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沒殺我嗎?”
秦河幽幽醒轉(zhuǎn),只感覺一陣窒息,強(qiáng)撐著睜開雙眼,強(qiáng)烈的異物感,從雙眼中傳來,淚腺受迫之下,他感覺到,眼睛里應(yīng)該是涌出了水霧,稍微削弱了那種異物感。
周圍一片漆黑。
濃烈的喘息,在逼隘的空間回蕩,秦河能夠清晰聽到自身心臟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
隨著呼吸,淡淡的異物感,也從鼻端傳來。
“活埋?”
他有些反應(yīng)過來自身如今處境了。
但這并未讓他覺得恐慌,反而心中泛起淡淡的嘲弄。
這么恨嘛?
任務(wù)失敗,彈盡糧絕,本以為等待他的,會是一顆冰冷的子彈,但似乎對方比他想象中的恨意要更重一些。
也對,對方被他弄死的人可不少,換了是秦河自己,也不能只是簡單送對方一顆子彈,有條件的話肯定是要?dú)⑷也拍苄购蘖恕?
可惜,秦河天煞孤星一個,對方想殺他全家,也只能等他下輩子投個好胎。
“活干得太糙了……”
秦河心中暗自評價著,雖然是活埋,但顯然對方手下比較潦草,頭上的泥土并未被壓實(shí),空間中依然能夠呼吸到淡薄的氧氣。
嘗試動作一下,身上泥土比想象中要更加松軟,似乎厚度也不夠,是能夠自己挖出去的程度。
但秦河沒有輕舉妄動。
他閉上雙眼,緩緩張開嘴,用嘴巴代替鼻子輕輕呼吸,雖然依然有泥沙進(jìn)入嘴里,但比鼻子吸入要舒服得多。
盡量平復(fù)呼吸,連帶著心臟的跳動,也變得平緩下來。
注意力集中到耳朵上,傾聽起地面上的動靜,土地的聲音傳播能力、這種深度的活埋,讓他能夠最大限度捕捉到地面的動靜。
但耳邊,除了自身淡淡的心跳,便是寂靜一片。
“人都走了?”
秦河暗自疑惑,并未立刻動作,依然選擇等待。
地底之下感受不到時間的維度,等到秦河感覺呼吸越發(fā)困難之際,方才終于下定決心。
閉眼、屏息、緊閉嘴巴。
伸手猛地用力向上一推,手上反饋回來的壓迫感,比想象之中,還要更輕一些,周圍泥土簌簌往下落。
三兩下便挖開了,甚至讓他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郁悶。
秦河雙手一撐,整個人如獵豹般跳起,先是警惕地掃視一圈,目之所及,并無人影。
這讓他看上去有些與空氣斗智斗勇的滑稽,但秦河并不在意。沒有上百次與空氣斗智斗勇的經(jīng)歷,他也許早就死過十次八次了。
放松下來,秦河這才注意到周遭的環(huán)境。
寒風(fēng)冷冽,入目所見一片灰蒙蒙,唯有荒山、枯草、野墳,以及零散幾張泛黃的白紙錢。
天空中沒有太陽,應(yīng)當(dāng)是陰天,但與他記憶中的陰天有所不同。
整片天空,像是蒙上一層紅褐色磨砂玻璃,呈現(xiàn)出暗紅的底色,令人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恰在此時,一陣陣碎片般的記憶,涌入腦海,讓秦河愣在原地。
青玄郡、臨山縣;
打柴的少年;
身形枯瘦的女童;
泥濘的街道;
大街上臭烘烘的流民;
歇斯底里的哭喊……
穿越了。
秦河花了盞茶時間,確認(rèn)并消化了這個事實(shí)。
挺好的。
在原來的世界,有的是人恨不得將他挫骨揚(yáng)灰,但秦河本身并無遺憾。現(xiàn)在看來,那邊的敵人確實(shí)是給了他一顆子彈——這也是他應(yīng)得的。
他殺人,人殺他,很公平。
至于這一世的經(jīng)歷,則是乏善可陳:
類似古代王朝末年的世道,物質(zhì)緊缺,秩序崩壞。
原身父親是個樵夫,偶爾也會進(jìn)山打些獵物,所以家境勉強(qiáng)算得上殷實(shí)。
但十二歲那年,父母進(jìn)山,一去不返,便成了孤兒,只能子承父業(yè),砍柴為生,一個人日子勉強(qiáng)也過得去。
只是原身還有個小他八歲的妹妹相依為命,日子便變得艱難起來。
好在到了如今,秦河已經(jīng)十七歲,長大成人;妹妹秦月也九歲了,窮人的孩子早當(dāng)家,如今也能幫忙做些做飯洗衣之類的小事,能夠讓他輕松一些。
“經(jīng)典開局父母雙亡,底層少年帶個拖油瓶妹妹……”秦河咧了咧嘴,“好在是親生的,還沒那么狗血……”
雖然前世更多時間在國外混跡規(guī)則外的世界,但并不影響他接觸國內(nèi)互聯(lián)網(wǎng)。
這種開局,給他很強(qiáng)的既視感。
“拖油瓶就拖油瓶吧,有個妹妹也不錯,起碼不再是天煞孤星了。”
秦河臉上泛起一抹笑意。
親人,好陌生的字眼。
但不得不承認(rèn),曾經(jīng)的他有些羨慕,而現(xiàn)在則有些期待……也有點(diǎn)惶恐。
第一次當(dāng)哥哥,沒有經(jīng)驗(yàn),恐怕未必稱職。
但最起碼,撫養(yǎng)她長大成人應(yīng)該是能做到的。
其他的,慢慢學(xué)吧。
“只是,原身是怎么死的?”
