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寧云淺勾唇：“只要程大人愿意接納瓊?cè)A。”

他將此事上升到了為國分憂的高度，既給了自己臺階，也給了永安帝一個順?biāo)浦鄣睦碛伞?

可偏偏寧云淺窮追不舍。

云謹(jǐn)川沉吟片刻，終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罷。既然伯卿有此心意，瓊?cè)A又執(zhí)意如此，朕便準(zhǔn)了。瓊?cè)A，你既日后嫁入程府，當(dāng)謹(jǐn)守婦道，不得有出格之事，否則，休怪朕不念及兩國情誼。”

“謝陛下恩典！”寧云淺深深叩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有驚，有喜，也有對未來的迷茫。

散朝后，寧云淺跟在程伯卿身后，走出太和殿。

外面的雪已經(jīng)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照在積雪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公主。”程伯卿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語氣平淡，“今日之事，不過是權(quán)宜之計。入府之后，你好自為之。”

他的語氣里沒有溫度，仿佛只是在陳述一件公事。寧云淺知道，他并非真心想納她為妾，只是形勢所迫，被她逼得太緊了。

“多謝程大人出手相助。”寧云淺屈膝行禮，“入府之后，我定不給程大人添麻煩。”

程伯卿微微頷首，沒再多說，轉(zhuǎn)身離去。

他的背影挺拔，卻透著一股疏離。

寧云淺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宮道盡頭，心中五味雜陳。

她暫時洗清了污名，保住了自己，也暫時穩(wěn)住了泱洲和自己的處境。

可她付出的代價，是將自己的一生，托付給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還是以妾的身份。

回到驛館，海棠喜極而泣：“公主，太好了我還擔(dān)心你會受苦！”

“好什么好？你知道什么！”沉香生了一路的氣：“我們公主馬上和程伯卿成婚，還不是正室！”

“什么？！”海棠不相信這是真的，試圖在寧云淺臉上找到其他的答案。

寧云淺理著自己的衣物：“你們別急，我這幾日細(xì)想過。程伯卿至少心里是有一良善之處，而魏王殿下，殘害手足，你們指望我一敵國公主嫁過去能安享富貴嗎？那必然是日夜警醒。且，程伯卿和陛下似乎有不尋常的關(guān)系，他知道的一定比所有人的都多。年紀(jì)輕輕身居高位，絲毫不畏懼老臣，常出入皇帝書房，鴻宇，你去打探一下。”

鴻宇依舊不愿相信大殿下即將為人妾室：“可是....”

“海棠拉個小臉你也要這樣？”寧云淺瓊?cè)A勉強(qiáng)笑了笑：“我考慮了很久，你們不信我？或許嫁給程伯卿才是最佳的方案，既能打探到事情，又能接近大臣和宮內(nèi)。”

海棠往桌上重重摔了一下杯子：“我就是氣不過！便宜了那奸臣！”

“你呀——”寧云淺又道，“鴻宇這幾日探聽消息就交給你了，事已至此，我們出去逛逛。”

四人一前一后正要跨出去，侯公公冷著臉站在門口：“瓊?cè)A公主，你是不把我們娘娘的旨意放在心里？你知道擅自做主的后果嗎？來人——把咱們公主押回去，咱家要好好審問一下！”

眼看著周圍的侍衛(wèi)靠近，這都是肖青的人。

鴻宇劍已出鞘，一個快步到侯公公身邊：“誰給你的臉敢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