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盤中盤
- 我,教皇,讓圣教再次偉大
- 我的旦好大
- 2558字
- 2025-04-13 18:00:00
滾滾黑煙熏黑圣殿潔白無暇的大理石磚塊,槍聲與炮響傳遍整座城市,就連火藥燃燒后的刺鼻腥臭也伴隨著忽然的一陣東風吹遍街巷……
然而,散落滿地的金銀財寶卻還是勾起了潛藏在人類心底的貪念,剛剛還閉門不出的居民瞬間便涌入街道,跟在賽里斯一行身后,開始一陣哄搶。
海瑟娜雙腿夾緊馬肚,接連不斷的沖刺讓這匹她的愛馬發出一連串粗重的喘息,它哀鳴著祈求主人減緩速度,讓它能得到寶貴的喘息。
然而回報它的,只有一次又一次不斷加速的命令。
“圣父大人,就快到了!”
海瑟娜死死盯著前方,那是一片用石墻圍起,緊挨棱堡的廣袤營地,透過其放滿木質拒馬的正門,只能數座低矮的帳篷。
當然,還有一面象征著榮耀,正隨風飄揚的獅鷲旗幟。
這個地方正是城防軍的城內駐扎地與指揮中心,也是城防軍總指揮帕西瓦爾私人住所的所在地。
“停下!”
“舉槍,瞄準!”
拒馬后方,橫列著一排大約三十個步兵,他們都是脫穎而出,足以脫離線列橫隊的散兵精銳。
日光撒在一整排高度一致的三棱軍刺上,如果一定要向他們發起正面沖鋒,忠誠的天主親衛都會感到膽寒。
哪怕海瑟娜有詞條的加成,直面這種配有拒馬的攔卡中隊,親衛部隊也不可能闖進去。
“圣父,我們怎么做?”
海瑟娜雙手緊勒韁繩,她的愛馬,這匹可憐的畜生在一聲長長的哀鳴后,終于得到難得的片刻休息。
親衛們看到排頭的長官已經停下,也只好逐漸減緩速度,最后聚堆排成雜亂的縱隊。
隊列里,已經有二十張年輕的臉龐消失不見了……
“時間緊迫,敵人一但識破圈套開始追擊,我們就完了。”賽里斯盯著海瑟娜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有把握說服他們嗎?”
海瑟娜的目光游弋片刻,沉聲答道:“沒有,對方的中隊指揮官并不是我的嫡系部隊,他估計不會輕易為我們放行……”
想想也是,既然城防軍一方已經明確不支持海瑟娜的行為,自然也不可能派海瑟娜的人做警戒工作。
既然如此,還得是他親自出馬……
“那你整合一下親衛的隊列,我親自去交涉。”
賽里斯輕嘆一聲,就要下馬,卻被海瑟娜一把抓住雙肩,牢牢定在馬背上,一時間竟然動彈不得。
“請您原諒我再次沖撞圣駕!”
“如果您一定要去和這些叛徒交涉,我必須陪同您,請您應允?!?
“太危險了。”賽里斯搖搖頭,問到:“如果連我都說服不了他們,添一個你也是送命……”
“我仍不這樣認為,圣父?!?
“你的安危關系到億萬信眾,我不忍見到圣教缺了您的世界,如果一定要我看見,那我還是和您一起赴死的好?!?
“沒人比我更懂”,這個本應生效的詞條并沒有發揮作用,賽里斯略顯驚訝,不過他的心倒也因此踏實下來。
如果這個金手指沒什么問題,那么這次冒險就不算什么生死攸關的重大決策,城防軍被說服的概率還是非常巨大的。
“那你跟我一起來,卸甲不繳槍。”
兩人一同下馬,卸下的盔甲在地上撞出叮叮的聲響,露出盔甲下貼身整肅的裝束。
當然,武器仍要隨身攜帶。
兩人緩緩走向軍營,在夕陽的余暉下,影子被拖的老長。
“別動,別再靠近我們了!”
不遠處,排頭處拔刀指揮的中隊長高喊著,他的嗓子有些啞,聲音隱約有些顫抖……
“士兵們,你們最近過得怎么樣?”
