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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羅格斯鎮的喧囂與陰影

前往羅格斯鎮的航程比預想的要長,也更具挑戰性。沒有了新手運氣的加持,諾茲充分體驗到了單人駕駛一艘簡陋小船在南海航行的艱辛。

他遭遇了更多變的天氣,有時是持續數日的無風地帶,逼得他只能靠著僅存的壓縮餅干和系統偶爾發布的、獎勵為“微型能量棒”(提供少量體力恢復)的小任務硬撐;有時又是突如其來的暴風雨,將“補丁號”摧殘得搖搖欲墜,逼得他不得不一邊掌舵,一邊手忙腳亂地修補隨時可能裂開的船板。

屬實是沒想到“彈簧玩偶”帶來的柔韌性和抗鈍擊能力,能在這種時候顯得尤為重要,讓他能在劇烈顛簸中勉強固定住自己,起碼不至于側翻下去,也能在被海浪拍打或被斷裂的雜物撞擊時,少受一些傷害。而“沉默石像鬼”帶來的精神韌性,則讓他能在極端惡劣的環境和孤獨中,保持必要的冷靜和判斷力,不至于被恐懼和絕望壓垮。

系統也沒有閑著。它似乎特別喜歡在諾茲最狼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發布任務,而且任務內容和失敗懲罰依舊充滿了惡趣味。

一次,在暴風雨中,桅桿的加固處出現裂痕,系統發布任務【狂風中的修復師】,要求他在風雨飄搖中,僅用一只手完成對桅桿的臨時加固。獎勵是永久召喚物【概念投影:八爪魚吸盤】(力量繼承轉化:小幅提升抓握力,微弱提升在濕滑表面的附著力)。失敗懲罰是【未來一周內,每天必須找一種不同的海洋生物,深情地對其朗誦一首自創的十四行詩】。諾茲幾乎是冒著被甩進海里的風險,靠著工匠的本能和那點提升的柔韌性,單手用麻繩和備用木條打了個極其丑陋但還算牢固的結,才勉強完成了任務。獲得的力量轉化雖然實用,但過程的驚險和失敗懲罰的荒誕,讓他對系統的吐槽欲達到了新的高峰。

“提升抓握力和附著力?系統你是打算把我培養成蜘蛛俠還是壁虎精?下次是不是要獎勵我吐絲或者斷尾求生了?”他在內心瘋狂輸出。

另一次,在食物耗盡、餓得眼冒金星時,系統發布任務【望梅止渴】,要求他對著海市蜃樓(恰好出現了一片模糊的島嶼幻影)詳細描述一頓想象中的饕餮大餐,必須包含至少十道菜,且描述得讓“系統判定為誘人”。獎勵是臨時召喚物【營養膏】x3(味道未知,但能提供基礎能量)。失敗懲罰是【未來三天內,看到任何食物都必須先對其磕三個響頭才能食用】。諾茲餓得幾乎失去理智,只能發揮前世被甲方磨煉出的想象力和口才,對著那片虛無縹緲的幻影,聲情并茂地描述了從“炭烤深海巨魷魚配秘制醬汁”到“七彩珊瑚果凍配海鹽冰淇淋”等一系列他自己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美食。當系統終于判定“描述合格”并發放獎勵時,他感覺自己簡直是用靈魂換了三管牙膏狀的不明糊糊。

就這樣,在一路的掙扎、吐槽和與系統的“斗智斗勇”中,大約半個月后,羅格斯鎮終于出現在了海平面的盡頭。

與維西亞島的寧靜不同,羅格斯鎮展現出的是一種截然不同的景象——喧囂、繁華,但也更加混亂和魚龍混雜。

港口比維西亞島大了數倍,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船只,從普通的漁船、商船,到一些明顯掛著海賊旗的、造型張揚的船只,竟然也堂而皇之地停靠在碼頭上,與海軍的巡邏艇(雖然數量不多,看起來也有些懶散)形成一種微妙的共存景象。

碼頭上人聲鼎沸,水手、商人、海賊、平民混雜在一起,叫賣聲、爭吵聲、酒杯碰撞聲不絕于耳。空氣中彌漫著魚腥味、朗姆酒味、汗水味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屬于繁華港口特有的混濁氣息。

諾茲將他的“補丁號”小心翼翼地停靠在一個相對偏僻位置(他可沒有足夠的貝利付停泊費)。他打量著四周,內心毫無波瀾。

“商業中轉站?我看更像是三不管地帶的臨時集市。”他評價道,“海軍和海賊在這里達成了一種脆弱的默契?還是說,這里的‘秩序’本身就是建立在某種交易和妥協之上?”

