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

林肯話音剛落，戈登就一路小跑了過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尚未平息的水面，然后又神色復雜地看向蝙蝠俠：“我已經安排人去做打撈了，這一次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不能再讓他逃走了。”

“那個女人和男人怎么樣？”蝙蝠俠紋絲不動地站在那里，語氣依舊平靜且淡漠。

“女人受傷得很嚴重，被我們送去醫院了，不過她的臉……你知道的，那不是新傷，我們無能為力。”詹姆斯.戈登無奈地嘆了口氣，“至于盧修斯.福克斯先生我們已經通知了他的家人將他帶回去了。”

隨后他將目光瞥向林肯，“現在可以確信所有的人質都安全了。”

【姓名：詹姆斯.戈登】

【好感度：60】

【一個警察對一個普通的市民能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呢？只不過他覺得你可能有些“不大安分”就是了】

“林肯先生，你沒事吧。”戈登忽然視線下移，看到了他手中的武器，當時心中便生出了幾分疑慮和警惕。

“沒事，還好你們來了。”林肯將嘴咧開，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說來可笑，要是他們沒干預這件事的話他估計都要在哥譚罪惡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了。

“這是我們的分內職責。”說罷，戈登還看了一眼蝙蝠俠，“聽‘蝙蝠俠’說你有話要和我說？”

按照辦案程序林肯后面也是要去警局錄口供的，不然他們不好給上頭和公共一個交代，不過這種事不應當有他來處理，如果不是蝙蝠俠和他說起，他都不會特意來見他一面。

“是的，我想和您合照一張照片，我是您的超級粉絲！”林肯的眼中忽有精芒一閃，這讓在場的蝙蝠俠和戈登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尤其是戈登，他從業那么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自己有所謂的粉絲……

“呃，你旁邊這位不才是家喻戶曉的‘超級英雄’嗎？”戈登苦澀一笑，臉上的褶子都翻了起來。

“蝙蝠俠？不不不，我更欽佩您這樣的法律捍衛者，我打小就聽說過您破案緝兇的一系列故事。”

“他，是在羞辱我嗎？”一旁的蝙蝠俠暗暗想道，不知道林肯這樣做是為了什么。

而一直站著的戈登聽到林肯這番話一時之間居然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話就太夸張了，不過我是公職人員，貿然合照不太好……”

“真的嗎…？”林肯故意露出一幅略為可惜的神情，戈登見狀一時半會兒也不好在推托。

“那好吧——私下的一張，僅僅是戈登和林肯，不是警長和市民……”

*

考文垂區，哥譚日報總部。

當這座城市的市民們提到“報紙”或者“媒體”時首先想到的還是《哥譚公報》這樣歷史悠久，且公信力比較強的傳統媒體，而《哥譚日報》嘛……不過是路邊一條罷了。

作為這座城市里“有口皆碑”的二流媒體，長期以來，主編們的精力都在八卦新聞和時政報道中來回橫跳，也就在這兩年，他們開始將筆桿子對準這種城市里各種五花八門的“人權危機”，文風也越來越清奇，“我不禁要問”式的句子在報紙上層出不窮，結果反而盤活了這個半死不活的報社……

而時間回到現在，“假面會社”被一網打盡后的第二天，林肯此刻正在自己的工位上看著那新刊印的報紙，報紙的首頁貼著他和戈登的合照，上方還有一行“戈登警長對英勇無畏的《哥譚日報》記者林肯加以贊賞”的大字，除此之外他還編了不少戈登從來沒說過的話在上面。

“我說林肯……”一旁的一個大胖子品著手中的熱咖啡，眼睛朝林肯眨了兩下，“你這樣算造謠了吧，你不怕戈登警長找你麻煩嗎？”

林肯不以為然地攤了攤手，“拜托湯姆，這就是我們的工作，主編不是想把《日報》塑造成為民請命的優良媒體，我只是滿足他的想法罷了。”

“而且戈登警長不會那么無聊整天盯著一個二流報紙的。”

他的同事，和DC某位著名編劇同名的湯姆.禁聽后也只好憨笑了兩聲，“你說的也對，不過這對你來說也算是雙贏了，現在網絡上到處都是關于你的討論，還有人說你是警察的托呢！為的就是掩蓋他們救人不利的事實！”

“我們的網民有很豐富的想象力。”

“這有什么辦法，哥譚里最會糊弄人的兩個行當出現在一起，這會讓市民如何聯想？”

“我好歹也算是個‘人權記者’，不至于聲名狼藉吧？”林肯笑著說道。

他拍這張照片一是為了迎合主編心意，二是為了給自己“造勢”，來檢驗自己是否真的有步入政壇的希望。他可不想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嘛，畢竟從理論上來說他也算是為這張照片背負了隨時都有可能被仇家找上的風險——雖然假面會社里見過他的只有狄斯比斯、圖朋、刺青和黑面具，前三者都在警方的嚴密控制下，但還有黑面具這個下落未明的瘋子不是嗎？

“希望他大抵是真的死了……不過我的能力似乎還沒有消失，世事不如我愿啊。”他喃喃道，然后身后的一聲叫喚忽然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林肯，有給你的信。”

林肯扭頭望去，卻看見地中海主編賤兮兮地對他笑著。

“主編！”他急忙走了過去。

“林肯，你最近干活很賣力嘛，尤其是那張照片——拍的很好！趁這個勢頭，我打算將你塑造成本社未來的牌面，你將成為遠近聞名的公共知識分子！”說罷，他便將一封信塞進了他手里，“雖然不知道給你的信為什么會放在我桌上，但我想還是交給你好一點——你放心，我一，個，字，都，沒，看，喔。”

“……我操，你不要這么說話啊。”林肯一邊腹誹著頂頭上司，一邊維持著體面的笑容。

隨后他便接過那封信，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手上的信封——信封外表為棕黃色，看起來和一般的信封無異，但是左上角畫了一個看起來有些突兀的貓頭鷹圖案。

這是什么？

“好了，回去工作吧——你回去再考慮一下我跟你說的那個‘地下幫派調查’吧，什么布魯斯.韋恩你就不用去采訪了，那有什么搞頭是吧！”

“好，好的……”

說罷，他有些心神不定地回到了工位，然后將手伸向那封信，暴力地打開了它。

只見信上只有一行潦草的小字：

“老地方見。”

落款處則只有一個“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