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渺莞爾一笑：“愿聞其詳。”

“是這樣……”苗翠說了一些學術上的問題。

現在的人都很看重有上學的機會，但部分學生的成績就是無法提升，并非不夠努力，反之，他們比誰都用功。

初中都沒念完的鹿渺只能說一些曾知道的學習方式。

“而且，有的人并不是因為喜歡念書，而是覺得念書有出息，死記硬背想要提升成績，反而徒增了壓力，有了不愛卻不想放棄的念頭。”

于大娘出來的時候，剛好聽見鹿渺的這番話。

“你這個觀點很新奇，是我從沒想過的，渺渺，剛才是我沒了解全面，我向你道歉。”

先是苗翠虛心認錯，然后就是鹿渺說不用不用。

于大娘看了眼認真聽講的苗翠跟小君，選擇坐到小寶身邊。

“小寶，他們在說啥呢？”

打瞌睡的小寶迷茫的搖頭：“我聽不懂。”

大寶：“我也聽不懂。”

不光聽不懂，他倆都快被催眠的睡著了。

于大娘：“……”

小寶擦了眼角打哈欠流的淚，朝她眨巴眨巴眼，好奇問：“于奶奶，我們什么時候可以吃飯啊？”

先前為了等于奶奶一起，現在總能吃了，她肚肚子好餓啊。

她眼巴巴的看著飯菜，于大娘都想把飯喂到她嘴里。

一拍大腿：“都別聊了，飯等我來吃就不說了，還不趕緊的動筷子，想讓孩子們餓著啊。”

三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她，懵了幾瞬間。

聊的正起勁的鹿渺摸摸鼻子，這不是沒啥學歷的人想顯擺一下嘛。

苗翠：我只是覺得渺渺還真不錯，想多聊聊。

小君：還想聽。

“吃！”

于大娘一聲喊，率先動筷子夾菜。

小寶眼睛放光，迫不及待的接過鹿渺遞來的筷子。

“吃飯飯！”

其他人這才開始吃飯，肚子早就餓的不行，這會吃起來也不顧形象了。

一頓飯吃下來，苗翠對鹿渺的態度可謂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神情中流露的盡是欣賞。

至于先前的針對，苗翠全當自己偷聲了。

俗稱放屁。

于大娘聽的是頭腦一陣暈乎，直到鹿渺提起送來的東西。

“幾塊棉布我想麻煩大娘幫我做成這個樣式。”

鹿渺拿出事先畫好的圖案，聲音軟軟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于大娘只看了一眼圖紙，就羞的面上爆紅。

下身穿的倒沒什么，很普通的樣式，就是那上面的……

像兩個被咬了幾口的蘋果，孤零零的幾條帶子。

“這么拿出來，你也不嫌害臊。”

鹿渺抱著她手臂接話道：“不害臊，穿在里面的別人又看不見，別人愛說的話只能說他本來就有問題。”

哪個正常人會關心別人穿什么內衣？

眼睛像屎糊了一樣盯著別人亂看。

“娘，渺渺說的對，城里不少人都穿吊帶小短褲。”

于大娘看向說話的苗翠。

她念過不少書，還有報紙，眼界自然也更開闊。

閨女都這么說了，于大娘也沒那么害羞了。

“成，晚上我就給你做，這么點小玩意明早都能給你。”

“謝謝大娘。”鹿渺道謝后，開始纏著苗翠問問題，“真的嗎？”

苗翠奇怪：“什么真的？”

“真的穿吊帶小短褲？”她眼神里都是對穿衣的渴望。

這么熱的天，她身上穿的這個都能熱瘋了。

苗翠意味深長的眼神，曖昧的看著她，湊近耳邊說了幾句。

鹿渺眼睛都亮了：“真的！還有這樣的事。”

“可不嘛。”

苗翠想到什么，又嚴肅叮囑：“但我們這種小地方思想還是比較保守的，穿著都比較勤勞樸素。”

鹿渺乖乖頷首，表示自己知道分寸。

實則小心思都要冒泡了。

真沒想到啊，這里居然還有流氓罪，多看幾眼都是犯罪，甚至連同時交多個男友同志都要……

噶。

可惜，苗翠說那是在各別大城市，高跟鞋絲襪都屬于常見。

“娘，你們在說什么悄悄話？”

鹿渺：……

一回頭，對上小寶委屈的眼神，小手還抓著她的袖子。

蔫了的嬌花，再硬的心都被柔化了。

鹿渺摸了摸小寶的頭，沒有隱瞞的說著剛才的小秘密。

小寶認認真真的記著，連大寶也參與了進來。

他雖然是男孩子，但也想懂的更多，以后保護娘跟妹妹。

見兩個孩子都聽進去了，鹿渺才看向剛剛猶豫是否要阻攔的苗翠。

“苗姐，有些事就得盡早讓孩子們學會，不能等到婚前才說，我們不能預防壞人。”

不能無所謂，變態在什么年代都有。

“你說的對。”苗翠眸光微頓，顯然是把這話聽進去了。

唯一臉紅耳熱的于大娘：……一個個的是嫌她臉不夠燙。

臊的慌！

“大娘。”

突然聽見鹿渺的聲，于大娘拍拍臉散熱，抬頭問：“咋，咋了？”

鹿渺嬌俏的臉揚起笑。

“我想去縣里擺攤，先前分的田地就沒時間管了，你能幫我問問，村里有哪家還能多種兩塊地嗎？”

地不管是不行的，你可以不種，但分到了就必須種。

對于這個原因大家都很意外。

于大娘看著大寶小寶倆孩子表情疑惑，明顯也是剛知道，免不住擔憂。

“渺渺，你確定要去擺攤了？這咱們沒有底氣，萬一，大娘是說萬一啊，有個什么事可就完了。”

現在開放了，能當個體戶，村里人都知道。

為啥還沒幾個人去闖？

還不是窮惹的禍，他們不敢冒風險，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

“大娘你別擔心，我有認真思考過，往后用錢的地方多著，我得趁著風口早做打算，而且我準備賣吃食，不需要多少本錢，這是我深思熟慮的決定。”

鹿渺說話溫溫柔柔的，可那股由內到外散發的自信與高傲，讓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這份穩操勝券，讓于大娘輕輕點頭：“那行，我私下里幫你問問，都是可靠的人。”

她的老伴臥病在床，很清楚一個女人帶大孩子多么不容易。

更何況鹿渺還有兩個，至少她有幫襯的娘家。

既然鹿渺信得過她，自己也得全心全意地做。

“好，我不著急。”于大娘看人的能力鹿渺一點也不懷疑。

飯后，鹿渺沒得到洗碗的工作，被于大娘趕回了家。

于大娘也沒讓苗翠洗碗，而是先當著她的面把鹿渺送來的東西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