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清晨,破曉的微光還未完全驅散夜色的朦朧,絲絲縷縷的曙光宛如輕柔的薄紗,小心翼翼地披在蜿蜒曲折、伸向清河鎮的小道上。微風輕輕拂過,路邊的花草在晨風中輕輕搖曳,似在低聲訴說著清晨的靜謐。
草尖的露珠仿若圓潤的珍珠,在微風的輕撫下,悄然從葉片滑落,在初陽的折射下,閃爍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給這片寧靜的天地增添了幾分靈動。林飛羽與蘇瑤并肩匆匆前行,他們的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帶著無盡的憂慮。林飛羽目光如炬,眼神中透著堅定,卻又隱隱夾雜著不安與急切,緊抿的雙唇彰顯出他內心的焦急,好似有一團火在熊熊燃燒。
蘇瑤眉頭緊蹙,原本靈動俏皮的眼眸,此刻被濃濃的擔憂所籠罩,她滿心都是魚兒安危的牽掛。她身著一襲淡黃色的長裙,裙擺隨著步伐隨風輕揚,恰似春日里最嬌艷的迎春花,本應明媚動人,可她卻渾然不覺,心思全然被即將面對的未知困境占據。林飛羽因潛心鉆研《忘憂心經》,實力有所精進,已然踏入隱元境三層。
然而,在這風云變幻、危機四伏的江湖,即將到來的兇險讓他心中的不安如漣漪般層層泛起。二人踏入清河鎮,集市早已人潮涌動,熱鬧非凡。攤位沿著街道連綿不絕,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片嘈雜的市井樂章。烤紅薯的香甜氣息、糖炒栗子的馥郁甜香,與人群散發的汗味相互交織,彌漫在空氣中,構成了清河鎮獨特的煙火氣息。
但林飛羽與蘇瑤對此毫無興致,他們的目光急切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搜尋。很快,在集市中心一處開闊之地,他們發現了被一群兇神惡煞之人簇擁著的王友沙。王友沙身著華麗錦袍,衣料上繡著精致繁復的花紋,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炫目的光澤,愈發襯得他一臉傲慢與囂張,仿佛整個世界都在他腳下。而魚兒則被粗繩索緊緊捆綁,狼狽地置于一旁,發絲凌亂地散落在臉上,眼神中滿是恐懼與憤怒。當她瞥見林飛羽和蘇瑤的身影時,眼中瞬間燃起一絲希望,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
“魚兒!”
林飛羽看到魚兒遭受這般折磨,理智瞬間被熊熊怒火沖垮,心急如焚地大喊一聲,不顧一切地朝著魚兒沖了過去。王友沙瞧見林飛羽沖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眼中滿是不屑,
輕蔑地哼道:“哼,不自量力的臭小子!”
話音剛落,他身形一閃,猶如一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凜冽的勁風,瞬間出現在林飛羽面前。他右拳高高舉起,拳頭上凝聚著強大的力量,恰似一門蓄勢待發的攻城巨炮,帶著萬鈞之力,直直轟向林飛羽胸口。
這一招“裂石拳”乃是王友沙的得意招式,
威力驚人,拳風呼嘯而過,竟將周圍的空氣都撕裂開來,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仿若要將整個世界震碎。林飛羽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只覺胸口仿佛被一座大山狠狠撞上,五臟六腑都好似移了位,整個人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不受控制地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射而出,在地面上濺出一片殷紅,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氣息也變得微弱而急促,仿佛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王友沙輕而易舉地解決掉林飛羽后,目光一轉,落在了蘇瑤身上。看到蘇瑤絕美的容顏,他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貪婪與欲望,猶如惡狼見到了獵物,垂涎欲滴。
他心中暗自意淫:“怪不得表弟這么囂張,原來還有這么個天仙般的小娘子。今日落到我手里,可算是她倒霉,定要讓她嘗嘗我的厲害。”
他一邊想著,一邊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模樣猥瑣至極,仿佛已經將蘇瑤視為囊中之物。蘇瑤目睹林飛羽重傷倒地,又見王友沙那副丑惡嘴臉,美眸中瞬間燃起熊熊怒火,心中的憤怒如火山般噴發,恨不得將眼前這個惡人燒成灰燼。她深知今日這場惡戰已無法避免,唯有拼盡全力一戰,才有一線生機。
她柳眉倒豎,宛如兩把鋒利的柳葉刀,嬌喝一聲:“無恥之徒,拿命來!”聲若黃鶯出谷,卻帶著決然的氣勢,仿佛要向世界宣告她絕不屈服的決心。
說罷,她玉手輕揚,手中白綾瞬間如靈動的白蛇般舞動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凌厲的弧線,帶著呼呼的風聲,朝著王友沙迅猛抽去。這一招“靈蛇纏”
