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進臥室，李巖輕手輕腳地起床，生怕吵醒還在熟睡的丫丫。

“爸爸...”丫丫在夢中呢喃著翻了個身。

李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輕聲道：“爸爸在呢。”

他看了眼手機，才六點半。

昨晚收拾到凌晨兩點多，全身肌肉都在抗議，但生物鐘還是準時把他叫醒了。

燒烤攤首日的成功讓他興奮得幾乎睡不著，系統面板上不斷跳動的數字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聲望值：275/1000】

【商業洞察：已激活】

廚房里，李巖往吐司上抹著花生醬，思緒卻飄回了昨晚的盛況。

那些曾經在群里詆毀他的人，最后卻排著隊來買他的燒烤，這感覺比系統返現還要爽快。

“爸爸，我的小兔兔發卡呢？”

丫丫揉著眼睛出現在廚房門口，頭發亂蓬蓬的像個小獅子。

“在洗手臺旁邊，昨天給你洗了。”

李巖放下餐刀，蹲下身親了親女兒的額頭，“快去洗漱，等下爸爸送你去幼兒園。”

丫丫歡呼一聲跑向衛生間。

李巖聽著女兒哼著不成調的歌，心里涌起一陣暖意。

自從趙莉莉離開后，丫丫已經很久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二十分鐘后，李巖牽著穿戴整齊的丫丫走出單元門。

春天的晨風帶著絲絲涼意，丫丫的小手在他掌心里暖暖的。

“爸爸，蘇阿姨今天還會來嗎？”丫丫仰著臉問道。

“會啊，晚上我們還要去擺攤呢。”李巖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那王阿姨和林阿姨呢？”

“她們也會來幫忙。”

丫丫蹦蹦跳跳地走在他身邊：“太好了，丫丫喜歡她們！”

送完丫丫，李巖慢悠悠地往回走。

小區的銀杏樹開始長出綠芽，他掏出手機查看系統消息：

【今日任務：1.提升聲望值50點 2.識別一名A級商業伙伴】

“識別A級伙伴...”李巖喃喃自語，想起了蘇紅頭頂那個醒目的“A”。

這個突然出現在他生活中的女人，身上有太多謎團。

她那些專業的餐飲管理知識，對批發市場的熟悉程度，都不像是一個“做過小生意”的人該有的。

轉過樓角，李巖猛地停住腳步。他家門口站著一個人——小雨媽媽。

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連衣裙，頭發松松地挽在腦后，比上次見面時憔悴了不少。

看到李巖，她局促地捏緊了手提包的帶子，嘴唇微微顫抖。

“李巖...”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李巖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掏出鑰匙：“你怎么來了？”

小雨媽媽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我來找你有點事。”

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在安靜的樓道里格外清脆。

李巖推開門，側身讓她進去：“進來說吧。”

客廳還保持著昨晚匆忙離開時的樣子——茶幾上散落著幾張進貨單，沙發上搭著丫丫的小外套。

李巖迅速收拾出一塊空地，示意小雨媽媽坐下。

“喝水嗎？”他走向廚房，不等回答就倒了兩杯溫水。

小雨媽媽雙手接過杯子，指尖冰涼：“謝謝。”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李巖靠在餐桌邊，打量著這個曾經讓他覺得溫柔可靠的女人。

她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顯然也沒睡好。

“我...”小雨媽媽深吸一口氣，“我是來道歉的。”

李巖挑了挑眉，沒說話。

“那天在群里，我沒有幫你說話，還...還懷疑你。”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真的覺得很對不起。”

“都過去了。”李巖最終說道，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

小雨媽媽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那...那教丫丫畫畫的工作，還能繼續嗎？我真的很喜歡丫丫，而且...”

“對不起，”李巖打斷她，“已經請過人了。”

這是謊話。

他根本沒找新的繪畫老師，只是無法輕易原諒一個在關鍵時刻背棄他的人。

系統賦予他的“商業洞察”能力此刻清晰地顯示著小雨媽媽頭頂的評級——B，潛力有限，忠誠度可疑。

小雨媽媽眼中的光瞬間熄滅了。

她咬著下唇，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我...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小雨的學費...”

“下次有其它工作再找你吧。”

李巖移開視線，看向墻上丫丫畫的歪歪扭扭的向日葵。

那還是小雨媽媽教的。

這句話像一堵無形的墻，將兩人隔開。

小雨媽媽僵坐了幾秒，終于站起身，杯中的水一口都沒喝。

“我明白了。”她勉強笑了笑，“打擾了。”

李巖送她到門口，看著她瘦削的背影消失在樓梯轉角，心里泛起一絲復雜的情緒。

他理解她的處境——單親媽媽帶著孩子，任何收入來源都彌足珍貴。

但理解不代表原諒。

關上門，李巖長舒一口氣，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蘇紅發來的消息：

【李哥，批發市場新到了一批阿根廷紅蝦，要不要進點？可以做成網紅產品。】

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迅速回復：【好，你看著辦。】

王麗的頭像旁，系統清晰地標注著【B+，忠誠度高】。

而蘇紅則是醒目的【A，潛在合作價值極高】。

手機又震動起來，這次是“單親媽媽互助群”的@全體成員。

李巖點開一看，是佳璇媽媽發的：

【姐妹們，今天下午兩點社區中心有免費育兒講座，報名從速！】

緊跟著的是萱萱媽：【@朵朵媽媽，聽說你昨天去李巖的燒烤攤了？味道怎么樣啊？】

朵朵媽媽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復：【就那樣吧，一般般。】

李巖冷笑一聲，關掉了群聊。

這些人的嘴臉，他看得一清二楚。

廚房的水龍頭沒關緊，水滴落在不銹鋼水槽里，發出規律的“滴答”聲。

李巖走過去擰緊龍頭，目光落在冰箱上丫丫畫的畫上——一只粉色的小豬，右下角還有簽名。

“爸爸和丫丫”。

李巖輕輕撫過那歪歪扭扭的字跡，做出了決定。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蘇紅的電話：“喂，蘇紅？下午有空嗎？我想談談擴大經營的事。”

掛掉電話，李巖走到窗前。

樓下的小區道路上，小雨媽媽正慢慢走向大門，背影顯得格外孤單。

她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李巖家的窗戶，然后加快步伐離開了。

李巖沒有躲閃，他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

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