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升任管事,洪來財
- 我創建的角色即將毀滅世界
- 布丁兌水
- 2659字
- 2025-04-11 18:51:12
雞鳴過后,天色將亮。
雨已停歇,莊子周邊晨霧朦朧。
“呵!哈!”
許祀按照記憶行事,早早來到外院空地練功。
赤著上身,肌肉虬結,線條分明,一顆顆細汗從身上滑落。
雙腿踏在青石板上,勢大力沉,猛地一震,濺出一層水花。
左手劈掌,右手擒爪,來回翻轉變化,小腹中火熱的藥效沿著經脈傳至四肢百骸。
下半身堅固如生根,上半身威猛如虎踞。
渾身上下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
并非有意喝叫,而是吞服的‘壯筋丸’藥效實在精猛,胸中蓄氣如龍。
或許是因為前身從未接觸過什么丹藥,所以對丹藥的吸收能力遠超常人,初次服用就有立竿見影的效果。
隱隱看見,自己五指揮爪間附著一層薄薄的空氣,招招帶風!
虎形擒拿手,將近大成!
只要將招式上的這股風穩定下來,武道修行也只差半只腳就能入門了!
許祀心頭一喜。
可惜,瓷瓶中只有三枚壯筋丸,估計全部消化完應該能讓自己的虎形擒拿手大成,離圓滿尚有一些距離。
默默收拳。
紅日升至山頭,陽光照射下,古銅色的皮膚猶如身披金光。
葛家大院的下人們也開始忙碌起來。
“許頭”
“許頭”
兩個家丁跟班忙不迭向許祀問好后,在他身后一起開練,呂巖是因為起晚了面帶愧色,曹順則不時搖頭晃腦打著哈欠。
將體內壯筋丸的藥效吸收得差不多后,許祀穿好衣服道:
“走,用飯。”
兩跟班連聲道好跟他到了外院的大廚房。
葛從輝是出了名的吝嗇,給下人們吃的只是些咸菜雜糧,逢年過節的加菜也不過一點下水或者魚干。
許祀這個惡名在外的葛家莊頭號打手當然有些特權。
那就是可以吃到飽。
打飯的伙夫給他碗上壘得高高的,討好道:
“許爺,用不用再給您添點?”
……
用完早飯,帶著跟班沿著院墻巡邏,聽著身后二人的閑聊扯淡,許祀重點關注曹順,因為他知道昨日黃進寶和自己在一起。
許祀并未打草驚蛇,有【燈芯童女】在,便能掌握主動,有諸多寰轉余地。
沿著四十多畝的葛家外墻巡邏幾圈下來,許祀默默吸收殘留在體內的壯筋丸藥效。
前身沒有練到的地方被藥力沖刷,他感覺到筋腱正在一點點變得緊實,腳步愈發輕快。
兩個跟班早已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許頭,您,您太厲害了。”曹順拍著馬屁道。
呂巖扶在大門的青墻上吐著粗氣,看著許祀結實精悍的身體,艷羨不已。
“你們兩個好好練,習武上遇到什么問題可以找我。”
二人眼神一亮,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好事,又驚又喜道:
“謝過許頭!”
許祀瞇著眼微微點頭。
此方世道,修行是根本,任何一本功法都被視若珍寶,即便是修行門檻的凡俗武學,沒人會輕易傳授指點。
許祀能從低賤的佃戶成為葛家家丁,全靠前身父母花光積蓄買來的<虎形擒拿手>。
這兩跟班也不例外,呂巖有祖傳的<六合抱猿拳>,曹順也會<游蛇七步>。
有面板在,許祀想看看能不能學會他們二人的武學功法。
不過,現在沒有源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許丁頭,跟我到內院,老爺尋你有事。”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門廊處向他招手。
此人乃是葛家的另一個管事洪來財。
葛家下人中,有‘一毒二貪一兇’的說法。
大管家葉向德常年伺候在葛從輝跟前,心思深沉,手段毒辣。
管外院的黃進寶和管內院的洪來財一個賽一個的貪得無厭,恨不得能從死去的下人身上扒出皮賣錢。
最后一兇指的就是葛家頭號打手許祀,平日里話雖不多,但無人不怕他那如狼似虎的兇狠利爪。
許祀跟著洪來財到了內院正廳。
葛家莊霸主葛從輝斜靠在上方太師椅上,雙眼微閉,嘴上吧嗒著一根長煙桿。
他頭戴一頂八方錦帽,身著綢絲長褂,面帶細斑,皮膚病白,兩條發灰的長須在煙霧中抖動。
見許祀二人進來,葛從輝慢悠悠張口:
“許丁頭,張二郎家那地契?”