賽里斯張開雙臂,儒雅的微笑起來,一邊緩慢踱步,一邊高喊起來。
橫隊里的士兵似乎有些動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場面竟出離的沉默下來。
他們當中的很多人是從城外進來混口飯吃的失地農民,也有被匪盜搶到破產的游商,還有一些是從大貴族家中逃亡的家奴……
可無論如何,他們自認也不配讓眼前的圣父用如此平易近人的語氣和他們說話。
見到衛兵有些動搖,賽里斯心里一喜,隨即用更平和的語氣說道:“不用考慮是否僭越,在偉大的祂看來,我們都是祂的孩子。”
“回圣父,很不好!長官又用前線軍費吃緊為理由,克扣我們的軍餉!”
“圣父,他們還隨意扣除我們的伙食經費,我們已經吃了三個月的黑面包了!”
不知道是哪一位先開了口,幾乎整個橫隊的士兵都放下了槍口,七嘴八舌的抱怨起來。
中隊長面色陰晴不定,這些士兵顯然已經不在乎自己的指揮了,有的甚至已經開始控訴他的罪行……
“那你們想對我開槍嗎?”
賽里斯的信心更足了,步伐逐漸加快起來,而身后的海瑟娜始終跟在他身后,一步不落,略有些出神的看著他。
臨危不亂,足智多謀,無畏犧牲又愛民如子,圣父似乎在一夜之間變成了另一個人。
而這個人,真的很有魅力。
就算這男人不再是令人敬愛的圣父,自己也會選擇跟隨他,正如當年那些面對迫害,也要跟隨天主踏上苦旅的圣徒……
“回圣父,我們不想!”
異口同聲,整齊的宛如喊口號,隨后,這些士兵幾乎用執行隊列口令的標準齊齊跪下,行平民禮,深深埋下頭顱。
賽里斯看向中隊長,他不想苛責這個緊張的可憐人,于是問道:“中隊長,我遺漏了天主的聲音,未能從萬能的祂口中知曉你的名,我該如何稱呼你?”
長刀謄然落地,這個可憐的中隊長最后還是被壓力壓垮,他單膝跪下,面朝圣父,行了一個貴族禮,隨后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回圣父,埃里克森·沙曼拉?!?
“帶你的士兵站起來吧。”
“禮畢,起立!”
埃里克森偷偷蹭了一把額頭的汗,那白色的手套被淺黃的汗漬浸染,隨后虛弱的問道:“圣父,您可是得到天主啟示,為何親臨塵土?”
“城內爆發異端叛亂,有外國精銳軍隊潛入其中,企圖顛覆圣教?!?
“圣殿已經被圍攻,我和海瑟娜團長協力突圍,你們的同胞、天主的親衛已經損失慘重,需要借用兵營略做修整?!?
“形勢危急,要想守住圣城四千年的榮耀,我必須要見帕西瓦爾總指揮,讓他出兵解決叛亂。”
賽里斯不打算追究這些人攔截自己的責任,也不打算從這些人嘴里套什么話。這件事背后水肯定很深,強壓只會適得其反。
只要他們能放自己和親衛進入城防軍駐軍地,自己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
這一番話,卻讓埃里克森嘴唇發白,面色難堪。
“回……回圣父,帕西瓦爾……”
詞條在瞬間發揮了作用,大量用于勸說這位埃里克森中隊長的寬慰之語如洪水潰敗般涌入他的腦海。
接下來,賽里斯要說的話,必須字字斟酌。
瞇起眼睛,深吸一口氣,他深知眼前的人精神已經臨近崩潰,若是安撫,一但他冷靜下來,反倒可能讓他把嘴捂死。
為今之計,只有繼續向這個人施壓,直到把他的精神壓垮,才能讓他吐露真相。
或許,行動比語言更有力。
冰冷的槍管頂在埃里克森的下顎上,森寒的目光逼視過來,賽里斯用一種慈祥到近乎詭異的語氣,溫和的問道:“孩子,告訴圣父,你還有多少不誠與不忠的秘密瞞著天主?”
終于,他徹底崩潰了,幾乎是哭嚎著喊道:“帕西瓦爾指揮官已經被三位旅長監禁,他們同樣涉嫌參與叛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