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韋恩？”哈琳有些意外地說道，“你最近不是在采訪他嗎？”

“是啊。”林肯皺起眉頭，剛想往布魯斯.韋恩的方向揮手，對方卻已經沒了蹤影。

他在跟蹤自己。

面對全宇宙最好的偵探，他開始感到些許不安，雖然說他并不介意貓頭鷹法庭之類的事情被發現，畢竟他相信只要自己解釋一番還是能糊弄過去的，但被人監視這件事肯定是會讓人覺得異樣的，就好像他的瀏覽器私密記錄公之于眾了一樣。

昨天是羅賓，今天是蝙蝠俠本人，他有什么事不可以直接找自己談呢？

“你們是好朋友嗎？”這時，哈琳打斷了他的思緒。

“稱不上吧，但我曾經受過瑪莎.韋恩的基金會的資助，所以……可能是因為他母親的緣故……”林肯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而哈琳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點了點頭，然后又轉而露出一個笑容，“我們走吧！”

“好。”林肯微笑應答，然后二人收拾了一會兒就出了餐廳，剛出旋轉門的林肯感到一陣秋風拂面，然后哈琳忽然緊緊地摟住了他的手。

“你想讓我送你回家嗎？”

哈琳聽到林肯這番不解風情的話后恨不得把他的嘴巴揪下來，然后白了他一眼，“我親愛的紳士先生，剛和我吃完飯就想要攆我走了？”

“沒有沒有，怎么會呢？”林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另一只手尷尬地撓了撓頭。“那咱們現在去哪呢？”

“嗯……我想去你家看看！”哈琳思慮了一會兒，然后看起來興致勃勃地看向林肯。

“我的房子還是蠻小的。”

“我又不是讓你收留我。”哈琳有些生氣，然后把臉撇到另一邊，“你要是不想那就算了。”

“唉，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肯見狀又急忙挽回道，雖然不知道哈琳是出于那種可以說的目的還是不可以說的目的想要去參觀一下自己家，但自己怎么說也是要請人幫忙的，這樣回拒總歸是不大好的。“那走吧，我帶你看看我住的地方，不過你要小心，那里不是很太平。”

答應了她又能怎么樣呢？自己能少一塊肉嗎？

要是能和這樣的美女共度良宵他就是住別墅開跑車都樂意啊！

“有你在我還怕什么呢？”哈琳笑吟吟地說道，她一聽到林肯一改語調，變臉變的比翻書還快。

林肯也拿她沒轍，然后二人就這么靜靜地走在去往附近地鐵站的路上。

“林肯。”

“怎么了？”

“你可以不用叫我哈琳的。”

“那叫什么？”

“哈莉，你不是喜歡這么叫嗎？那次你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個名字。”

“我……”林肯見哈琳這么一說一時間面露窘色，雖然說哈莉確實可以作為哈琳.奎澤爾的昵稱使用，但真要讓他這么稱呼她嘛……

仿佛她隨時都有可能開始狂笑一樣。

“怎么了？”哈琳的眼睛一閃一閃，她對那所謂的命運還渾然不知。

林肯則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苦笑一聲。

“好的，哈莉。”

*

半個小時后，林肯和哈莉已經回到了家中。

“你這也沒有多不太平嘛。”哈莉一進門，就像游覽動物園一樣四處張望起來，讓林肯有些哭笑不得。

“可能是蝙蝠俠把周圍的罪犯都處理掉了吧。”

哈莉沒有理會林肯，而是自顧自地在林肯家中探索起來，隨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客廳墻壁上的一行小紅字上，“讓哥譚……再次偉大？”

“很奇怪么？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林肯尷尬地笑了笑，但他卻有些期待看到哈莉的反應。

“沒有。”哈莉微笑著搖了搖頭，“只是，我從來不知道哥譚偉大過。從我懂事起我就一直在聽說各種政治丑聞、暴力事件，哥譚的天空好像永遠都是灰的，我從來不知道這里有希望。”

“但為什么今天你還留在這里呢？”林肯柔聲道，“因為哥譚的人們還沒有放棄希望，希望是這座城市里最偉大的品質，也是這座城市獲救的機會。但它好像在逐漸消失……”

