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半開的窗簾斜射進來，在地板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帶。

李巖睜開眼時，房間里還殘留著若有若無的香水味——是林美琪昨晚留下的。

“林美琪？”

李巖推開客房的門，發現床鋪已經整理得一絲不茍，連一絲褶皺都沒有。

床頭柜上放著一張便簽紙，上面是林美琪娟秀的字跡：

“有早會，先走了。記得我們的約定。——美琪”

李巖將便簽對折放進錢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他走進廚房準備早餐，發現冰箱上貼著另一張便簽：“給丫丫的煎蛋要全熟，牛奶加熱45秒剛好。”旁邊還畫了個笑臉。

“爸爸！”丫丫揉著眼睛從臥室走出來，“林阿姨呢？”

“阿姨有工作先走了。”李巖蹲下身，幫女兒整理睡亂的頭發，“今天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丫丫撅起嘴，但很快被煎蛋的香氣吸引。

李巖按照便簽上的指示，將牛奶加熱45秒，溫度果然剛好。

門鈴聲打斷了父女倆的早餐。

李巖透過貓眼看到白薇站在門外，手里拎著一個紙袋。

“早。”白薇走進來，將紙袋放在桌上，“給丫丫帶了小籠包。”

她的目光在客廳掃過，最后落在餐桌上兩個用過的咖啡杯上——一個是李巖的，另一個顯然是林美琪的。

“林小姐走了？”白薇的語氣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嗯，一早有會。”李巖接過紙袋，遞給眼巴巴望著的丫丫，“昨天…謝謝你理解。”

白薇笑了笑，從包里拿出梳子開始給丫丫梳頭，“我昨天知道她在這兒，就沒過來。”

她的手指靈活地編著小辮子，“趙明的事，要謝謝她。改天我請她吃飯吧。”

李巖的手頓了一下，“我已經謝過了。”

“那是你，”白薇將發卡別好，“我還沒謝過呢。”

這話說得客氣又疏離，李巖心里像被細小的刺扎了一下。

他轉身去廚房倒咖啡，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林美琪想拍短劇。”李巖將咖啡遞給白薇，試探性地提起新話題。

白薇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敲擊，“她那么漂亮，那么上鏡，確實挺適合拍戲。”

她的語氣平淡，眼睛卻盯著咖啡杯里的漩渦。

“那你呢？下部短劇還拍嗎？”李巖緊盯著白薇的表情。

白薇搖搖頭，一縷頭發從耳后滑落，“這次風波挺大的，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她抬頭直視李巖，“李巖，你是不是以為我怪你和林美琪走得太近？”

沒等李巖回答，白薇突然站起身，走過來輕輕抱了他一下。

李巖聞到她發間熟悉的洗發水香味，比林美琪的香水味淡得多，卻莫名讓他心安。

“別多想。”白薇的聲音從肩膀傳來，“我真的有點累了。雖然不出鏡，可以做幕后。”

李巖緊繃的肩膀放松下來，他回抱住白薇，“白薇，謝謝你。”

白薇笑了笑，松開手，“我去送丫丫上幼兒園。”

她彎腰拿起包，“對了，新劇本的策劃會定在下午三點，別忘了。”

門關上后，李巖站在客廳中央，突然覺得這間公寓空蕩得令人不適。

他拿出手機，猶豫了一會兒，還是給林美琪發了條消息：“劇本策劃會下午三點，來嗎？”

消息幾乎是秒回：“當然！地址發我~”

后面跟著一個眨眼的emoji。

李巖不自覺地笑了，手指在屏幕上輕點，將公司地址發了過去。

下午兩點五十分，李巖站在公司會議室窗前，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人群。

“李總，人都到齊了。”張梅推門進來，手里抱著一摞資料，“林小姐也到了。”

李巖轉身，看到林美琪站在門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和深棕色闊腿褲，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比昨晚少了幾分嫵媚，多了幾分知性。

“我沒遲到吧？”林美琪笑著走進來，目光在會議室掃了一圈，“白薇不在？”

“幼兒園有點事，晚點到。”李巖示意她坐下，“咖啡還是茶？”

“咖啡，謝謝。”林美琪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我昨晚看了很多短劇，做了些筆記。”

李巖給她倒了杯咖啡，不經意間注意到她的指甲——不再是昨晚那種鮮艷的紅色，而是淡雅的裸色。

這個細節讓他心頭微動。

策劃會進行到一半時，白薇匆匆推門而入。“抱歉，幼兒園有點事耽擱了。”

她的目光在林美琪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自然地走到李巖旁邊的位置坐下。

“我們正在討論新劇的定位。”李巖將面前的資料推給白薇，“林小姐建議做都市輕喜劇。”

白薇快速瀏覽著筆記，“題材不錯，但需要考慮受眾群體。”

她抬頭看向林美琪，“林小姐的粉絲主要是年輕女性，這個方向確實契合。”

林美琪微微前傾身體，“其實我有個想法。”

她的眼睛閃閃發亮，“可以做一個關于‘假戲真做’的故事——兩個商業對手被迫合作，結果假扮情侶的過程中真的愛上對方。”

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李巖感覺自己的耳根發燙，這個劇情與他們的關系太過相似。

他偷偷瞥了一眼白薇，發現她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

“創意不錯。”白薇的聲音平靜如水，“但需要考慮市場接受度。李巖，你覺得呢？”

李巖清了清嗓子，“可以試試。林小姐，你能寫個詳細的大綱嗎？”

“沒問題！”林美琪笑得明媚，“我后天就能交稿。”

會議結束后，白薇以接丫丫為由先行離開。

李巖注意到她走時背挺得筆直，腳步比平時快了幾分。

“李總，能單獨談談嗎？”林美琪在其他人離開后問道。

李巖點點頭，領著她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關上門后，林美琪突然從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

“給你的。”她將盒子推過來，“打開看看。”

李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枚袖扣，低調的深藍色，上面有細小的星芒圖案。“這是…”

“看到它就覺得適合你。”林美琪的聲音輕了下來，“昨晚…我不是一時沖動。”

“美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