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地疑似發生黑幫仇殺，當局稱：皆為子虛烏有……”

“卡羅爾市長宣布允許向殺手鱷開槍……”

“市屬警察局聲稱將對昨晚哥譚市內軍火庫的意外火災進行徹查……”

聽著車內傳來的廣播，哈莉不自覺地靠近了看起來心不在焉的林肯.馬奇，她把頭靠在林肯的肩膀上，金發散在他的耳邊。

“布丁，你在想什么呢？”

林肯對于這個稱呼還有些不大適應，但這也讓他立刻就從新聞播報中回到現實，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總覺得有什么事情似乎要發生。

可能因為現在暮色四合，天色將晚吧。

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想找的那位醫生才有空了。

“沒什么。”他不想讓哈莉看出自己的心神不定，“我在想要不要買一輛車。”

“我以為你在聽新聞呢。”

“我每天都在聽，早都厭倦了。”林肯笑了笑，“不過最近的新聞好像是有些奇怪。”

“不過是《公報》的人在制造恐慌罷了，我在哥譚待了那么多年連人形蝙蝠都見過，這些東西算什么！”一直沉默的司機忽然開口道。

林肯見狀也笑著說道，“是啊，還是《日報》好一點。”

“確實，用來當廁紙的話還是《日報》的質量好一些。”

“……”

就在林肯無語凝噎之際，不遠處的貝特斯女子學院突然進入了他的眼簾。

據哈莉所說，這所私立學院容納了不少達官貴人的女兒，而林肯和她則可以借著“采訪”和“調查”的名頭進去參觀一下，畢竟如今的林肯也算是半個風云人物了。

“好了，到了。”

林肯和哈莉分別謝過司機，然后從老舊的計程車上下來，他望著這棟高大的建筑物沉思了一會兒，然后牽著哈莉的手走了進去。

“我們是來找桑德拉.金索維女士的。”哈莉對門衛柔聲道，然后出示了他們的通行證明。

“她今天剛好在，你們去A棟宿舍一樓就能找到了，雖然是周末但今天還有幾個寄宿生在那里，一定要記得登記啊。”門衛揉了揉惺忪睡眼道。

“金索維女士每天都在學校里嗎？”林肯忽然問道。

“不，她時常會外出問診，連布魯斯.韋恩都是她的……怎么說呢，病人？顧客？她在學校里負責心理健康教學和心理咨詢，你知道的這個年紀的學生……”

還沒來得及聽完門衛大叔瑣碎的演講，他們就先行一步了。

*

“哦，哈莉，我們多久沒見面了——這位一定就是林肯對吧，真人比報紙上還要帥氣！”一名穿著紫色外衣的非裔女性熱情地將他們帶進自己的心理咨詢室，并請他們就坐。而她就是桑德拉.金索維了。

哈莉先是和桑德拉敘了一會兒舊，然后林肯才得以讓女人們天馬行空的話題轉向他這邊。

“那么，采訪開始了嗎？你想了解貝特斯的情況，還是學生們的心理狀況呢？林肯先生，我讀過你那幾篇關于阿卡姆里病人們的精神病理研究，真是雄文！”

林肯尷尬一笑，然后打斷了對方的話，”不好意思金索維女士，其實這次來我還有別的問題要問你。”

“哦？”金索維先是一愣，“您說吧。”

只見林肯忽然拿出一張照片，那是他為數不多能找到的兒時照，那是原身離開威洛伍德時留下的合照，不過從照片上看小林肯似乎不大高興。

“我聽哈莉說您有在威洛伍德精神病院工作的經歷，所以冒昧一問，您有沒有聽過或者見過林肯.馬奇——也就是我。”

金索維有些不知所措，但最后還是接過了那張照片，“林肯？孩子，你遇到什么問題了嗎？為什么突然這么問？我當時只是個見習醫師，比哈莉還小，不過你說到這個名字嘛……”

“您有印象嗎？”

而一旁的哈莉則替林肯解釋道：“老師，林肯有一定的童年創傷，所以他這次來是……”

“哦，我好像想起來了！林肯，是有這么個孩子。”金索維忽然說道，她有些驚奇地望著林肯，“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有一個癱瘓的小男孩，因為抑郁所以被威洛伍德精神病院收留，后面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的病奇跡般治好了，那個小男孩的名字我本來想不起來，但那時同事們經常叫他‘總統男孩’，我就想到了他的名字里有一個‘林肯’！”

“那是你嗎，林肯？”哈莉驚訝地看著神色惘然的林肯。“真的有那么神奇的事情嗎？”

金索維這時皺起了眉頭，“哈莉，你難道忘記了有種心理障礙叫做轉換障礙嗎？在患者遭受重大心理創傷或壓力通過潛意識轉化為身體癥狀，大腦可能暫時抑制運動功能，甚至是出現功能性障礙。不過這是可逆的。”

“可這種事情太少見了。”被金索維點醒了的哈莉又說道。

金索維一時之間也沒有急著回答她，而是轉而望向了林肯，“那個男孩因為父母在車禍中雙雙去世，所以一直都都不善言語，而且沒人收留，一路輾轉才到了威洛伍德精神病院……孩子，你有印象嗎？”

車禍嗎？

如果金索維說的話不假的話，那可以證明原身的確被貓頭鷹法庭洗腦了。

“其實要想判斷是真是假的最好方法還是做血DNA鑒定啊……”林肯暗自想道。

“孩子，不管你是不是刻意忘記了過去的記憶，都一定要學會排解情緒。”金索維的神色有些復雜，“‘被壓抑的，往往會以另一種形式回歸。’”

哈莉也在這時握住了林肯的手，關切地看著他。

“很抱歉我只記得這些事情了，沒辦法幫到你。”她嘆了口氣。

“不用這樣，金索維醫生，很感謝你。”

“說到這個，你為什么不去找當時你的主治醫師呢？我記得針對你的治療，當時他可是寫了一篇很詳細的論文的呢——還是說你已經記不太清了？”

“我的主治醫師？”他一個孤兒能被收留就不錯了，還真能享受昂貴的醫療服務嗎？

“對啊。”金索維點了點頭，“哈莉應該認識他吧。”

“我？”

“就是雨果.斯特蘭奇喔，他之前在威洛伍德工作過一段時間？”

“啊？”哈莉聽到那個名字時臉色一變，“他已經失蹤很久了。”

而林肯更是為之驚詫，“雨果.斯特蘭奇？那不就是阿卡姆那個變態醫生？”

他怎么會和原身有交集？他也和貓頭鷹法庭搞在一塊去了嗎？

“會不會和‘催眠’有關呢？比如通過某種手段，然后治療了您所謂的功能性癱瘓？”他按下心中疑慮，轉而問起索維爾另一個問題。

“我想應當沒有這個技術。”索維爾聽到后笑了出聲。

就在林肯正要開口追問更多有關于催眠技術的問題時，房間內忽然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

“是誰？”金索維沖外面喊道。

只聽得門衛大叔慌張的聲音傳來：“金索維女士，不好了！”

“怎么回事？”

“阿卡姆的患者，集體出逃了！”

咨詢室內的三人當時間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