秦河環(huán)視一圈,此地他有印象,乃是城外一片亂葬崗,原身平日里打柴,也曾路過此地,一座座或大或小的土堆隨意分布著,和土堆下的主人一般,無人在意。
只是原來的他或許很難想到,十七歲就成為了其中一員。
但秦河再度檢查一番原身的記憶,卻對他是怎么死的,完全沒有印象,檢查一番身體,除了平日打柴的正常劃傷,身上也沒有任何致命傷痕。
畢竟只是個打柴的平凡少年,他的交際圈很小。
底層人之間,雖說不乏雞毛蒜皮的爭執(zhí),但即便是在秩序崩壞的年代,也遠(yuǎn)遠(yuǎn)達(dá)不到殺人害命的程度。
接觸過最遮奢的“大人物”,也不過是個地痞頭子劉七爺,和他手下跟班陳麻子、鄭三炮——前者或許勉強(qiáng)脫離了“地痞”的層次,是盤踞永安坊的幫派獨(dú)龍幫的頭目,孔武有力,據(jù)說是個練家子。
當(dāng)初劉七爺看上了妹妹秦月,曾經(jīng)提出花三兩銀子,買過去當(dāng)使喚丫頭,但秦河沒答應(yīng),因此產(chǎn)生過嫌隙,此后幾人對秦河不乏恐嚇、欺壓、威脅,但倒也沒有更過激的動作。
“劉老七、陳麻子、鄭三炮……是他們嗎?”
秦河微微皺眉。
原身記憶之中,最后的畫面是哄妹妹睡覺后,自己也熄燈睡覺,一切如常,直至他突兀地穿越過來。
“嗯……妹妹?”
秦河神色微變。
緊挨著他所在的墳坑旁邊,是個小小的墳堆,從泥土的濕度、形態(tài)來看,與他剛挖開的泥土如出一轍。
秦河猛地蹲下,顧不上其他,伸手奮力挖了起來。
【可預(yù)支“卸嶺術(shù)”,是否預(yù)支?】
【請于七日內(nèi)償還完畢】
【初次預(yù)支,償還期翻倍,于半月內(nèi)償還完畢即可】
一段虛幻的水墨字樣,在秦河眼前鋪陳而開。
后者一怔,隨即選擇了忽略,只是繼續(xù)著原來的動作。
凜冽的寒風(fēng)中,手指穿插在泥土里,帶來一種虛幻的暖意,直至他指尖一寒,宛若觸碰到雪山上的千年玄冰,方才猛地頓住。
動作輕緩,小心翼翼地將周遭的泥土扒開,露出一具小小的、枯瘦的軀殼,安靜地躺在那里。
秦河直起了身,低頭打量著面前這具兩世為人,唯一有血緣關(guān)系的軀殼。
據(jù)說穿越者的妹妹都是美人胚子,但面前的九歲女童,由于長期的營養(yǎng)不良,身軀枯瘦,小臉上也看不出一絲肉,顴骨高高凸起,即使有血緣濾鏡,也只能勉強(qiáng)說一聲清秀。
由于長期躲在家中,不見陽光,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皮膚足夠白皙——但有些過于白皙了,見不到半分血色。
相比于原身記憶中的模樣,如今的秦月,小臉白得更是不正常,偏向于一種名為“鐵青”的色澤。
“哥哥,你回來啦!”
“哥哥,我害怕……”
“哥哥,家里快沒米了……”
耳邊似是響起了九歲女童那清脆的聲音,但秦河很清楚,那都是原身的記憶作祟,他永遠(yuǎn)也聽不到了。
事實(shí)上,他也從來沒聽到過。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天煞孤星一個。
也挺好的……
少了個拖油瓶,他還是那個無牽無掛、肆無忌憚的秦河。
在亂世中,這很重要。
手指微微有些顫抖,秦河深深吐出口氣,控制著手指重新變得平穩(wěn),俯下身,將秦月的尸體輕松抱起——真的很輕松,也就四十來斤的樣子,不像是他想象中九歲女童應(yīng)有的重量,反倒和六七歲差不多。
簡單檢查了一番,秦月身上同樣沒有任何致命傷痕,和原身一樣,莫名其妙就死了。
不同的是,秦月的尸身……
極冷!
通體冰寒,抱起來宛如抱著一具千年不化的冰塊,讓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冷顫。
尸體他接觸得多了,從剛死的,到腐敗許久的,再到太平間冰凍起來的,由于血液停止流動,溫度都會比常人低,但絕不可能低到這種程度。
這讓秦河有些惶恐。
天色暗沉,秦河辨別了一下方向,循著記憶中的路途,帶著秦月的尸體,往名為家的方向,緩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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