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李巖正在收銀臺核對昨天的賬目。

門鈴清脆地響起，李巖抬頭，看見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牽著一個年輕女孩的手走了進來。

女人穿著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簡單的白T恤，卻掩不住姣好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

她身邊的女孩約莫十八九歲，扎著高馬尾，眉眼間與女人有七分相似，卻多了幾分青春活力。

“您好，請問是李總嗎？”女人聲音輕柔，帶著一絲緊張，“我是互助聯盟的徐芳，這是我女兒小雨。”

李巖放下手中的單據，系統界面自動彈出：

【徐芳】

【好感度：75/100】

【狀態：單親媽媽，經濟困難】

【徐小雨】

【好感度：60/100】

【狀態：求職中，性格內向】

“徐姐你好。”李巖微笑著走出收銀臺，“昨天開業沒看到你來？”

徐芳歉意的笑了笑：“昨天...昨天我在做兼職，實在抽不開身。”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窘迫，“李總，我聽說您這里招人，想問問...能不能給我女兒一個機會？”

李巖驚訝地看向那個叫小雨的女孩：“這是你女兒？”

他實在難以相信眼前這位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女人會有這么大的女兒。

徐芳的耳根微微泛紅：“年輕不懂事，十幾歲就跟別人在一起了。”

她聲音低了下去，“幾年前離婚了，帶著兩個孩子，小雨還有個弟弟在上高中...”

小雨一直低著頭，此刻才怯生生地抬眼看向李巖：“李總好，我...我什么都能做，洗碗、端盤子都行。”

李巖注意到女孩的手指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整齊干凈。

系統顯示小雨的教育程度是高中畢業，沒有大學學歷。

“店里人手暫時夠了，”李巖委婉地說，“而且餐飲業很辛苦，工作時間又長...”

“求您了！”徐芳突然上前一步，眼中泛起水光，“小雨沒考上大學，找工作到處碰壁。我們什么條件都能接受，工資低點也沒關系！”

小雨拉了拉母親的衣袖，聲音細如蚊吶：“媽，別這樣...”

李巖看著這對母女，系統顯示兩人的好感度都在上升。

他想起自己當初找工作也曾四處碰壁，心中不由一軟。

“這樣吧，”

他沉吟片刻，“我正好缺個助理，處理些文書和接待工作。小雨可以先試試，試用期一個月，工資按正式員工的80%計算。”

徐芳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一把抓住李巖的手：“謝謝李總！您真是我們家的恩人！”

她的手心有些粗糙，卻異常溫暖。

小雨也抬起頭，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我一定好好干，不會讓您失望的！”

就在這時，餐廳后門被推開，林美琪端著一盤新烤的曲奇走了進來。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襯得肌膚如雪，發梢還帶著微微的濕氣，顯然是剛洗過澡。

“李總，嘗嘗我新烤的...”

她的話戛然而止，目光落在徐芳母女和李巖交握的手上。

李巖下意識地抽回手，輕咳一聲：“美琪，這是新來的助理徐小雨，從今天開始幫我處理一些事務。”

林美琪的目光在小雨年輕姣好的面容上停留了幾秒，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哦？新助理啊。”

她將曲奇盤放在柜臺上，走近幾步，“真年輕呢，成年了嗎？”

小雨被她的氣場震懾，不自覺地后退半步：“我...我十九了。”

“美琪，”李巖打斷她，“徐姐和小雨剛來，別嚇著人家。”

林美琪輕笑一聲，突然伸手替李巖整理了一下其實并不亂的衣領：“我只是關心你嘛，找個這么漂亮的小助理，白薇知道嗎？”

她的指尖若有若無地擦過李巖的脖頸，帶著淡淡的香水味。

徐芳敏銳地察覺到空氣中的火藥味，連忙拉著女兒后退一步：“李總，那小雨明天就來上班？需要準備什么材料嗎？”

“帶身份證和學歷證明復印件就行。”李巖說著，不動聲色地避開林美琪的手，“蘇店長會安排入職手續。”

母女倆千恩萬謝地離開了餐廳。

門剛關上，林美琪就靠在了收銀臺上，拿起一塊曲奇慢條斯理地咬著：“怎么，我們的李總開始收集美女了？”

“別胡說，”李巖皺眉，“她們確實有困難。互助聯盟的宗旨不就是互相幫助嗎？”

林美琪突然湊近，近到李巖能聞到她呼吸中的黃油香氣：“那我呢？我算什么？”

她的睫毛輕輕顫動，在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這段時間我可是放棄了自己的工作來幫你。”

李巖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后退一步，正色道：“你的幫助我很感激，但別誤會。我和白薇...”

