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登門余家
- 什么偷師!你熟練度有我高嗎?
- 文軒舞墨
- 2080字
- 2025-06-11 21:38:51
冬天是海港鎮(zhèn)一年四季當(dāng)中最好的季節(jié),除了能消除幾分因特殊地理帶來的高溫,同樣也因為每當(dāng)入冬之后,便離覆海宴的日子不遠,其后不久銜接的便是新年。
于孩童而言,大抵沒有什么比連續(xù)過兩個大節(jié)來說更為歡樂的事情了。
其實于他們而言,是不大能分得清這兩個節(jié)日的,因為新年該有的配置,覆海宴一樣不缺。
新衣,美食,鞭炮,旌旗,變得更多的往來人流。
即使窮困如余杏兒這般的家庭,也會在覆海宴來臨的時候為自家孩子準(zhǔn)備身新衣。
畢竟年若是過的不體面,也不過是當(dāng)年之事,但若是覆海宴不體面了,那便是一輩子頭頂頭的大事了。
當(dāng)然,在日子好過之前,過年扯新衣和覆海宴備新衣實際上是同一件事,故而其顏色多以鮮紅為主,既在覆海宴上有了新衣,新年穿也甚為合適。
這般習(xí)俗一直保存了多年,以至于現(xiàn)在覆海宴基本都是默認穿紅衣,有些富貴人家也會在紅衣之上以金絲線繡些刺花,以此為裝飾。
若是站在地勢高處往下望去,便可發(fā)現(xiàn)整個海港鎮(zhèn)皆被紅色給包圍了。
旌旗的赤紅色,衣裳的鮮紅色,焰火的橘紅色,胭脂的朱紅色,山楂果的翠紅色……
千萬種紅色匯聚在一起,壯觀的如同碧藍色絲綢之上奪目耀眼的絕世寶石一般。
艷陽正好。
姜從云也是入鄉(xiāng)隨俗地披了件火紅色的武服外袍,跟在余杏兒的身后,穿過人流往來的街道,朝著余家的方向走去。
因為是過節(jié)的緣故,今日街道上叫賣聲與食物的香氣格外的足。
不少孩童被吸引,圍在各個攤位之前,手中攥著一枚枚的銅板,眼巴巴望著突然漲價的糖葫蘆。
往來的人流也因此,偶爾需要變個方向,唯有在前方帶路的余杏兒直愣愣地前行。
姜從云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四下打量著熱鬧的街道。
雖說他今日是要代表唐家參加覆海宴,但畢竟時日還早,倒也有些空余時光做些別的事情。
姜從云本人是不太喜歡那種走場面的大會,唐家作為此屆覆海宴的熱門黑馬,受到的關(guān)注注定是超乎尋常的,姜從云并不太想被人記住臉。
畢竟他身上還背著楊國公一脈的血債,以及蛟龍衛(wèi)的通緝。
比起在只能遠遠瞧得見一個人影的海面上,站在千萬人面前暴露的幾率要大太多了。
更何況,按照海港縣這邊的規(guī)矩,一般來說收徒都是需要上門喝杯茶的。
自打他收了余杏兒為徒之后,就宅在唐家深居簡出,如今覆海宴舉辦,若是再不抽空去趟余杏兒的家中,見一見對方家中的長輩。
那他這個師父多少當(dāng)?shù)木陀行┻^分了一些。
余杏兒在前方帶路,雖然她已經(jīng)極力克制,試圖讓自己的內(nèi)心保持平靜,但她丸子頭上的紅絲巾跳動的幅度還是顯得要比平常歡愉了一些。
“師父,就前面一點點,馬上就到了。”
余杏兒回頭時,一串糖葫蘆赫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鮮紅的山楂上裹著晶瑩的糖衣,香甜的氣息撲鼻而來。
“跑那么快做什么,不舍得花錢?”
姜從云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蘆,示意對方接住。
“你先吃糖,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等余杏兒接過糖葫蘆之后,姜從云朝著不遠處一個略顯佝僂的老人走了過去。
陸佬,鹽幫的老人,沒什么權(quán)力,但是地位異常的高。
這唐宵生當(dāng)初告訴姜從云的,只是沒想到在覆海宴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會在這里遇到對方。
“你是……唐家請來的那個姓姜的小子?”
余杏兒的家位于海港縣相對清貧的地方,周圍大多是一些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獨自居住,故而一襲紅色武袍的姜從云沒走幾步就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
“你怎么在這?你不該陪著唐宵生那小子去覆海宴嗎?”
陸佬對姜從云的出現(xiàn)很是意外。
“不太喜歡太熱鬧的地,躲躲清閑。”姜從云實話實說。
“不喜歡熱鬧?”陸佬上下打量著姜從云,像是第一天看到他一般。
“替人成人禮上滾刺床,還有一人挑了那威海館,哪個不是海港縣一等一熱鬧的事情,你這毛小子,不不喜歡熱鬧?”
“無奈之舉……”
不待姜從云開口說幾句,陸佬便抬手示意他打住。
“小老兒對那些不感興趣,你也用不著費口舌與小老兒解釋。”
姜從云點了點頭:“還未向陸佬道過謝。”
陸佬眉頭微皺:“誰告訴你的?”
“嗯?”
姜從云微愣,為什么他聽不懂對方在說什么。
見姜從云如此反應(yīng),陸佬搖了搖頭,從衣襟當(dāng)中摸出一塊令牌拍在姜從云的手中,而后轉(zhuǎn)身便走。
“好好教那余姓的女娃娃,這東西,便算是她的拜師禮了……”
望著對方莫名其妙交付到自己手上的令牌,姜從云眉頭微皺。
一個南海邊陲小鎮(zhèn)的老人,怎么手上會有這種東西?
“陸佬!”
姜從云呼喚道,但見對方?jīng)]有絲毫回頭的意思,姜從云又補充了一句。
“您難道不擔(dān)心這玩意送我后,我借著此物為非作歹嗎?”
此話一出,陸佬的腳步微滯,而后緩緩扭過頭,瞇著眼看著姜從云。
“你…知道這是何物?”
“不知道。”
姜從云搖了搖頭:“但我見過一個類似的,比這塊要大一些,上面刻字也不一樣。”
陸佬不語,而是將姜從云再度打量了一番,方才開口問道。
“刻的什么字?”
“古。”
姜從云回答的很是干脆,與此同時,他將自己手上的令牌給拿起,將帶字的那一面朝向陸佬。
“如果我沒有認錯,這應(yīng)該是個‘朱’字?”
見陸佬依舊不說話,姜從云心中已然有了七分的把握。
“我聽聞乾元王朝共有七大開國國公,隨王朝一同傳承至今,分別為‘肖朱古姬楊秦李’,陸佬您這塊令牌的原型是‘朱’國公的國公令吧?”
“可朱國公的封地明明在北,江南的西海城則為秦國公的封地,那……為何您會有朱國公的國公令?”
面對姜從云的問題,陸佬略微沉默了片刻。
“此事,告知你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