是她苦練許久的招式,旨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束縛對手行動,為自己創造進攻機會,每一道弧線都飽含著她的憤怒與不甘。王友沙卻不慌不忙,臉上依舊掛著那副嘲諷的冷笑,冷哼一聲:“小丫頭,就憑你也想傷我分毫?簡直是白日做夢!”他腳下輕點地面,身形如鬼魅般一閃,巧妙地避開了白綾的攻擊,動作輕盈得如同一只敏捷的貓。與此同時,他右掌猛然拍出,掌心泛起淡淡的藍光,一股刺骨的寒意撲面而來,這一掌正是他的“寒玉掌”。
掌風所過之處,空氣仿佛瞬間被凍結,溫度急劇下降,周圍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呼出的氣瞬間化作白色的霧氣。蘇瑤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寒意,心中一驚,急忙將白綾迅速收回,橫在身前,試圖以此抵擋那股強大的掌力。“砰”的一聲巨響,白綾與寒玉掌重重相撞,強大的沖擊力如洶涌的海浪般襲來,震得蘇瑤手臂發麻,虎口開裂,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下,她連退數步,險些站立不穩摔倒在地,心中不禁涌起一絲絕望。王友沙得勢不饒人,乘勝追擊,
口中大喊:“再接我一招‘奔雷腿’!”
他左腿高高抬起,腿上肌肉緊繃,暴起的青筋如同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帶著雷霆萬鈞之勢,恰似一道從天而降的奔雷,迅猛地朝著蘇瑤踢去。所經之處,空氣被劇烈攪動,發出呼呼的聲響,仿若雷鳴。蘇瑤咬著牙,使出渾身解數,手中白綾在身前快速旋轉起來,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防御屏障,
這是她賴以自保的“綾羅護”,白綾在她手中飛速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然而,王友沙身為洞明境六層的高手,與蘇瑤洞明境一層的境界差距猶如天塹。
“奔雷腿”重重地踢在白綾之上,那看似堅固的防御瞬間被強大的力量擊破,白綾被踢得粉碎,化作一片片白色的碎屑在空中飄散。蘇瑤整個人如同斷線的木偶一般,被踢飛出去,重重地撞在一旁的攤位上。只聽“嘩啦”一聲,攤位瞬間被撞得粉碎,各種雜物散落一地,蘇瑤也摔倒在雜物之中,嘴角溢血,臉上滿是痛苦與不甘,眼神中卻依然透著倔強。王友沙步步緊逼,臉上露出愈發邪惡的笑容,猶如地獄中的惡魔,緩緩靠近蘇瑤,
口中說道:“小美人,看你還能往哪兒跑,乖乖從了我,說不定還能讓你少吃些苦頭。”說著,他伸出手,朝著蘇瑤抓去,手指彎曲,如同鷹爪,勢要將蘇瑤抓住,他的指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
蘇瑤滿臉憤怒與不甘,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心中清楚,今日恐怕難以逃脫這一劫,但骨子里的倔強讓她絕不輕易屈服。她緊咬下唇,貝齒幾乎陷入嘴唇之中,滲出絲絲鮮血,準備拼盡最后一絲力氣,與王友沙同歸于盡,心中暗暗發誓,絕不讓這個惡人得逞。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躺在地上重傷的林飛羽看到蘇瑤危在旦夕,心中涌起一股決絕的勇氣,那勇氣如同洶涌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身體的劇痛。他不顧身上多處骨折、鮮血淋漓的傷痛,每一處傷口都像是在撕裂他的身體,卻依然強撐著無比虛弱的身體,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蘇瑤飛身撲去,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下這致命一擊。
他的眼神堅定而決然,仿佛在這一刻,世界上只剩下保護蘇瑤這一件事。王友沙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嗤笑道:“真是個蠢貨,自己都快要死了,還想著英雄救美,簡直可笑至極。”
他的手并未停下,繼續朝著蘇瑤抓去,眼看就要觸碰到蘇瑤的那一刻。突然,一道凌厲無比的劍意從遙遠的清水村方向如閃電般疾射而來,速度之快,仿若劃破長空的流星,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這道劍意眨眼間便抵達清河鎮,所過之處,空氣被撕裂,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直直朝著王友沙的右手射去。
王友沙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躲避的動作,只覺右手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仿佛被萬根鋼針同時刺入,又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烙下,“啊”的一聲慘叫脫口而出。他的右手筋已被那道強大的劍意斬斷,鮮血如泉涌般噴出,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袖,滴落在地面上,在塵土中洇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他驚恐地看向劍意襲來的方向,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疑惑,心中不斷思索: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在如此遙遠的距離發出這般威力驚人的劍意,輕易便廢了自己一只手?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心中充滿了對未知強者的恐懼。這一劍斬斷王友沙手筋,劇痛瞬間如洶涌的潮水般席卷他的全身,他再也沒了剛才那副囂張跋扈的氣焰。他像只受傷的野獸般在地上翻滾哀嚎,嘴里哭爹喊娘,聲音凄慘無比,仿若受傷的孤狼在深夜的哀號。
