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TF？”

在羅賓關(guān)掉“監(jiān)聽器”后林肯不知所以的發(fā)出了一聲疑問，方才蝙蝠俠那冷酷地不容人質(zhì)疑的語氣雖然令他有些“害怕”，但仔細一想也還合理，畢竟這就是老蝙蝠的人設(shè)，不近人情到有些鐵石心腸。

加上漫畫作者時常抽風的原因，他還做過讓羅賓吃老鼠，給鋼骨植入病毒等給他英雄生涯帶來“濃墨重彩”的黑歷史的諸多惡行。

即使是在這個時空，他也仍然看著小丑殺死了二代羅賓，“玩弄”不殺原則來折磨KGB野獸等人，更別說如今蝙蝠俠的身體素質(zhì)和心理素質(zhì)都開始走下坡路了。

一言一語都不近人情，可能是維持他聞風喪膽的名聲的最好辦法了。

不過他方才是什么意思，已經(jīng)知道自己要競選市長了嗎？但感覺這語氣不太像啊。

可惜好感度系統(tǒng)沒辦法遠程使用。

但現(xiàn)在他也理會不得那么多了，做好他的“任務”就好了。

他想到臨走前戴著骷髏面具的蝙蝠俠和自己的談話。

“你不會將我的真面目告知黑面具吧。”骷髏臉背后的聲音忽然變得如鐵一般冰冷。

“拜托老兄，我知道這樣做會招致你的報復的，從你出道的那一天起，這座城市里的每一個惡棍都只能活在你的陰影下。”林肯攤了攤手，“而且我說了，我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市民，我也想讓這座城市變好，我不過是因為意外才上了這艘賊船。”

“嗯……老實說你會讓人懷疑完全是出于你自身的原因：超乎常人的冷靜，令人嘆為觀止的演講能力。”蝙蝠俠淡淡道。

“你這么講有點像‘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林肯撓了撓頭。

“是的，不然為什么黑面具只選擇了在那場集會中綁架了你呢？這一定不是個巧合，對吧。”他繼續(xù)說道，“黑面具……也看中了你的才能。”

“然后呢？等等，你為什么要說也？”

“聽著，我不可能會就這么任你離去的——我需要你來幫我對付黑面具。”

“你似乎很放心我，不怕我亂來嗎。”

“你剛才分析的很有道理不是嗎？”蝙蝠俠不厚道地笑道，“就算你是個惡棍，也是個明智的惡棍。比起黑面具，你更安全也更好對付一些。”

“好吧，條件是什么？”林肯聳了聳肩。

“你在跟我談條件，你不怕我‘報復你嗎？”蝙蝠俠頓了頓，“林肯，你不是想讓哥譚再次偉大嗎？”

“是的，那和我們的‘交易’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好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林肯忽然故作思索，然后神色一動，“‘面具’怎么樣？”

“面具？”對方一愣，然后摘下了臉上的骷髏面具，露出那道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痕。“你想要這個骷髏面具，僅此而已？”

“當然不可能。”林肯搖了搖頭，“送我個‘蝙蝠面具’怎么樣？”

“這話我不大明白。”他皺起眉頭，“你不會想要想要將我取而代之吧？”

“嗯哼？”林肯對此不置可否，“就當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吧。”

“現(xiàn)在回歸正題吧蝙蝠……你和戈登警長一定很熟吧，畢竟警局和你有著密切合作。”

“稱不上密切，你想要什么？”

“只是想和戈登警長見一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絕對不會讓他為難的。”林肯淡然一笑，“話說回來，我想警方應該也很關(guān)注我這個突然‘失蹤’的人吧。”

蝙蝠俠此刻端詳著林肯臉上的神情，似乎想盡力察覺出對付他面部肌肉的一絲變化，林肯的話里行間總讓他想起那個戴著綠帽子，一句人話都不說的高智商罪犯。

林肯見對方一時之間沒有說話，隨后開口：“就算你不答應，我也不會傷害福克斯先生的……”

