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拒絕呢？”

“那你只能夠做一輩子的喪家之犬了。”林肯抿著嘴唇，故作沉重地搖了搖頭。

“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你只是個蠱惑人心的利己主義者。”

“我覺得你也沒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林肯暗自笑道。

“不，希爾先生。”林肯沉痛道，“我永遠銘記法庭的恩情，但我必須得說他們現在只是在為他人做嫁衣，我在用我認為正確的方式阻止他們陷入深淵。”他認真地說道，“我想你也認為法庭需要變革了，不可能就這么任由這幾個老古董亂來。”

“你盡管看著貝恩接下來會怎么做吧。”林肯最后聳了聳肩。

漢密爾頓.希爾的目光死死地放在林肯身上，最后他嘆息了一聲，然后便轉身離開了。

*

當天晚上，在林肯的家中。

他拒絕了各路媒體的采訪——這也包括了他的老東家《哥譚日報》，選擇了留在家中，身著便裝的萊恩.伯頓和金屬頭正坐在他的對面，和先前一樣扯東扯西。

“對的，哈維警長。哈莉已經回來了，但是稻草人……我不確定他在哪里，如果有線索的話我會通知你的……是的，我想哈莉在我這可能會安全一點……您不用擔心，這次槍擊是一次意外……什么，有人認為是我自導自演？我總不可能拿命來開玩笑吧……好的，就這樣，我先掛了。”

他嘆了口氣，然后把手機反扣在桌面上。

“貝恩到底想做什么呢？”

“是啊，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按照《騎士隕落》的劇情，他本來會選擇去蝙蝠洞偷家，把布魯斯.韋恩的背給掰斷才對，但現在他似乎換了更為穩妥的方法，不但和貓頭鷹法庭結盟，還試圖和企鵝人勾搭在一起。

“我應該問問超級大腦才對。”林肯撓了撓頭，“對了，你們可以確定那槍是雙面人開的對吧。”

“當然，我就看著他這么走了下去。”

“嗯……”林肯又拿出了那張超級反派圖，“殺手鱷在這段時間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毒藤女和植物大師暫時躲了起來，謎語人被關住了，現在還有可能成為我們潛在威脅的就是稻草人、雙面人這些家伙。”

“那小丑呢？”

“不確定他死了沒。”

“其余的阿卡姆罪犯很有可能也被貝恩收編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發動一場戰爭了。”萊恩.伯頓垂下了頭，“但這樣的意義是什么，他不害怕聯邦的報復嗎？”

聯邦？你以為這是在漫威嗎，復仇者聯盟都要聽政府使喚，蝙蝠俠、超人這群人在漫畫里已經干了不止一次類似于“殺進白宮、奪了鳥位”的事情，更別說哥譚一有什么大事聯邦就跟置若罔聞一般玩失蹤。

“國會的人不可靠。”林肯感慨道。

“噠噠！看我帶來了什么！”就在他們討論的火熱時，哈莉忽然推門而入，她把一袋吃的放在了桌子上，還拿出一根法棍耍玩起來，“布丁，我覺得我可以用這個代替我的棒球棍。”

“我想這根面包的殺傷力會更高點。”林肯摟住哈莉道。“辛苦你去買東西了，哈莉。”

“買東西？”哈莉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買什么東西？這袋吃的不是一直放在門前嗎？我以為這是你點的外賣呢。”

“哈？”林肯在聽到哈莉的話后大驚失色，然后立刻踢飛了那袋吃的，連帶著哈莉的法棍也扔了出去。

而也如他所料，一場小規模的爆炸在他的家徒四壁間發生。

哈莉驚訝地看著飄起來的白煙，有些手足無措。金屬頭則笑著搖了搖頭，“往好處想，老大，你不用交房貸了。”

林肯仍然驚魂未定地看著他炸開了的房子，萊恩.伯頓忽然壯著膽子走上前去，他在爆炸處搜索了一番，然后發現了一個半邊已經黑成焦炭的小丑玩偶。

“看起來是個‘玩笑’。”

“嗯，可以確定……那位綠頭發先生還沒死。”林肯嘆了口氣。

“我們現在要打電話給火警嗎？”哈莉無辜地看著林肯。

“比這更糟糕，應該要打電話給GCPD了。”林肯微微皺眉，然后轉身收拾起衣物，“這里已經不安全了，我們得趕快撤離。”

“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我的住址是什么時候泄露出去的？”

法庭？還是完全出于小丑個人的偵查？

“法庭不可能和小丑尿到一塊去的……”

但有一個人可以借助法庭知道這一切不是嗎？

“小丑和貝恩聯手了？”他有點焦頭爛額，“但小丑不可能會幫貝恩完成他那個七天宏愿的——揭穿蝙蝠俠的身份？這不是他想要的。”

其實無論是謎語人、小丑，還是緘默這樣的人，他們都對知道蝙蝠俠身份這件事有種特殊的迷戀，某種意義上這是一種將他們和一般的小嘍啰區分開來的“高級趣味”，或者說“優越感”。

“看來他們也只是相互利用的關系，不過可以確定小丑這個逼現在肯定恨透了我。”

“布丁，布丁。”哈莉揮了揮手，“你在發什么呆呢？我剛剛已經打了電話，警察很快就到。”

“沒什么，只是有點疲憊。”

這只是這場戰爭的“開胃小菜”而已。

就在他沉重地呼出一口氣時，整個房子忽然黑了下來，甚至在那一刻，連附近街區的光亮都消失了。

“呃，你們誰碰到開關電源了嗎？”哈莉問道。

“或許是欠費了？”金屬頭大膽地說道。

“再怎么欠費也不可能欠成這個樣子啊……”林肯帶著一干人走出房間，和他們一樣困惑的是周圍的居民。

只見一輛巨大的直升機在遠處盤旋，不停地發出噪音，它看起來在往下散發著什么，而直升機上那個震耳欲聾的聲音正由遠及近地傳來：

“上帝在第一天創造了白天和黑夜，但我只借來了它一半神力：僅僅創造了黑夜。”

“整個哥譚的電力系統已經被我切斷，迎接這場黑暗中的狂歡吧市民們！”貝恩高呼道，“沒有人可以看到你們，也沒有任何東西能留下你們的聊天記錄罪證。黑夜是你們最好的庇護……今晚，我將給與你們比槍支和刀具可怕一萬倍的東西——那就是面具！”

“來吧，享受這個夜晚吧。”他的聲音忽然變得肅穆和一絲不茍，“我將自由還予你們，現在去踐行你們自己的信仰吧。”

“你們每個人都是蝙蝠俠。”

哈莉發了一會兒呆，然后突然為自己是蝙蝠俠這件事歡呼雀躍起來。

而林肯雙手插腰，無奈地看著天上忽然亮起的蝙蝠燈圖案——看來就算這座城市欠費兩萬年，也會有一個地方是不會停止供電的。

金屬頭則揮舞著雙手，“女人，車子，鈔票！我要大干一場！”

“你說什么？”萊恩.伯頓瞪了金屬頭一眼，他便立刻噤聲了。

“還是太陽能好啊。”林肯無奈地搖了搖頭，富人區估計沒過多久就會恢復供電，但最可怕的顯然不是那種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