“你和白薇什么關系都沒有。”

林美琪打斷他，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她只是你的好朋友，不是嗎？”

李巖張口想反駁，卻發現無從說起。

確實，白薇從未表明過心意，他們之間除了共同照顧丫丫外，沒有任何承諾。

“我去廚房看看。”他最終只是這樣說，轉身離開了這個令他呼吸不暢的空間。

廚房里，蘇紅正在指導新員工切配菜。看到李巖進來，她擦了擦手：“李總，那對母女走了？”

“嗯，明天小雨來上班，你安排一下。”

李巖隨口應道，目光卻不自覺地瞟向餐廳方向，林美琪正靠在窗邊喝咖啡。

蘇紅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了然地笑了笑：“林小姐很關心您呢，一早就來了。”

李巖收回視線：“她只是來幫忙的。”

他頓了頓，“對了，你覺得那個小雨怎么樣？”

蘇紅思索片刻：“看起來挺乖巧的，就是...”

她欲言又止。

“就是什么？”

“沒什么，”蘇紅搖搖頭，“可能是我想多了。我會帶她熟悉工作的。”

下午三點，餐廳進入短暫的休息時間。

李巖坐在辦公室整理文件，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

徐小雨推門而入，手里捧著一杯咖啡：“李總，我...我想提前熟悉下環境，就過來了。”

她將咖啡放在桌上，“這是我自己路上買的，不知道合不合您口味。”

李巖有些意外：“不是說好明天開始嗎？”

小雨低著頭，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媽媽說...機會難得，讓我早點來學習。”

她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一定會成為您最好的助理！”

李巖點點頭：“有這份心很好。你先去找蘇店長，讓她帶你熟悉下環境。”

“好的！”

小雨歡快地應道，轉身時馬尾辮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

她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頭問道：“李總，您喜歡什么顏色的文件夾？我明天去買。”

“普通的就行，不用特意...”

“我喜歡藍色！”林美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一支鋼筆，“藍色最適合李總了，你說是不是，小雨妹妹？”

小雨的臉刷地紅了，匆匆說了句“我去找蘇店長”

就逃也似地離開了。

林美琪走進辦公室，順手關上了門。

她走到李巖桌前，俯身看著他：“怎么，我打擾你們了？”

李巖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煙味：“你抽煙了？”

“緊張的時候會抽一根。”

林美琪直起身，走到窗前，“那個小女孩看你的眼神可不單純。”

李巖失笑：“她才十九歲，能有什么心思？”

林美琪轉過身，陽光在她身后形成一圈光暈：“十九歲已經足夠懂得喜歡一個人了。”

她的聲音突然低沉下來，“就像我足夠懂得，你對我并非無動于衷。”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李巖感到喉嚨發干。

正當氣氛變得微妙時，李巖的手機響了。

是白薇發來的消息：“丫丫發燒了，38.5度，我已經給她吃了藥，你別擔心。”

李巖立刻站起身：“我得回去了，丫丫生病了。”

林美琪的表情瞬間軟化：“嚴重嗎？需要我開車送你嗎？”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李巖匆匆收拾東西，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美琪，謝謝你的曲奇。”

回到家，白薇正坐在丫丫床邊，手里拿著濕毛巾。

看到李巖，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剛睡著。”

李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摸了摸丫丫滾燙的額頭，心中一陣揪痛。

白薇站起身，示意他到外面說話。

“醫生怎么說？”李巖低聲問道。

“說是普通感冒，開了藥。”白薇的聲音有些沙啞，眼下帶著淡淡的青色，“你吃飯了嗎？廚房有粥。”

李巖這才注意到餐桌上擺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皮蛋瘦肉粥，旁邊是幾樣清淡的小菜。

他突然意識到，白薇可能一直沒休息，守著丫丫的同時還不忘給他準備晚餐。

“你先去休息吧，我來守著。”李巖說。

白薇搖搖頭：“我不累。你餐廳剛開業，明天還要忙...”

李巖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腕，觸感冰涼：“去睡會兒，這是命令。”

白薇怔了怔，嘴角微微上揚：“好吧，老板。”

李巖坐在丫丫床邊，聽著孩子均勻的呼吸聲，思緒卻飄回了餐廳。

林美琪熾熱的眼神，小雨青澀的笑容，還有白薇默默付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