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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概率云上的銹色門牌

01:43循環增量

林夏的指甲陷進共享單車把套的海綿里,這是她第19次重生。雨幕中漂浮著細小的金屬碎屑,在手機電筒光束下像銀河碎鉆般閃爍——前十八次循環里從未出現過的異常。

她突然蹲下身,指尖掠過柏油路面的裂縫。新生的第四十七條裂痕深處,卡著半枚生銹的螺釘,螺紋間沾著暗藍色污漬。當她用紙巾包裹住螺釘時,衣袋里的量子懷表突然發出蜂鳴,表盤玻璃內側凝結出水珠,組成一行坐標:北緯31°14',東經121°29'。

“江州大學舊校區。“她對著暴雨喃喃自語,父親實驗室的舊址正在那片荒草叢生的廢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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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1銹蝕門牌

穿過三道警戒線組成的封鎖網時,林夏的沖鋒衣下擺被鐵蒺藜勾破。生銹的崗亭玻璃上,2008年的招生簡報正在量子漲落中若隱若現。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右手的皮膚正在變得透明,能清晰看見血管中流淌的銀藍色光粒。

廢棄實驗樓的門牌號在雨中扭曲。當懷表貼近門鎖的瞬間,整棟建筑突然發生概率云坍縮。斑駁的“物理實驗樓“銅牌褪去銹跡,露出下方被遮蓋的金屬銘文:時隙組織第三觀測站。

地下室走廊的應急燈突然亮起,二十八盞燈管組成指向地下的箭頭。在第十盞燈管下方,她摸到刻在墻體內的密碼盤——九個按鍵上不是數字,而是不同形態的Ψ符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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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7雙生錄像

破解密碼的代價是三次循環。

第21次重生時,林夏終于用懷表時針指向的Ψ變體打開暗門。防輻射艙門后,1998年的老式錄像機正在自動回卷磁帶。

第一段錄像:父親在實驗室調試環形粒子加速器,鏡頭右下角日歷顯示2008年4月17日——正是他失蹤的日期。但當他轉身時,白大褂后背上繡著的卻是“時隙“組織的莫比烏斯環標志。

第二段錄像:2023年暴雨夜,穿藏青色工裝的男人蜷縮在實驗樓角落。當他抬頭時,林夏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十年后的父親,左眼嵌著和她手中完全相同的量子懷表。

第三段錄像:空白三十秒后,鏡頭突然對準正在觀看錄像的林夏自己。熒幕里的“她“露出詭異微笑,用父親常用的萬用表在空氣中畫出坐標,正是崗亭玻璃上浮現過的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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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5觀測者效應

蘇河把威士忌杯推過吧臺時,冰塊正在釋放1998年的記憶脈沖。

“你摸過的那枚螺釘,是時隙組織初代時空錨的零件。“她食指輕點林夏透明化的右手,虎口疤痕泛出共振的藍光,“當觀測者開始介入歷史,自身就會成為不確定的概率云。“

二十八塊監控屏同時切換畫面。第19號屏幕顯示,科技園區的裂縫正在向江州大學方向蔓延,柏油路翻卷的裂口中,無數枚生銹螺釘組成巨大的Ψ符號。第7號屏幕里,黑衣人的槍管上反射著林夏此刻在咖啡館的倒影。

“他們在所有時空縫隙里追殺你,“蘇河突然扯開衣領,鎖骨處的電子紋身顯示著倒計時:71:34:26,“因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父親制造的最大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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