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恩，我們要去追他嗎？”

那個戴著巨大鋼盔，熊腰虎背的“怪人”愣了一愣，然后望著眼前的手下：

“穴居人”、“禽鳥”、“僵尸”，這都是和他一起從黑暗中殺出來的“同袍”。

“當然，但只有我一人。”

低沉的聲音好像來自噩夢，如此的含糊不清，如此的令人顫栗。

只有他一人將面對他心中的夢魘。

在圣普利斯卡的監(jiān)獄里，他無數(shù)次夢到那個巨大的蝙蝠，在漫長的歲月中他時常折磨著自己。

他完成了所有的復(fù)仇，無論是折辱他的，還是傷害他母親的都一并被他送進地獄，而擺在他最后的“敵人”就在眼前。

“我來了，蝙蝠。”

貝恩緊緊跟在蝙蝠俠的后面，但又時刻與他拉開距離，他知道他要去曼克林兄弟幫的據(jù)點，而他則要觀察他一番再做真正的決斗。

不知過了多久，那位披風(fēng)斗士終于到了他所期待的地方——曼克林兄弟幫的據(jù)點。

這個小幫派的三位頭目此刻正在據(jù)點內(nèi)部的健身房里揮灑汗水，他們?nèi)值軣o論是形象還是長相都很像上個世紀著名的雜耍團隊“三個臭皮匠”。

“你們這些人，不會累嗎？”

“安格斯，生命在于運動！”

“是的，但是你們把剩余時間都用在了健身上，我該怎么說你們？完全脫離了低級趣味？”

“我就說老爸是對的——安格斯，你就這輩子只能做個菜雞加矮子！”

“閉嘴，你們這群智力低下的類固醇傻子！”安格斯有些生氣，“是我繼承了老頭的膽量，是我成就了曼克林兄弟幫！”

就在這時，健身房內(nèi)的燈光忽然消失，好像世界回歸為黑暗，只留下安格斯手上那根香煙還在發(fā)出微弱的火光。

“搞什么鬼，你們沒交電費嗎？”

然而回應(yīng)他的是一記沉悶的拳響。蝙蝠俠的拳頭精準地擊中了他的下巴，煙頭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

“是蝙蝠俠！”另外兩兄弟的吼叫聲在黑暗中此起彼伏。健身器材被撞倒的聲音、拳頭擊中肉體的悶響、粗重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

“安格斯，你沒事吧！”

蝙蝠俠能感覺到其中一人的拳頭擦過他的面罩，另一人的膝蓋撞向他的腹部。他側(cè)身閃避，一個肘擊將對方擊退。

“你們不該插手吉米幫的事。”蝙蝠俠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

“你說什么——”

話音未落，蝙蝠俠的拳頭已經(jīng)擊中說話者的腹部。那人踉蹌后退，蝙蝠俠卻看到那人半個身子已經(jīng)懸在沒有護欄的地板邊緣，就快掉下樓梯間去，于是他急忙伸手去抓。

“小心！”

太遲了，那人的身體已經(jīng)向后仰去，但蝙蝠俠還是使出吃奶的力氣把他給死死拽住。

而在他的背后，子彈上膛的聲音如銀針落地一般在黑暗的空間里讓人頭皮發(fā)麻。

“拳頭和子彈比，誰更厲害？”安格斯不屑地說道，目光打量著不遠處的蝙蝠俠，“只要我……”

然而他話音未落，忽然感受到一陣巨大的力量拉住了他，隨后兩只粗的驚人，肌肉如虬結(jié)環(huán)繞的手臂鎖住了他的脖子。

這不是他殺的最后一個人，他是解決了曼克林兄弟幫的一眾小嘍啰才來與他的“噩夢”相會的。

“他是，我的……”貝恩低聲嘶吼著。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他的脖子被貝恩粉碎。

“安格斯！”被蝙蝠俠救上來的那個頭目說道。

而蝙蝠俠也終于得以脫身，于黑暗中望向那個來路不明的“巨人”。

“你不會殺人是嗎，蝙蝠俠？”低沉沙啞的聲音讓蝙蝠俠渾身緊繃。“這很奇怪，你踐踏律法，但卻絕不違反第六條誡令。”

蝙蝠俠的瞳孔微縮，他注意到安格斯的身子已經(jīng)癱軟在了貝恩的臂彎里。

“你和他們不是一伙的，你是誰？”蝙蝠俠皺起眉頭，他從來沒見過這號人物。

貝恩發(fā)出一聲輕笑，將安格斯的尸體像破布娃娃一樣扔在地上。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的名字的，并搖著尾巴向我求饒。”

“威脅我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

月光下，貝恩緩緩后退，陰影逐漸吞噬他的身形。但他的聲音卻越來越響，像悶雷般在健身房內(nèi)回蕩：

“你會在絕望中說出我的名字的，絕望中！”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幾乎每次都會匆忙來遲的腳步聲也如雨聲般響起。當?shù)谝皇庥霉S.布洛克手電筒的光照進健身房時，蝙蝠俠和貝恩都已消失不見。

哈維·布洛克第一個沖進來，手電筒的光束掃過癱倒在地的兩兄弟，以及安格斯扭曲的尸體。

“所有人都不許動！”哈維扯著嗓子喊道。

然而迎接他們的卻是遍地狼藉……

“老天......”一個警員的手電筒掉在地上，滾到安格斯死不瞑目的臉旁，“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有人動，他們應(yīng)該是懼怕你的名氣。”蒙托婭的神情有些復(fù)雜。

“這不好笑，蒙托婭。”哈維眨了眨眼睛，面對這種情況他也難得的有些茫然。

“還有幾個人活著！”有一個警員說道。

“是誰干的，讓他們說出來！”哈維厲聲道。

“蝙蝠俠，他們說是蝙蝠俠？”蒙托婭愣了愣，而哈維.布洛克與眾人在聽到這話時都為之神色一變，“他終于瘋了，開始殺人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知道什么時候，哈維.布洛克已經(jīng)將雪茄塞進了自己嘴里。

“你是在袒護蝙蝠俠！”

“相信我。”他嘆了口氣，“這不是他的作風(fēng)。”

*

“貝恩，你放了他？這不是你的作風(fēng)！”禽鳥不解地說道，他的黃毛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不要干涉我的行動。”

“我沒有干涉！我只是在追隨你。”

貝恩神色嚴肅，似乎不容他人反駁，“你要知道。我們初來乍到，對于這個陌生的世界，只有了解清楚了才能統(tǒng)治它……”

“但現(xiàn)在我知道這座城市的另一個名字了：蝙蝠俠。”貝恩的聲音越發(fā)冷酷，“我將搞清楚蝙蝠俠為什么不殺人，然后……”

“這將是我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