斟酌?!?

“是,父親。”

劉鏈深深的看了劉基一眼轉身出門。

淮西、浙東派別之爭是朱元璋主動挑起的,在朱元璋帝王權術中,朝廷有兩大派系。

一是以李善長為首的淮西一系,另一是以劉基為首的浙東一系。

浙東一系主為言官,權力很大,可直批朱元璋,而他為了平衡心甘情愿地坐著聽,還不能過分對待這些指手畫腳的人,這都是做給淮西一系看。

別的朝代帝王們不敢輕易殺言官,可在朱元璋這里不存在。

縱觀古今,朱元璋雖是放牛娃出身,可經過這些年的自我學習,他帝王心術愈發成熟。

淮西一脈以‘老鄉’居多,且個個功績顯赫,若沒有一個體系來牽制他們,朝廷將陷入混亂。

淮西也好,浙東也罷,都是朱元璋用來牽制彼此的帝王權術,說白了就是朱元璋要的‘棋子’。

劉基沉思了一會,“呵呵...”苦笑中。

“馬國舅是真人不露相??!之前老夫以為這年輕人成不了大事,不予理會,現在......哎?!?

“陛下到底是何意呢?又是讓其造船又是讓其開廠?恐怕內閣也是出自這國舅爺的手筆?!?

劉基低聲自語一會后,出聲喊道:“鏈兒。”

“父親喚孩兒何事?”

“你去看看宋大人、高大人...他們下值沒有,若是下值請他們來府上一趟。”

“是,父親?!眲㈡湋曣P門離開。

目送大兒子離去,劉基無奈苦笑吐槽:

“呵呵...以前是老夫不理會這個國舅爺,現在變成老夫要去巴結這國舅爺~哎!”

......

另一邊,京郊沈府別院。

沈榮、沈旺、沈文度三兄弟剛剛送別淮西一脈的說客。

沈文渡憤憤不平的開口:“大哥、二哥,他們真是欺人太甚,讓我們出資,利潤還二八分?”

“他們什么都不做就分八成?真是豈有此理,把我們沈家當冤大頭?”

老大沈榮惡狠狠的盯著這口無遮攔的三弟呵斥:“三弟禁聲,不可胡言!”

沈旺微笑出聲道:“大哥現在沒人,三弟只是發發牢騷,無事?!?

“二弟就你慣著他,早晚會出大事?!?

沈榮說了一句坐回剛剛‘說客’坐的主位上。

沈文渡看了看沈榮、沈旺,憤憤不平的開口:“大哥、二哥,我們沈家難道就這樣妥協?

我們可是交了一大筆財物才得弄商證,還不是永久使用,每年還要交錢。”

“三弟稍安勿躁?!鄙蛲鷮ι蛭亩尚α诵Γ聪蛏驑s開口:

“我從船廠那邊得到的消息來看馬國舅可能會走海貿!屆時我們可以去找馬國舅商議商議?!?

“嗯!二弟,大哥我也是這樣猜測,可為何他會在乎鐘山之南那個什么水泥廠呢?”

沈榮看著沈旺提出自己的疑問。

沈旺笑了笑:“大哥,我沈家已與他們合作,走一步算一步,三弟明日你親自去那邊看看?!?

“大哥、二哥,你們放心,明日我親自去看看水泥到底是做什么買賣,讓那些人這么著急?!?

沈文渡看著兩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沈旺再次開口:“明日三弟去那邊查看,大哥你和弟弟我明日帶一些金銀存入錢莊。”

“好,二弟!明日順便去信讓森兒(長子)、彬兒(次子)從老家周莊送一些財物過來?!?

三兄弟都知道,雖說現在沈家還有一些買賣,可沒有靠山早晚會被他們吞沒。

現在像他們這種大商戶們還是不敢把錢財存入錢莊,深怕最后人財兩空。

......

