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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人在官場,身不由己

周彪等九人轉身退出司殿。

姜默看著他們離去,目光之中顯露殺機。

西門慶此人,絕非表面上那般簡單。

他能從楊戩倒臺的亂局中迅速崛起,侵吞巨額產業,背后必有高人指點。

但是,任憑你有高人指點,又能如何?

在絕對的權力面前,計謀略顯蒼白。

與此同時,龍衛營校場內,第七小隊已整裝待發。

九匹駿馬披著精鐵馬鎧,馬蹄踏地,塵土飛揚。

周彪翻身上馬,手中長槍一抖,槍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他環視身后的八名第七伍禁軍,沉聲道:“弟兄們,此行去陽谷縣,絕非兒戲!統領已經下了軍令,誰若是違反軍令,休怪我周彪槍下無情!”

“哼,退縮?老子字典里就沒這倆字!”

李鐵牛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間的長矛,眼中滿是戰意。

趙飛燕此時已經一馬當先的出了龍衛營:“趕緊上路吧!早點收拾了西門慶,回來還能喝上幾壇好酒!”

杜三一言不發,只是默默檢查腰間的佩刀,刀鞘上刻著一條蟠龍,殺氣隱隱。

校場上,龍衛禁軍的其他士兵遠遠看著這一幕,眼中滿是敬畏。

第七小隊在龍衛營中名聲赫赫。

他們曾在西北疆與西夏鐵騎‘鐵鷂子’正面交鋒,九人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救下被圍困的百余袍澤。

他們的戰旗上,繡著一條咆哮的青龍,旗面早已被鮮血染紅,透著令人心悸的肅殺之氣。

九人顯露著桀驁不馴的神情,若不是姜默威懾,他們怕是已經開始叛逆了。

沒人能做我們的什長,除非他是死人!

周彪一夾馬腹,戰馬嘶鳴,九人如一陣狂風般沖出校場,直奔陽谷縣而去。

馬蹄聲震天,塵土漫卷,校場上的禁軍士兵紛紛駐足,目送這支龍衛禁軍精銳。

姜默此行為,不算調兵,只能算作正常巡防,畢竟,正常巡防不屬于調兵,也不需要樞密院的調令。

否則日常巡防也要經過樞密院,那樞密院一天怕是要發一千道調令了……

此時,第七小隊龍衛禁軍飛馬離開之后。

林沖已經來到汴梁城外的客棧。

王進早就翹首以盼了。

林沖自然知道王進焦急,也沒有和王進賣關子,直接告訴王進道:“總教頭,快,收拾一下包裹,我帶你去拜見姜統領!”

王進喜極而泣,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感激林沖。

他若能夠重回禁軍,受到姚麟指揮使的庇護,林沖對他的恩情,便如同再造父母。

姜默安排了日常任務之后,開始查看軍馬的健康情況。

龍衛營的馬廄。

在馬軍司,禁軍的地位還不如軍馬,訓練出優秀的禁軍很難,但是架不住人多,而且禁軍的福利好,很多人削尖了腦袋也要進來。

戰馬的數量,確實異常稀缺,在第五鎮龍衛禁軍中,這些戰馬每天吃的比禁軍還好,除了草料之外,還有豆粕……

十三鎮龍衛禁軍的戰馬都算上,也不過兩千匹,而且僅僅是這兩千匹戰馬,已經是集大宋之力,一國之力湊出來的。

死一匹戰馬,都要在禁軍內,進行自上而下的調查,若是查出來是人為致死輕則流放,重則殺頭,上級也要連坐。

馬軍司十三鎮龍衛禁軍,照顧戰馬,如同伺候祖宗一樣。

稍稍有點精神萎靡,便要把獸醫請來,甚至不惜喂上名貴藥材。

自己都不舍得吃的百年人參,一根一根喂給病馬,絕不猶豫!

姜默查看了軍馬的健康情況之后,禁軍侍衛稟報:“啟稟指揮使,林沖教頭和王進教頭回來了。”

“讓他來司殿。”

姜默前往了龍衛營司殿。

王進踏入龍衛營的那一刻,像是被人猛地推回了二十年前的汴梁。

那時的他,身披金甲,手握長槍,站在殿前司的校場上,意氣風發,萬人敬仰。

禁軍將士的喝彩聲如潮水般涌來,稱他為“總教頭”,那是何等的風光!

可如今,他鬢角已生白發,腰間的舊傷隱隱作痛,衣袍上還帶著客棧里沾染的塵土。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破舊的靴子,心頭一陣酸澀——誰能想到,堂堂八十萬禁軍總教頭,竟落魄至此?

林沖走在他身旁,步伐穩健,眼中卻帶著幾分復雜的神色。

他低聲勸道:“總教頭,別多想了。姜指揮使不是那等勢利之人,他既然應允了,定會給你一條路。”

王進勉強擠出一絲笑,點了點頭,卻沒說話。

他何嘗不知林沖的苦心?

只是這世道,早已將他的傲骨磨得七零八落,哪還敢奢望什么“路”?

能活著,已是僥幸。

龍衛營的校場映入眼簾,操練的禁軍將士身姿挺拔,喊殺聲震天。

戰旗獵獵,繡著青龍的旗幟在風中翻卷,透著肅殺之氣。

王進的腳步不由得慢了下來,目光掃過那些熟悉的刀槍架勢,胸中似有一團火在燒。

他認出了幾個老面孔——當年他在殿前司教過的兵,如今已是龍衛營的中堅。

他們也認出了他,紛紛停下操練,齊聲喊道:“總教頭!總教頭!”

