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破風刀》的刀譜。”程軒將一卷泛黃的皮紙遞來，“給你三天的時間把其上記載的招式練至純熟，之后我再傳你與破風刀配套的吐納口訣。”

刀法！

趙平不由的呼吸粗重了起來，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這不就是他苦心孤詣，夢寐以求追尋的武道機緣嗎？

有了這刀譜也就意味著開啟了晉升的階梯，神秘的武道大門終于向他揭開了一角。

趙平的眸子一眨不眨，手臂有些顫抖的接過刀譜，但卻在觸及刀譜瞬間如遭雷擊，臉上的表情猛的一僵，整個人直接定在原地，最后才緩緩的抬起頭，喉結滾動數次才艱難的擠出話語。

“程師，我……我不認識字。”

天知道趙平說這句話的時候有多么的窘迫，耳根燒的都有些發燙。

想他前世雖然沒考上清華北大，但好歹也完成了九年義務教育，最后勉勉強強考上個二本，可到了這個世界卻蛋疼的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字，妥妥的一個文盲。

前身只是小山村的農家子，哪里接觸過文字，沒有普及教育文字便屬于壟斷之物，只有被統治階級的人掌握，不認識字實屬正常。

程軒也是一口茶水差點噴出來，無語的看了一眼趙平。

伸手又把刀譜給拿了過來，塞進懷里。

“肖哲，你來教他練刀，先讓他把所有的招式都給記住再說。”

“是，程師。”

交代了一番之后程軒便轉身回到屋中，只留下趙平二人。

“趙師弟，來吧！我教你練刀。”

“多謝肖師兄。”

二人來到梅花樁一旁的空地，肖哲找了一把木刀遞給趙平。

“這雖然是木頭雕刻而成，但卻是用山中鐵木而做，最適合趙師弟你這種沒有任何刀法基礎的人，也不會傷到自己。”

趙平拿在手中掂了掂，的確是很重，不過也很順手。

“我親自先演練一遍破風刀給你看，好好看，好好記，好好學。”

“是，肖師兄。”

肖哲從架子上抓起一把鐵刀，身形跳躍間便已然來到空地之上。

下一刻。

肖哲擺開架勢。

突然間。

嗤——

一聲凌厲的破風聲從他手中的鐵刀傳來，速度之快便是遠處的趙平都感覺雙耳有些嗡鳴。

趙平瞳孔猛張，無法想象這一刀若是砍在人身上會造成什么樣的傷勢。

眼神微凝，全神貫注的看著肖哲的一朝一事，絲毫不敢有任何的分心。

只見刀隨身走，時而如猛虎撲食，時而似游龍擺尾，刀光之城密不透風的銀網。

破風刀比太祖長拳更加復雜，足足用了一盞茶的時間肖哲才完全演練一遍。

開始的時候還好，一板一眼，一刀一式，極其流暢，但越往后越復雜，動作幅度也逐漸加大，有時候出刀自己同樣也出拳，或者是踢腳，后面更是出現了凌空翻斗，七百二十度旋轉等高難度動作。

“趙師弟，記住了多少？”

肖哲收刀而立，呼吸有些微促。

趙平撓了撓頭，這一套動作下來他就只記下了一部分。

肖哲也看出了趙平的窘迫，笑呵呵道：“刀法其實并不難，主要是以砍為主，如此便延伸出掃、劈、撥、削、掠、奈、斬、突等基礎招式，破風刀看似復雜，但其實不過就是在這些基礎刀式上的延伸變化而已，其實并不難，趙師弟你是沒練過刀，所以才會感覺比較難而已，來，咱們一招一招的來。”

“多謝肖師兄。”

趙平立于肖哲的身后，舉著手中的木刀開始依葫蘆畫瓢，對照演練。

一開始他的動作做得非常僵硬，時斷時續。

膠柱鼓瑟，照貓畫虎。

甚至一些高難度動作，比如翻跟頭，愣是變成了摔跟頭。

好在他已經整合全身勁力，對于自身的力量掌控入微可以迅速做出調整，舉一反三，第一遍時便記住了七七八八，待到第二遍時便已然完全記住。

“不對不對，你這個動作差點意思，手臂再抬高三寸。”

肖哲也在第二遍之后就站在一旁指點、糾正，細節滿滿，讓趙平的動作越發標準。

如此又接連十數遍，趙平終于將破風刀完全學會，但如此心中更是疑惑滿滿。

相比于太祖長拳十二式，破風刀法自然是殺傷力滿滿，但也僅限如此，對于身體的淬煉并沒有什么用處，畢竟黑球除了在趙平疲憊時流淌出一絲氣流溫養身體之外，其他時間一直都是龜縮不動。

趙平也并沒有將問題藏在心中，而是直接問出。

肖哲聽后也是哈哈一笑道：“沒錯，單憑借這套刀法的確沒有淬煉身體的作用，而是要配合吐納之法，以吐納之法鼓動周身氣血，再以破風刀調動，只有二者相互結合才能起到淬煉的作用。”

趙平也是眼前一亮：“所以突破武師的關鍵在于吐納之術？”

“差不多，不過最好還要有相應的招式進行配合，不然有時候不僅不能起到淬煉作用，還有可能傷到自身。”

肖哲說到這里突然停了下來，面色肅重的告誡說道：“你已經整合全身勁力，破風刀法對你而言并不難，想必明日趙程師便會教你吐納之術，不過吐納之術只是根本，還是要有足夠的肉食以及大藥進補，畢竟淬煉肉身消耗的氣血依舊屬于自身，若是沒有充足的進補很容易便會傷及身體本源，嚴重者五勞七傷。”

“多謝肖師兄告知。”趙平道謝道。

趙平又抓緊木刀練了幾遍，隨著太陽西沉，天色漸暗，程師也從房間中走了出來。

“好了，今天就練到這里吧！明日辰時你再過來。”

“是。”

趙平抱拳行了一禮之后便告辭離開。

走出槐花巷，看著已經開始冷清的街道停駐腳步，想了想又跑到中午的面攤吃了一碗白面，兩個餅子。

沒吃飽，勉強維持個不餓。

俗話說，半大小子吃窮老子，十五六歲的年齡也是男孩最能吃的時候，這點碳水半飽都沒做到。

從懷中掏出錢袋，一番摸索。

“一，二，三……三十五個大錢，這點錢連吃飯都不夠啊！更不用說找地方住了，這里又沒有網吧或者KFC讓我可以去，難道真的要露宿街頭？”

趙平抓了抓頭發，滿是苦惱。

三十五個大錢也是前身省吃儉用好幾年才存下來的，可惜還是太少，三天都不一定能夠堅持下來。

其實他也可以等明日學會吐納之術直接返回趙家村，不過一想到趙張氏想讓他做上門女婿便直接斷絕了回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