酉時,大本堂。

剛下課的馬達就被早已等候在外的翠霜叫去坤寧宮。

一刻中后,馬達剛剛踏入坤寧宮主殿,馬秀英的聲音就響起。

“小弟你過來。”

“大姐何事?搞得神秘兮兮的?!?

“先坐下。”

“哦。”一臉懵逼的馬達乖乖坐在凳子上。

馬秀英對著周圍的侍女揮了揮手:“你們都出去。”

“是,娘娘?!?

待外人都退下后,馬秀英掏出一張存折放在馬達手里。

“小弟,姐姐能幫你就那么多了,你姐夫雖小氣一些,但你也別埋怨他。”

“......”

馬達看著存折里的兩萬兩銀幣數額懵逼一會疑問道:“大姐,你這是何故?”

馬秀英微微一笑,出聲解釋:

“姐姐聽聞你在鐘山腳下大勢招工每日消耗巨大,姐姐沒別的本事靠超市掙的這點私房錢給你,你拿去幫助百姓?!?

“好吧!多謝大姐。”

馬達沒有推遲,那邊建廠現在確實需要大量錢財。

馬秀英笑了笑繼續開口:“小弟以后在京城做事要小心一點,要懂得平衡?!?

一臉懵逼的馬達點頭回答:“大姐,弟弟知道改怎么做?!?

“這幾日雅兒身體如何?你再忙也要多關心關心雅兒?!?

“嗯,姐姐我知道?!?

馬秀英站起身,“走,陪姐姐去看看皇田?!?

“好?!?

姐弟倆一前一后出了坤寧宮向內花園走去。

......

與此同時,李府。

汪廣洋領一群士卒挑著十數個大木箱從李府后門進入,隨后箱子全被放在李善長的書房中。

時間不長,李善長邁著四方步走了進來。

汪廣洋笑呵呵對他匯報:“相國,這些都是老兄弟們的入股銀子,有一萬三千五百兩?!?

“嗯,明日送去錢莊換成金票?!?

“是,相國?!?

這時,胡惟庸推開房門喊道:

“恩相事已辦妥,沈家出兩萬兩!對了~恩相,我來時聽說御史臺那邊好像也在動作?!?

李善長輕蔑一笑:“呵呵,他們湊什么熱鬧?”

胡惟庸微笑接話:“想必是他們同樣眼饞那邊的事,估計也是想分一杯羹吧!”

汪廣洋搖了搖頭,“胡兄此言差矣,我估摸著他們是想收集證據彈劾我等。”

“這些不知好歹的東西!恩相,要不我找人......”胡惟庸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可!”李善長抬手阻止,冷聲呵斥:

“子中~你是真糊涂還是假糊涂?上位為何要讓他們牽制我們淮西一系?這你不清楚嗎?”

“你簡直就算是在玩火!上位何等聰明,你別自以為是?!?

“恩相,若是不想辦法,就這么任由他們騎在我們頭上?”胡惟庸看了看他,繼續開口:

“若是有一天上位讓劉基來當中書右丞,我們淮西之人豈不是都得讓位?恩相不能不考慮!”

“哎~~~”李善長嘆一聲,“按理說馬國舅應算我們淮西一系,上次你們無功而返?!?

“這次老夫親自出馬,若是他能成為淮西成員,我等就不會這么被動!老夫老啦~~”

胡惟庸想了想再次出聲:“恩相,不如從我們淮西之人后輩中挑一美女送過去?”

“嗯?”

李善長愣了愣微笑道:“老夫有一個遠房侄孫女,年方二八,長相也算傾國傾城,還知書達理!”

“......”汪廣洋、胡惟庸兩人無語中。

李善長沒管兩人驚訝模樣,對著門外喊道:“管家?!?

“老爺何事?”

“馬國舅回府了嗎?”

“不知。”

“備轎?!?

“是?!?

一旁的汪廣洋、胡惟庸齊齊出聲:“恩相、相國,我們陪你一同前去。”

李善長想了想:“好,你們同老夫一起前去?!?

“是恩相、是相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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