林肯垂頭低眉，某一刻他覺得他是在替真正的林肯.馬奇說話。

哈莉忽然拉近了和林肯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卻不知要開口說些什么。

就在林肯試著打破這種尷尬的局面時，他忽然聽到窗外響起噼里啪啦的雨聲，猛烈的水珠就這么碎在地上發出嘈雜的聲音。

林肯眉頭微蹙，望著這雨夜一時出了神。

“哈莉，我記得我這還有一把雨傘……”他話音未落，纖柔的雙臂在忽然貼近了他，最后環繞在他的腰際，當溫熱的呼吸拂過后頸時他們彼此之間想在說些什么都已經被雨聲給淹沒了。

*

半夜。

林肯盯著天花板上的霉斑，感覺自己像被貝恩折斷腰的蝙蝠俠一樣動彈不得。

哈莉的金發在他胸口撓得發癢，他小心翼翼抽出胳膊的動作仿佛在拆定時炸彈。

“你啊你，都造了什么孽啊。”

【姓名：哈琳.奎澤爾】

【好感度：85】

【很少有人能接受心理學家的絮絮叨叨，歸根到底她還是個內心敏感且脆弱的女人，但你似乎還沒有挖掘出她內心深處真正的東西，可你是否有這個勇氣面對呢？】

林肯捏了捏熟睡中的哈莉的臉，然后突然覺得自己的話很下頭就立刻又下了床。

“差點忘了正事了。”

正事就是他口渴了，要去客廳找水喝。

從床上下來后他先是披上睡衣，再看了眼手機，發現主編明天又給他安排了采訪任務。

“真是麻煩啊。”

他嘆了口氣，順手給哈莉加了層被子，然后朝客廳走去。

“雨好像停了。”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后，拿著杯子走向玻璃窗，結果這時一個身影忽然出現，貼在了玻璃外。

林肯差點沒因為這下嚇地噴水，蝙蝠俠此刻像只巨型蝙蝠標本一樣站在那里。

他抹了把嘴角的水漬，“下次可以試試門鈴？我經不起你嚇啊蝙蝠俠先生。”

面罩下的目光掃過他胸口的口紅印，“你的睡衣很別致。”

“別管這些了。”林肯把窗戶推開，眉頭不由得皺起，“你來我家做什么，昨天讓羅賓監視我不夠，今天還來親自登門拜訪？”

“我來確保你的安全。警方打撈上來的黑面具尸體是偽造的，我擔心他會回來尋仇。”蝙蝠俠正色道。

“還有呢？”

“你看起來完全不擔心。”

“不是有你‘確保’我的安全嗎？”林肯打趣道。

“……羅賓說他們昨天跟丟了你，我想知道你大晚上出去干什么了，居然還撿到了一個罪犯。”蝙蝠俠有些嚴肅地問道。

“喝酒。”林肯確信地說道。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我就不問了，我只是希望你一切都好。”蝙蝠俠頓了頓，“我會離開一兩天，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話可以通過這個電話找我。”

他遞給林肯一張紙條，林肯看都沒看就收了下來。

“你要去哪？旅游嗎？”

“商業機密，無可奉告。”對方繼續說道。

“是啊，你再不露面韋恩集團的股票就要跌停了。”林肯饒有趣味地看著面前的披風斗士，“不過……哥譚怎么辦？”

“不是有你嗎，再次偉大先生？”蝙蝠俠難得的露出了一絲笑容。

“你倒是很放心，看來你也累了啊蝙蝠。”林肯有些戲謔道，“不過你來這里就為了這點小事？”

“不止如此。”蝙蝠俠眉頭皺起，“我還想請你幫我看著羅賓。”

“托兒所嗎？有點意思，工資是今晚那份大餐？”

“聽著，我只需要你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幫忙即可，我最近的狀態不太好……”

“那你應該去看精神醫生。”林肯苦笑道。

“哈琳.奎澤爾怎么樣？”

“嘿，這不好笑蝙蝠。”

“好了，我要走了。”蝙蝠俠抖了抖身上的雨滴，“今晚愉快……”

說罷，他就像影子一樣消失在夜風中。

“瞬移果然很有B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