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恩前來郁金香教會的目的自然是來了解卡扎米的母親，雖然他在郁金香教會認識更高層的人，但從劍選儀式回來后他暫時選擇不主動去接觸奈亞，這女人很危險。
而且只是了解當地圣女的情報，奈亞未必有地方主教們知道的詳細。
眼下把麗娜主教給“詐騙”了正好。
“露蒽小姐那純白無暇的靈魂的確不適合在貴族之中。”麗娜擦拭了一下眼角自我感動的眼淚。
路恩無語，我就出場走了個秀念了篇文，你連我是啥性格都想好了？
不過這反倒是一件好事，停留在人們內心附帶濾鏡的白月光才是好白月光。
“嗯……所以事情就是這樣，如果你愿意協助我的話，我會安排你和我……妹妹見一面。”路恩趁熱打鐵道。
“你居然把露蒽小姐當作談判的籌碼嗎？”麗娜瞪了一眼路恩。
欸你特么？要不是路恩動不了脖子，現在就是一副哈士奇指人的表情。
“我會考慮協助你的，不是因為要見露蒽小姐，雖然我們都很想看見她，但如果真如你所說她身體不適的話，我們更想要露蒽小姐的健康。”麗娜緩緩道，“我答應是因為那篇《洛神賦》，雖然露蒽小姐已經美得不可方物，但那篇文章毫無疑問是畫龍點睛。”
“你們還真是我……妹妹的死忠粉啊，希望不要發展成私生飯就行。”路恩還挺佩服這群家伙的廚力，果然“美”這件事能在郁金香教會成為信仰不是沒有道理的，“不過你居然相信《洛神賦》是我寫的嗎？”
以《洛神賦》本身的質量，過了這幾天別說北境了，說不定首都奧丹爾那邊都已經開始火熱，但效用加成并不多，原因便是沒什么人信這篇文章是路恩寫的，大家的傳說度轉移到了一個自己腦補的虛擬作者身上。
“最開始大家都不信，不過直到昨天，相信的人變多了。”麗娜解釋道。
昨天？昨天有發生什么嗎？
“你們知道劍選儀式的事了？”路恩想了想，最近能讓自己風評反轉的事應該只有這一件吧？
“我怎么會知道，你們萊茵王府的劍選儀式不是從來不對外公開細節嗎？”麗娜奇怪地看了路恩一眼。
“那為什么相信的人突然變多了？”路恩也摸不著頭腦了。
“昨天有一場文學聚會你知道嗎？”麗娜問道。
“不清楚。”路恩搖搖頭，文學聚會北境基本上每周都有大大小小好幾場，他這幾天東奔西走的哪有時間關注。
“有一位小姐帶著一份叫《陋室銘》的作品參加了文學聚會，說這篇文章是由她謄抄的，原作者就是你。”麗娜回憶道，“她身邊還有一位很可愛的小姑娘，她們說了一段你因才華不被理解寫下洛神賦，又因經常到平民區取材心系民生有感而發寫下了《陋室銘》的故事，據說在場的人聽到故事宛若身臨其境，無不聲淚俱下，泣不成聲。”
“雖然在場的人不多，但都是北境比較權威的文壇前輩，所以連帶著你輻射出去的風評也好了不少。”麗娜說道，“故事真假有待商榷，但那篇《洛神賦》是信的十有八九了。”
路恩愣了一下，塔維爾昨天帶伊伊回去就是為了這個？那身臨其境的故事，路恩也能猜到是塔維爾反向利用了路恩施加在她身上的【白日夢】能力，再結合伊伊作為“漩流”體系的記憶復現，偽造了這么一段感人淚下的故事。
聽起來簡單但路恩知道做起來可太難了，反向利用聯系自己存在關鍵的【白日夢】無疑是危險的事情，要是不小心破壞了【白日夢】虛構的記憶，塔維爾說不定又會面臨存在抹除的危機，而且昨天作為主人的路恩并沒有感覺到被契約壓制位格的伊伊從自己這里抽取什么靈性，說明復現所需要的靈性都是塔維爾自己提供的。
除開這些之外，在北境的公共場合公開替路恩挽回名聲跟找罵作死沒什么區別，特別還是在文學聚會里，可想而知塔維爾當時面臨比路恩這個當事人還大的輿論壓力。
“真是老干些多余的事。”路恩無奈笑了笑，好吧，自己也是個死傲嬌。
“說回正事吧，你想讓我幫你什么，”解釋完前因后果的麗娜問道，“雖然我考慮協助你，但如果是一些不好的甚至有損教會形象的事我是不會答應的。”
“當然不會，至少現在我不想白費了某個家伙辛辛苦苦挽回來的名譽，”路恩聳了聳肩，“我只身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你不會是看上我們教會的哪位圣女了吧？”麗娜警惕道。
“嘖，我家莉珊可比你們的圣女好看多了。”路恩指了指一旁的莉珊德拉，“我想了解的確實是圣女，不過是一位已經過世的存在。”
“我想我知道你說的是誰了，已經回歸美神懷抱且和萊茵王府有關系的圣女只有一個，”麗娜知道路恩在說誰了，“你們萊茵王府那位庶出天才卡扎米的母親對吧？”
路恩點不了頭，只能投出一個肯定的眼神。
“你們跟我來吧，”麗娜轉身道，“但我不保證知道太多。”
“嗯？”路恩捕捉到了問題。
不是“不保證能告訴太多”而是“不保證知道太多”，說明麗娜對卡扎米的母親也不甚了解？
作為雪鐘花教堂的負責人之一，這基本不可能啊，別說圣女了，教堂里每一位神職人員麗娜都應該了如指掌才對。
背后有什么隱情嗎？
路恩這么想著，跟著麗娜來到教會中的一間茶話間。
莉珊德拉扶著僵硬的路恩坐下，接過麗娜倒的茶，吹涼后捧到路恩嘴邊。
茶中散發一股淡淡的香氣，路恩在坐好前“啪”地將【水冰月】拍在桌上。
“你這是？”麗娜疑惑。
“看樣子是涉及到一些隱秘，我這個人比較謹慎，”路恩抿了一口茶后選擇直接詢問，避免之后觸及到不能提及的問題，“關于卡扎米的母親難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與其說不能告人，不如說我們也不是很清楚，”麗娜也沒多在意，搖搖頭道，“你應該在疑惑，作為主教應該了教堂內的每一位圣女才對，但愛麗絲，也就是卡扎米的母親不同。”
麗娜頓了一下，路恩心里突然打起了一個咯噔。
“愛麗絲并非通過圣女選拔成為的圣女，她是由琥珀圣女大人直接舉薦入教的。”麗娜道。
奈亞，怎么又是你？不對，應該說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