回想起過往,他仗著家族在泰陽城的龐大勢力,平日里橫行霸道,作威作福,無惡不作,雖早知道有個李伯功夫了得,但從未想過在這偏遠的清河鎮,竟還隱藏著如此深藏不露、一招便能讓他重傷的絕世高手。此刻,他滿心懊悔,腸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一時沖動,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如今落得這般凄慘下場,心中不禁涌起對家族的一絲埋怨,為何沒有早早告誡他這世間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而蘇瑤,在看到林飛羽不顧一切地替自己擋下致命一擊的瞬間,一顆少女心悄然融化。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周圍的喧囂聲、人們的呼喊聲都漸漸遠去,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音。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她與林飛羽,唯有林飛羽那決然的身影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間。她只覺自己的心湖原本平靜無波,此刻卻泛起層層漣漪,從未有過的情愫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芽,在心底迅速生長、蔓延。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林飛羽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筑起一道生命的防線,讓她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與安心。她深知,就在這一瞬間,往后余生,自己這顆心已緊緊地貼在了林飛羽的身上,再也無法分離。
她望著林飛羽滿是血污卻依然堅定的臉龐,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和他一起度過難關。蘇瑤顫抖著雙手,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肆意地流淌在她滿是塵土與血跡的臉頰上。她完全不顧自己同樣身受重傷,身體虛弱不堪,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傷口,帶來鉆心的疼痛,卻咬著牙,用盡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將林飛羽背起,
嘴里不停地喃喃說道:“去找李伯,李伯肯定可以救你……一定可以的……”然而,她重傷的身體實在太過虛弱,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每走一步都像是在攀登一座高山。
沒走幾步,便感覺眼前一黑,雙腿一軟,“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她跪在地上,雙手仍緊緊護著林飛羽,淚水混著汗水、血水,滴落在滿是塵土的地面上,洇出一片片深色的痕跡,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悲慘遭遇。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如鬼魅般從遠處飛速奔來,速度之快,帶起一陣狂風,路邊的花草都被吹得東倒西歪。
此人正是林霄。他遠遠地看到孫子林飛羽重傷在地,氣息微弱,生死未卜,心中瞬間涌起無盡的內疚與自責。
本想讓林飛羽遠離江湖紛爭,在清水村平平安安地度過一生,可命運卻如此捉弄人,還是讓他陷入了這般絕境。此刻,他雙眼瞬間通紅,宛如被惡魔附體,周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恐怖氣息,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可能將周圍的一切吞噬。他幾步上前,瞬間來到王友沙面前,大手一揮,如同一把鐵鉗般揪住王友沙的衣領,輕而易舉地將他從地上拎起,王友沙的雙腳在半空中無助地亂蹬。他的聲音仿若從九幽地獄傳來,冰冷刺骨,
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殺意:“你是哪個村的,你爹叫啥?”
王友沙嚇得渾身如篩糠般發抖,雙眼圓睜,看著眼前仿若魔神般的林霄,牙齒不受控制地打著戰,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末日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