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口,厲靈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趙府的家丁在自家門前踱步。那家丁一見厲靈,立刻小跑過來,躬身行禮:“厲先生,小姐突發(fā)急癥,老爺請您速去!“
“急癥?“厲靈皺眉,“昨日不還好好的?“
家丁壓低聲音:“昨夜小姐練功到三更,今早突然高熱不退,渾身泛紅,像是走火入魔......“
厲靈心頭一緊。趙師容天賦異稟,練的又是他胡亂編的功法,難保不會出岔子。他轉(zhuǎn)頭對阿秀道:“你先回去,我去趟趙府。“
阿秀卻抓住他的衣袖:“我、我也去!七葉蓮能退熱,我回家取些來!“
不等厲靈回應(yīng),她已轉(zhuǎn)身跑向自家院子,腳步匆匆卻堅定。
趙府內(nèi)一片忙亂。侍女們端著水盆來回穿梭,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藥味。趙員外在大廳來回踱步,見厲靈進(jìn)門,如見救星般迎上來:“先生快看看小女!“
臥房里,趙師容躺在絲綢錦被中,面色潮紅,額頭滾燙。更詭異的是,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隱約可見赤色紋路,如同火焰般在經(jīng)脈間游走。
“先生......“她虛弱地睜開眼,“我、我按您給的《赤煉要訣》練功,不知怎么......“
厲靈心頭一跳。那本是他胡亂編造的功法,沒想到這丫頭真能練成!沒道理啊。
他連忙搭上她的脈搏,赤煉異種真氣悄然探入。
這一探非同小可——趙師容體內(nèi)竟真有一股微弱的赤煉氣息在亂竄!雖然遠(yuǎn)遠(yuǎn)不及他的精純,但確是同源。
“這怎么可能......“厲靈暗自震驚。他不會認(rèn)錯,這股氣息就是他自己的,但又怎么會跑進(jìn)趙師容的丹田里呢,這絕不可能是練功練出來的。
“先生,如何?“趙員外焦急地問。
厲靈定了定神,急悠道:“無妨,只是真氣走岔了經(jīng)脈。“他掌心貼上趙師容后背,引導(dǎo)自己的赤煉異種真氣為她梳理經(jīng)脈。
兩股同源真氣相遇,繼而合為一體被吸收。趙師容渾身一顫,皮膚上的赤紋漸漸平復(fù)。她長舒一口氣,眼中恢復(fù)清明:“多謝先生......“
這時,阿秀抱著草藥匆匆趕來,額上還掛著汗珠。見趙師容已好轉(zhuǎn),她默默站在門邊,將七葉蓮藏在身后。
趙師容卻眼尖地發(fā)現(xiàn)了她:“你是誰?“
“我、我是......“阿秀局促地捏著衣角。
“她是我鄰居,來送草藥的。“厲靈接過話頭,順手接過阿秀手中的七葉蓮,“這藥正好合用。“
趙師容狐疑地打量著這個衣著樸素的農(nóng)家女,突然注意到她腰間別著的小布袋——正是厲靈給的朱果。少女的直覺讓她瞇起眼:“先生對她倒是不錯。“
厲靈假裝沒聽出話中酸意,轉(zhuǎn)頭對趙員外道:“令愛需要靜養(yǎng)三日,期間不可再練功。“
趙員外連連點頭,命人取來診金。厲靈正要推辭,院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檐角銅鈴驟響,五道身影如雁陣掠入房中。
當(dāng)先女子約莫二十七八,青衫玉帶佩雙刀,眼尾斜飛似寒刃,正是京師大風(fēng)候麾下“驚鴻刀“燕雙飛。其身后跟著懷抱木匣的杏眼少女、手持玉簫的陰柔男子、背負(fù)鐵傘的疤面壯漢,以及腰纏軟鞭的紫衣少婦。
趙員外一見這幾人,連忙上前行禮:“原來是風(fēng)侯府的幾位大人到了!“
燕雙飛微微頷首:“趙老爺不必多禮。“她目光掃向屋內(nèi),最后落在厲靈身上,“這位就是厲先生?“
厲靈還未答話,趙師容已經(jīng)掙扎著從床上坐起:“燕姐姐!先生剛為我療傷,有什么話改日再說!“
年輕杏眼少女輕笑一聲,身形一閃便擋在床前:“師容妹妹別急,我們只是想請厲先生出去說幾句話。“
笑蝶”唐晚詞,唐家堡外嫁大風(fēng)堂的旁支
厲靈見這幾人氣勢牛逼哄哄,步伐輕盈,應(yīng)該都是高手。尤其是那青衫雙刀女子,好像很厲害感覺。他不動聲色地拍了拍阿秀的肩膀:“你在這等著。“隨即大步走出房門。
大院內(nèi),夕陽西下,將幾人的影子拉得老長。
燕雙飛面容姣好卻冷若冰霜,上下打量著厲靈:““厲先生可知,趙員外本是大風(fēng)堂旁支?當(dāng)今大風(fēng)侯無子,遍尋宗族,終于在這慶陽府尋到無忌公子與師容小姐。今奉侯爺之命來接小主人入京。“
厲靈挑眉:“與我何干?“
“聽聞厲先生在教導(dǎo)小主人武藝。“燕雙飛語氣平淡,眼中卻閃過一絲銳利,“我們想知道,先生傳授的是何門何派功夫?“
話音未落,另外四人已悄然圍攏。懷抱木匣的杏眼少女唐晚詞、手持玉簫的陰柔男子、背負(fù)鐵傘的疤面壯漢,以及腰纏軟鞭的紫衣少婦,五人站位暗合五行,封死了所有退路。
厲靈暗自運轉(zhuǎn)赤煉異種真氣于腳下,面上卻不動聲色:“不過是些強身健體的粗淺功夫。“
“粗淺?“燕雙飛冷笑,突然從袖中甩出一物——正是厲靈給趙師容的那本《赤煉要訣》!“這上面記載的真氣運行之法,分明是異種真氣的路子,小姐根本沒有異種,你不知道這樣會害死人的嗎!“
背鐵傘的壯漢甕聲道:“跟他廢什么話?拿下再說!“
鐵傘“唰“地展開,傘骨中竟彈出十二柄飛刀!與此同時,玉簫男子已吹響第一個音符,音波如實質(zhì)般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