許祀神色不變,維持前身做派,拱了拱手道:
“那玩意在黃管事身上,沒經過我手。”
葛從輝煙桿離嘴,睜開眼睛問道:
“黃管事一夜未歸,連個人影都找不到,你可知道他在哪?”
“這個就不知道了”許祀搖頭。
昨夜許祀是偷摸翻墻離開外院去張二郎家的,又同樣低調返回,他的行蹤隱藏得很好,沒人能察覺。
“那就奇怪了。”葛從輝放下手里的煙桿,在茶臺上輕輕叩著。
他身后的大管家葉向德也是一臉狐疑的盯著許祀,心思浮動,俯身貼在葛從輝耳根悄聲道:
“老爺,眼下再過幾天小姐和姑爺就要回鄉探親,那可是瑯水縣城里的貴人,西郊集今日又出了流匪,這個節骨眼上黃進寶偷偷離開,不知去向……”
不用多說,葛從輝嘴角的長須一跳,他當然明白心腹管家的意思。
葛從輝并非不知道下人們在背后對他的閑言碎語,黃進寶生出異心并非沒有可能。
事情倒是棘手了。
手上的煙桿在茶臺上重重一磕,葛從輝老邁的眼中泛起一絲凝重,抬手道:
“那地契的事就先算了,黃進寶要是還找不到,許丁頭就兼著管理外院的差事。”
“沒幾日要到天中節了,叫院里的人都安分點,莊子里都要過個好節。”
說著,葛從輝特意叮囑許祀道:
“許丁頭,最近可要看好莊子內外,有什么麻煩還得你帶頭解決!”
許祀自然點頭抱拳。
他的反應眾人也都習慣了,畢竟一介武夫,沒念過多少書,是莊里出了名的‘武癡’,拿著最低的例錢,干著最得罪人的差事。
葛從輝再一擺手,洪來財識趣地要領著他出去。
一個小門房跑到廳口報信:
“老爺,楊家那楊尉,抱著孩子在院門口,說是您讓他來的。”
葛從輝聞言,本是陰郁的臉色驀地一喜,嘴角咧笑道:
“快請楊先生進來。”
……
許祀同洪來財一路離開內院,心頭稍定,看樣子這一段時間內黃進寶的事應該不會暴露。
洪來財卻是左右瞅了瞅,拉著他到角落的亭子,擠眉弄眼道:
“許丁頭,恭喜恭喜!外院管著莊田,還有二十幾號下人,油水可是不少!我這內院,全在老爺少爺的身前,做事遠不如你輕松快活。”
洪來財接著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許祀知道這家伙是想從自己手里要好處,心中冷笑。
你每晚鉆傭人被窩,不知有多快活呢。
許祀通過【燈芯童女】聽的一清二楚。
“洪管事,你知道我可是光桿一個,手里沒銀子。”
洪來財不以為意,踮起腳湊近他耳旁道:
“許丁頭你也知道黃進寶如今消失不見,指不定在外面吃喝嫖賭、瀟灑樂呵。”
“興許死在哪兒了也沒人知道。”
許祀心頭一懸,沒有接話。
洪來財瞥了他一眼,沒看出什么異樣,干脆把話挑明:
“我知道黃進寶在外面莊子里藏了好東西,他絕對帶不走。”
“只要許丁頭您愿意,我把地方告訴你,到時拿到東西,咱們五五分!”
許祀眉頭輕皺,不為所動。
洪來財見狀,扯了扯他的衣袖道:
“許丁頭,你知道黃進寶這些年來,管葛家莊幾千畝莊田,有多少進項嗎?”
他伸出五根指頭。
“五十兩!”
“你分得二十五兩銀子,足夠到瑯水縣里找個武館拜師了!”
許祀拍了拍他的肩膀,盯著他淡淡開口道:
“洪管事,這件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言盡于此,許祀頭也不回地去往外院。
洪來財表情一僵,望著他的背影,心里驚疑不定。
這家伙真不知道黃進寶的下落?
不對,他的眼神怎么那般邪乎,自己像是一只被猛虎盯上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