他背上自己那個破舊的背包(里面裝著僅剩的工具、一點食物殘渣和那套微型螺絲刀組),走下了船。他需要盡快找到賺錢的方法,否則別說補充物資,連明天的停泊費都付不起。

他首先去了鎮上的信息交易所(一個看起來像當鋪和酒館結合體的混亂地方),用最后幾個貝利買了一份相對詳細的南海海圖和一些公開的情報。海圖上標注了更多的島嶼和航線,甚至還有一些關于海流和危險區域的警告。情報則五花八門,從最近比較活躍的海賊團動向(大多是他沒聽過名字的小角色),到海軍在某些區域加強了巡邏,再到偉大航路入口附近的一些傳聞等等。

“信息很有用,但也很貴。”諾茲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再次感受到了生存的壓力。

他需要在羅格斯鎮找到一個能發揮他技能的地方。憑借工匠的底子,修理船只或機械似乎是最好的選擇。他開始在港口附近的船塢和修理鋪打聽,希望能找到一份臨時的工作。

然而,現實比想象的更骨感。這里的船塢大多有固定的工匠,而且似乎更看重經驗和人脈。像諾茲這樣來歷不明、又沒有熟人引薦的年輕人,很難獲得信任。更何況,他那一身破爛的行頭和明顯營養不良的樣子,也讓人懷疑他是否有足夠的技術和體力。

“果然,到哪里都一樣。沒有‘關系’和‘資歷’,想找份正經工作比登天還難。”諾茲在內心冷笑,“這世道,似乎更歡迎你去搶,而不是去造。”

他碰壁了幾次后,不得不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天色漸晚,他甚至沒有錢去住最便宜的旅店。看來,今晚又得在“補丁號”上將就一夜了。

就在他準備返回碼頭時,他注意到在一個陰暗的小巷口,圍著幾個人,似乎在爭論著什么。其中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帶著一種尖銳和…色厲內荏的味道?

諾茲心中一動,悄悄靠近了一些。果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小丑巴基!

此時的巴基,看起來比在廢墟島上時還要狼狽幾分。他那身紅白條紋衫沾滿了污漬,臉上的油彩也花了,正被幾個看起來更像是地痞流氓的家伙圍在中間。

“巴基船長,欠我們的酒錢,是不是該結一下了?”一個滿臉橫肉的家伙獰笑著說,手里掂量著一根鐵棍。

“本、本大爺什么時候欠你們錢了?!”巴基梗著脖子反駁,但眼神明顯有些閃躲,“是那幾個混蛋手下喝的!去找他們要去!”

“哦?你的手下?他們好像昨天就坐船跑了啊,把你一個人留在這了。”另一個瘦高個陰陽怪氣地說,“看來,巴基‘船長’是被拋棄了呢。”

“胡說!”巴基氣得跳腳,但明顯底氣不足。

諾茲躲在暗處,冷眼旁觀。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真是…走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巴基。而且每次都這么‘有特色’。”他在心里吐槽,“被手下卷款拋棄?這劇情倒是很符合你的‘幸運’。不過,這幾個地痞看起來也不怎么強,你怎么不直接把他們‘四分五裂’了?”

他忽然想起,巴基的惡魔果實能力雖然詭異,但似乎在前期,他本人并沒有將這個能力很好地運用到戰斗中,更多是依賴小聰明和…運氣?

正當諾茲準備悄悄溜走,不打算摻和這趟渾水時,系統的提示音又來了。

【檢測到關聯人物‘巴基’陷入困境。觸發支線任務:‘小丑的救贖?(劃掉)圍觀’】

【任務目標: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從旁‘觀察’巴基如何應對此次危機,直至事件結束。無需干預。】

【任務獎勵:臨時召喚物-‘隱身斗篷(劣質版)’x1 (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在光線昏暗處效果更佳,持續5分鐘)。】

【失敗懲罰:隨機獲得一個持續24小時的口頭禪,例如‘喵~’、‘噠唄~’、‘豈可修~’等,無法自行停止。】

【是否接受任務?】

諾茲看著這個任務,嘴角再次抽搐。

“系統,你對觀察巴基出糗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執念?獎勵還是個劣質隱身斗篷?是方便我下次更好地偷窺嗎?還有這失敗懲罰…讓我學貓叫一天?!”

“接受。”他依舊選擇了接受。原因很簡單,他現在確實需要隱藏自己,而且對巴基如何脫身也確實有那么一絲(純粹看熱鬧的)好奇。更重要的是,那個失敗懲罰,他真的不想嘗試。

他立刻后退幾步,找到一個更隱蔽的角落,將自己的身形完全隱沒在陰影中,只露出一雙眼睛,繼續觀察著巷子里的鬧劇。

巴基還在和那幾個地痞爭執,但明顯處于下風。眼看就要動武,巴基眼珠一轉,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

諾茲默默地看著,內心毫無波瀾。他知道,無論巴基用什么方法脫身,這場鬧劇的結局,大概率還是會充滿某種……小丑式的荒誕吧。而他,只需要當好一個沉默的、合格的旁觀者就行了。至于那個劣質隱身斗篷?或許…等會兒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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