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互相算計
- 穿越潛伏,我真不是峨眉峰
- 風起情緣
- 2204字
- 2025-04-08 15:59:55
翌日,云峰茶樓。
二樓包廂里,馬奎磕著瓜子,眼睛不時掃過下方街道中往來的人群。
不遠處的街拐角,喜樂會浴池的招牌清晰可見。
陳明澤的效率很高,一大清早就傳來消息,通知了他呂宗方接頭的時間地點,并安排好了撤回的路線。
但他今天并不打算現(xiàn)身。
原因很簡單。
呂宗方和余則成,此刻應該都已經(jīng)被盯上了。
前者自不必說。
原劇里,李海豐審問原主時曾說過,如果沒有原主攪局,呂宗方以及接頭的人,一個都跑不了。
至于化名為勞文池的余則成,即便有周佛海為其背書,也很難洗掉身上的疑點。
李海豐前腳剛到金陵,后腳他就從山城趕過來,未免太過湊巧。
就算把汪精衛(wèi)從墳里挖出來替他作證,李海豐和萬里浪也不會完全相信這樣的巧合。
極有可能是察覺到余則成的身份有些不對勁,礙于周佛海的面子不好有所動作罷了。
作為專業(yè)的情報組織,這種低級錯誤原本不應該犯。
但戴笠丟了面子,鋤奸心切,也顧不得其他了。
余則成恐怕還未曾察覺到,自己已經(jīng)成為了一次性消耗品。
估計戴笠也沒打算讓他活著回去。
大腦飛速旋轉(zhuǎn),馬奎已經(jīng)快速理清了頭緒。
首先,呂宗方肯定不能動。
拋開后世的個人情感立場不談,日后余則成若是知曉下手的是他,必定會各種針對他。
津海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老廣幫出身的陸橋山,是鄭介民的小同鄉(xiāng),與毛人鳳一系天然不對付,跟自己絕無和平相處的可能。
再得罪一個胸有韜略的余則成,以后是別想消停了。
偉人曾經(jīng)說過,要把敵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弄得多多的。
吳敬中一門心思撈錢,只要通曉斯蒂龐克和玉座金佛理論,在津門站住腳并不難。
總之峨眉峰這頂帽子,愛誰誰,反正他是堅決不當這個冤大頭。
其次,陳明澤和周佛海暗中有聯(lián)系。
昨夜手下人盯著他的車,一路跟到周佛海的府邸,親眼看到車子駛?cè)胛逄柟^。
如今周佛海也算半個外圍軍統(tǒng)成員,他倒是不虞陳明澤要對自己不利。
但這種事,總歸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
因此,若是除掉呂宗方的行動失敗,這口黑鍋陳明澤算是背定了。
想到這里,馬奎心中已有計較。
現(xiàn)在唯一的風險,就是萬里浪和李海豐那邊。
沒有自己的參與,希望呂宗方能夠逃過一劫吧。
吐出嘴里的瓜子殼,馬奎瞥了眼窗戶對面的街道上賣炒栗子的小攤。
整整兩個小時,那鍋栗子就那么一直翻來覆去地炒,估計這會兒比核桃還硬。
有路過問價的行人,也被小販擺手哄走。
目光在小販身上停留片刻,馬奎又掃了眼小販斜對面賣花布的小攤,以及不遠處裝作整理青菜的菜農(nóng)。
清一色的平頭小伙。
東西兩側(cè)的街道口,三三兩兩地散布著數(shù)名男子,已經(jīng)在附近徘徊了大半天。
政保總署已經(jīng)布下天羅地網(wǎng),就等著余則成和呂宗方上鉤。
柔和的春日里,喜樂會浴池的招牌迎風招展,其中卻是殺機四伏。
……
……
頤和路,軍統(tǒng)金陵站據(jù)點。
書房內(nèi),陳明澤神情肅然站在桌案前,手中握著電話,恭聲道:“唐組長,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那邊已經(jīng)收到消息,今天下午動手。”
“是,是,屬下明白。”
“好的,唐組長再見!”
掛斷電話,陳明澤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回座位上。
這樁差事,總算是交代過去了。
毛人鳳的意思很明確,要他配合馬奎解決掉呂宗方。
但唐縱的指示也很清楚。
呂宗方可以死,但不能就這么死在毛人鳳手里。
最好能給后者添點堵。
唐縱和戴笠之間的矛盾,由來已久。
當初唐縱尚在特務(wù)處之時,彼此之間便多有齟齬。
后來其因病請假休養(yǎng),戴笠亦是不允。
而后唐縱獲得赴徳考察的名額,想要借此機會治病,戴笠也橫加阻攔,以致其險些未能成行。
唐縱回國后便被委員長看中,任侍從室第二處中校參謀。
后又調(diào)任侍從室第六組組長,主管情報業(yè)務(wù),指導軍統(tǒng)、中統(tǒng)等特務(wù)機關(guān)的工作,成了戴笠的頂頭上司。
作為唐縱的同鄉(xiāng),陳明澤閉著眼睛都知道該怎么選。
軍統(tǒng)向來是三毛一戴的天下,戴笠也多以同鄉(xiāng)為基本盤,任用浙州人充任要職。
他不是浙州人,根本不被戴笠所信任,這才被打發(fā)到一線。
可以想見,未來光復以后,金陵這個甲種大站的站長位置,肯定是輪不到他來坐。
難啃的骨頭讓他來啃,吃肉的時候沒他的份。
憑什么!
有鑒于此,陳明澤果斷選擇投靠唐縱。
至于呂宗方打探到的消息,也是他暗中授意下屬透出風。
就那么一個人接觸過佛龕,偏偏此人還是呂宗方曾經(jīng)的學生。
看似巧合的事,實則背后是精心安排的結(jié)果。
唐縱的根本目的,在于破壞掉戴笠針對延城的潛伏計劃,其他的無關(guān)緊要。
至于呂宗方,陳明澤思前想后,還是決定除掉此人。
幾天時間,已經(jīng)足夠紅黨把情報傳遞出去了。
他是直接經(jīng)辦人。
日后一旦倒查起佛龕泄露的源頭,早晚會查到他的頭上來。
吃里扒外,戴笠絕不會放過他。
保險起見,他又暗地里將呂宗方的行蹤透露給萬里浪和李海豐。
這樣一來,即便馬奎失手,也能確保最大程度的除掉呂宗方。
前前后后仔細把整個計劃梳理了一遍,一切順然通常,沒有絲毫問題。
陳明澤心情大好,哼著小曲打開面前的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個徑直的小皮箱。
打開皮箱,只見十根金條整齊地碼放在一起,明黃色的光澤異常晃眼,簡直要晃到他心坎上。
跑一趟,十根大黃魚到手。
這筆買賣劃算。
至于馬奎這個送財童子,陳明澤還真沒打算把他怎么樣。
倘若金陵只有他一家之言,戴笠和毛人鳳那里也是交代不過去的。
因此他特意安排了可靠的撤退路線,同時命下屬負責接應。
昨天自己已經(jīng)暗示過,對方也是上道的。
想來若是事不可為,也鬧不出什么亂子來。
正想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猛地被推開。
秘書神色焦急地快步走進來。
“什么事?不敲門就往里闖!”
陳明澤蹙起眉頭,神情不悅地瞥了他一眼,扣上皮箱塞進抽屜里。
下一秒。
秘書的話讓他心中一緊,差點原地跳起來。
“站長,大事不好!”
“二組那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