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人家可還占著名分呢
- 趨吉避兇,從魔門撿到秘術開始
- 人參鐵線蕨
- 2057字
- 2025-05-17 23:55:00
此次回山,血孽峰相比記憶中凋敝了許多。
風波平息不過半年。
嚴長老和肖長老二人爭斗帶來的影響還未完全消失,走在山中,竟然還能偶爾瞥見一兩處斷壁殘垣。
都是兩位長老名下弟子在峰中爭斗所致。
枯心宗范圍內,同門內斗乃是重罪。
江澈還在雜役堂時,就曾從馮英奇口中得知,有雜役因此被庶務殿的師兄當場抽魂,扒皮拆骨。
導致峰中內亂的始作俑者,嚴長老和肖長老自然無人敢追責。
但他們名下出手的那些弟子。
如今恐怕還有一輪清算。
“噫,還不錯,離山這些年你倒是沒有荒廢了修行。”
別府后院中,杜岳隨意倚坐在石桌邊,示意江澈在他面前就坐。
“仰賴陸師兄在斷云隘扶助,也多虧沈師姐煉丹之誼,才能于山外這些年僥幸有所收獲。”
江澈微笑,順著杜岳的手勢虛坐在石桌對面。
這是他第一次在大殿以外的場合面見師父。
相比記憶中的模樣,杜岳雖然還是有些干枯瘦小,但臉上的表情相比過去要生動許多,神志也頗為清明。
顯然這些年杜岳都未曾再度閉關。
上次閉關對他造成的妨害已經在漸漸恢復。
“第一次見你時,你就是這個毛病。”
杜岳搖頭道:“以你的資質,這么些年能破境煉氣后期,必然是下了苦功的,何必自謙?”
“師父教訓的是。”江澈干脆點頭認錯。
隨后二人寒暄幾句。
江澈開始談起這段時間離山以來發生的事情。
自從魘胎谷秘境一行,所得玄古蟬蛻被師父一語道破,反而得了三才悟心通竅丹的機緣后,
江澈許多事情就再沒有隱瞞的想法。
一時間,庭院之中,師徒二人相對而坐。
徒弟絮絮叨叨,巨細無遺。
師父則倚在桌旁,托腮垂目,神色淡然。
可當言及周明洞府一事時,江澈卻察覺杜岳的眉頭驟然蹙了一下。
“師父,此事背后可有隱情?”
杜岳沉吟半晌方才開口:“說隱情也不盡然。
只是你可知,青蚨鎮所在云州和方家所在平江府,雖然靠得極近,但前者是枯心宗影響轄制的范圍,后者卻并非如此。”
江澈側頭思索一會開口:“師父的意思是,方家入駐云州犯了枯心宗的忌諱。”
“不止如此。”
杜岳搖頭道:“大陳國疆域廣闊,國祚綿長。
其中大大小小的世家數不勝數,各家背后因緣出處極為復雜,但究其根底,大略只有三個來處。
臨近枯心宗這三府兩州之地上的。
大多是些枯心宗外放出去的長老所建,其中尤以出身天哭峰的最多。
三府兩州之地外,則分為陳皇治下世家和攬天閣出身世家。
雖然前者的傳承也大多間接出自攬天閣,但和后者多少還是有些區別。”
江澈聽到此處,聯想到方才師父的神情,心中已經有所猜測,開口問道:“這方家是攬天閣出身的方家?”
相比大陳國出身世家,顯然是后者更為人所忌憚。
杜岳皺眉點頭:“方家境界最高者不過金丹,為了區區一個洞府,由平江府入境云州,多少顯得有些不理智了。”
“所以這背后有可能是攬天閣要對枯心宗動手的試探?”江澈把師父的下半句話接上。
“也難說。”
杜岳沒有妄下斷言:“方家老祖出身不過攬天閣一普通外門長老,其行動也未必就是出于攬天閣的意志。”
懂了,這屬于模糊地帶,一次進可攻退可守的試探……
江澈心里暗暗點頭。
若說先前還有可能是方家人失了智的獨斷專行。
現在結合方家老祖明顯是精挑細選下的曖昧身份,幾乎可以肯定背后有攬天閣實權人物的指使。
江澈入山日久,還曾離山數年。
已深知大陳、南楚、云麓三國境內攬天閣的威名。
牧養萬民,合天下物用為一家。
絕不是一句說辭。
就連枯心宗這等龐然大物,說得好聽是背靠銹脊群山,外接三府兩州之地。
其實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中原腹地富庶,但去不得,只得在銹脊群山里討生活。
許是看出江澈思緒,杜岳輕輕搖頭露出些笑意來:“也無需現在就憂慮過甚。
終歸還只是一個小世家過了境,一下子也不須想到太遠去。
何況攬天閣勢大,枯心宗也并非全無底蘊,在銹脊群山中經營逾千載,實在不行,還有退守銹脊群山一條路可走。
再者,你如今不過是個煉氣小弟子。
這種事情又哪里輪得到你操心?”
退守銹脊群山,說得好聽,可那不成了鐵喰部、千蛭洞一流了嘛?
而且,攬天閣和枯心宗真放起對來,正魔大戰,人家可還占著大義的名分呢。
江澈腹誹,面上不顯,點頭稱是。
見狀,杜岳滿意頷首,轉移話題道:“你這段時間離山,其實也是一件好事,避過了峰中的許多亂子。
你殷師兄就極羨慕你。
宗內風波平息,你還未回宗的時候,就急著出山游歷去了。”
“不過,”杜岳話鋒一轉,“如今既然你已經煉氣后期,也是時候安定一段時間了。”
眼見面前杜岳端正身子,擺出一副師尊教誨的模樣。
江澈也趕緊神情一肅,認真聽教。
“煉氣境界的修行,除了中期到后期的這一道門檻外,本就大多是水磨功夫,更何況你這道關隘也已經用石猿骨髓跳過。
之后只需要在宗內踏實修行,時間到了,開始籌備筑基之物即可。
并且,如今宗內遭逢大變。
宗外又有方家和千蛭洞的事端。
你安心呆在宗門,短則一二載,長則三四載,血孽峰上說不定還會因此有一場機緣著落在你頭上。”
一場機緣……
江澈不解,宗門遭逢內亂,怎么倒還能催生出一場機緣來。
不過眼看杜岳并未詳談。
結合其話中所言“短則一二載,長則三四載”,恐怕這件事情還沒有徹底落定,他也就識趣地沒有追問。
只是思忖片刻后,主動詢問起筑基靈物的事情來。
“哈哈。”
杜岳爽朗笑笑:“便是你不問,因著你帶回的那份虛魄寒砂,我也得提前和你說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