那聲音里帶著驚喜,帶著敬仰,還有幾分說不清的唏噓。

王進喉頭一哽,強壓下翻涌的情緒,擺手道:“別喊了,別喊了……早不是什么總教頭了。”

可那些將士哪肯聽?

一個絡腮胡的漢子一臉的熱淚盈眶:“總教頭總算回來了,您那套‘風雷十八槍’我練了十幾年,至今沒忘!您可得再教教咱們!”

“對啊!姜指揮使說了,您來了,準能讓咱們龍衛營再上一層樓!”

王進聽著這些話,心頭既暖又痛,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又被小心翼翼地包扎起來。

林沖拍了拍他的肩,低聲道:“走吧,姜指揮使在司殿等著。”

王進深吸一口氣,跟著林沖穿過校場,走向那座氣勢恢宏的馬軍司司殿。

沿途也有禁軍士兵紛紛側目,有人低聲議論:“那不是王總教頭嗎?聽說他得罪了高太尉,差點被砍了頭!”

“嘁,姜指揮使親自請他回來,高太尉還能翻天不成?”

這些話像針一樣刺進王進的耳朵,他卻只能裝作沒聽見,咬緊牙關往前走。

司殿的門敞開著,姜默端坐在正中的官椅上,身披一襲墨色戰袍,腰間佩刀的刀鞘上嵌著寒光閃閃的銅飾。

他不過三十出頭,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像是山岳般沉穩,又似深淵般莫測。

王進一進殿,目光便被姜默吸引過去。

他見過無數將領,可像姜默這樣,單憑坐姿就能讓人心生敬畏的,著實罕見。

那雙眼睛,平靜卻銳利,仿佛能將人的心思剖開,一覽無余。

王進連忙上前,跪地叩首,聲音有些發顫:“罪人王進,拜見姜指揮使!”

他額頭觸地,久久不敢抬頭。

姜默起身,親自上前扶起他,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王教頭何罪之有?快快請起。”

王進被扶起來,抬頭對上姜默的目光,心頭一震——那眼神里沒有半分輕視,反而透著真誠與欣賞。

“王教頭當年在殿前司的風采,我早有耳聞。”

姜默微微一笑,示意王進坐下:“今日能請你回禁軍,是龍衛營的福氣。”

王進連連擺手,嗓音沙啞:“指揮使言重了!王進不過一介落魄之人,蒙林教頭引薦,已是天大的恩情,哪敢當此大任?”

他頓了頓,忍不住又道:“只是……高太尉那邊……”

話未說完,他自己先住了口,眼中閃過一絲驚惶。

姜默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慮:“高俅之事,自有我與姚相公應對。你只管安心在龍衛營立足,旁的無需多想。”

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在王進聽來,卻分量極重。

王進心頭一熱,眼眶竟有些濕潤。

他想起這些年東躲西藏的日子,想起高俅那張陰鷙的面孔,想起自己曾以為再無翻身之日的絕望。

如今,姜默不僅給了他一條生路,還給了他重新拿起刀槍的機會,這恩情,比天還重!

姜默轉頭看向林沖,語氣中帶了幾分揶揄:“林教頭,這回你可是立了大功。日后王教頭若在龍衛營大放異彩,我可得記你一筆。”

林沖立刻凜然,拱手道:“多謝指揮使栽培!王總教頭重振雄風,那是我等袍澤的福氣!”

“既如此,今日便歇息一晚,明日校場比試,我倒要看看,王教頭的風雷十八槍,是否還如當年一般無敵。”

王進一愣,隨即挺直了腰桿,眼中燃起一抹久違的斗志,若是提起武藝,王進也有自己的驕傲。

姜默微微頷首,揮手道:“王總教頭,我與林沖交代幾句話,隨后便帶你前往馬軍司,拜見姚指揮使。”

王進聽聞此言連忙起身,向姜默告退,退出了司殿。

出了門,他站在廊下,抬頭看向天邊漸漸西沉的落日,心頭百感交集。

他握緊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低聲喃喃:“高俅,你等著……老子王進,回來了!”

司殿內。

姜默與林沖交代了幾句話后,讓林沖給王進安排了院子,以及安頓好王進的家人,并派人開始對王進進行軍籍調動。

姜默與林沖交代了這些事情之后,走出了禁營司殿。

姜默對王進招手,王進立刻上前,姜默讓人牽了一匹馬,姜默帶著王進,前往馬軍司府衙。

王進騎在馬上,跟隨在姜默的身后,行走在汴梁城的街道上,目光閃躲,游離。

他此時,依舊恐慌。

若此時有高俅的爪牙強行抓他入獄,他該如何辦?

殺人逃離。

還是忍辱負重。

不過,一直跟隨姜默到了馬軍司府衙,始終無人敢阻攔在禁軍面前。

即便高俅的爪牙見到了王進,那些爪牙也不敢靠近禁軍去抓人。

阻攔禁軍者,軍法處置。

自古以來,也沒有潑皮無賴,刺客細作,敢當街阻攔禁軍。

馬軍司府衙外……

王進抬起頭看著這座氣勢恢宏的衙門,心中各種惆悵。

姜默與王進剛到府衙,便有差役前來拜見。

姜默轉頭看向王進道:“王總教頭,隨我進去拜見姚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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