“你的好朋友布魯斯.韋恩沒辦法讓你見到戈登警長嗎？”蝙蝠俠忽然轉(zhuǎn)頭發(fā)問道。

“你知道的，他們兩個不是同一個圈子的。”林肯笑著回復道。

“好吧，那我答應你。”

說罷，他便消失在黑夜里。

*

不知名的大樓上，寒風仍然在撕裂，鬼哭般的呼聲中好像在撕扯著蝙蝠俠的內(nèi)心，但他依然讓自己看起來嚴肅而不容侵犯，沒有讓哪怕半分憂慮的神情掛在他的臉上。

“所以，蝙蝠俠，你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羅賓臉上寫滿了認真，希望蝙蝠俠能給他一個滿意的解釋。“什么是讓哥譚再次偉大？他要競選總統(tǒng)？”

“或許比那更糟。”

“天啊，還有比那更糟的事情。”

“你知道嗎羅賓，我已經(jīng)太累了。”蝙蝠俠嘆了一口氣，“這座城市不能夠只靠我一個人來守護，‘蝙蝠女’因為小丑而落下終身殘疾，‘女獵手’的行事則太過暴力，‘夜翼’則不在哥譚市，你的年紀又太小了……”

“你是在尋找接班人？蝙蝠俠，開什么玩笑？這完全不像你！”羅賓滿臉驚訝地說，他知道阿爾弗雷德一直希望蝙蝠俠能早日退役，遠離這“腥風血雨”的生活。

在他看來，蝙蝠俠……或者說布魯斯.韋恩已經(jīng)承擔的太多了。

“不，我并沒有想撂下?lián)右蛔吡酥衲阏f的，那并不像我。可是你要知道哥譚需要我，但不是只需要我。”在羅賓面前，蝙蝠俠難得地嘆了一口氣，“不然我也不會和登特……嗯，和戈登聯(lián)手。”

“我一直都知道這座城市光靠我一人是沒用的，可當我看著杰森死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曾一度拒絕承認這一點，像你看到的一樣，獨來獨往，同時變得比以往都要暴戾。”

當聽到自己的前一任羅賓杰森.托德的名字時提姆也不再說話了，他知道蝙蝠俠一直保存著那件染血的戰(zhàn)衣，他也知道他一直沒辦法原諒自己看著自己的“兒子”就這么死在自己面前。

“你知道嗎？我不是第一次見林肯.馬奇了。”

“哦？”

“在他被綁架前，曾經(jīng)采訪過我……或者說‘布魯斯.韋恩’，而當他談起‘蝙蝠俠’時總會兩眼一亮，就在剛才他和我開了個‘玩笑’：他想要我的面具，我是說‘蝙蝠面具’。”

“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想要找接班人，而是他想成為你的接班人？”羅賓蹙眉道。

“只是一個推測。說來也奇怪，我看到他時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或許因為他受過我母親資助，我能夠在他身上看到一種很熟悉的氣質(zhì)，就像‘兄弟’一樣。”

“這理由也太扯了蝙蝠俠。”羅賓嘆了口氣，然后無奈地攤了攤手，不過他最后仍然以寬慰的口吻對他說道：“不過我支持你，或許你是該休息一下了，要不每個星期五你休息一天，我來干活？”

“你不會想以這個理由不去上學吧，你爸爸同意了嗎？”

“……”

羅賓在風中凌亂，而蝙蝠露出了一絲疲倦的笑容，“回去睡覺吧羅賓，現(xiàn)在我來接手這里。你明天還要上課呢，林肯的事我們以后再談……”

“好吧。”羅賓垂頭道，然后便要離開這里，可蝙蝠俠忽然又叫住了他。

“等等——你當時在自言自語什么？”

蝙蝠俠剛開口，卻見羅賓那一抹身影立刻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這小子，肯定是在背后偷偷說我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