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崇禎黃毛小兒,當我們是白癡不成?
- 崇禎:勤政救不了大明,夾棍可以
- AltF4
- 2022字
- 2025-05-22 21:11:00
“多鐸,你帶鑲黃旗中牛錄額真和包衣在錦州城外繼續挖壕溝,需出三道,每道都一丈深淺。”
多鐸還是個半大孩子,難得有機會單獨領命興奮得滿臉通紅出列抱拳拱手:
“鑲黃旗勇士已經驅使漢人奴才加班加點日夜不停,不但挖壕溝,還四處砍伐樹木在壕外布設鹿角木樁,最多再有半個月時間就能將錦州城正門圍得水泄不通!”
皇太極滿意地點了點頭,看向四大貝勒兩個刺頭之一莽古爾泰:
“二貝勒作戰負傷,鑲藍旗暫時也由三貝勒率領。你駐扎錦州城東、南兩面,配備強弓硬弩壓制城墻守軍。”
比起多鐸的恭敬,莽古爾泰就跋扈多了,只低了低頭便答應道:
“聽到了。”
這無謀匹夫,遲早要找個機會讓他吃些苦頭。
皇太極心中暗暗盤算著,嘴上也沒有停下:
“多爾袞,你率領正白旗、鑲白旗騎兵在壕塹外游弋,攔截明軍斥候及信使。”
才剛剛滿十六歲的多爾袞一臉青澀,唇上剛剛長出細密絨毛,
和弟弟多鐸比起來他顯得穩重許多,將金錢鼠尾辮子甩到身后對著皇太極鞠躬到底行禮:
“是,大汗!”
“吳克善臺吉,你率蒙古左右翼騎兵部署于錦州城北山地,監視寧遠方向明軍動向,并充當預備隊作為預備隊,隨時填補防線缺口。”
吳克善對妹夫自然一百個支持,拿下貂皮帽行禮:
“大汗放心,毛文龍要是敢坐船過來我蒙古騎兵殺得他哭爹喊娘,錦州北邊保管一只耗子都溜不過來。”
“岳托貝勒,你率鑲紅旗精銳埋伏于松山至杏山的丘陵地帶,利用地形設伏,若有明軍進入伏擊圈后,先令輕騎襲擾,再令步兵隨后合圍。”
“索諾木杜棱臺吉,你率騎兵控制小凌河渡口,摧毀浮橋封鎖河道;若明軍從寧遠沿河西進,則以騎兵側翼包抄。”
這樣一安排,錦州城四周可以說被圍得水泄不通。
連莽古爾泰也不得不承認,老八雖然成天學漢狗人不咋地,打起仗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等眾貝勒臺吉紛紛領命離開,
皇太極和代善打個招呼,正要回錦州城下坐鎮卻被代善喊住了:
“大汗,借一步說話。”
皇太極有些詫異地看向這自從自己繼位,就一貫迷迷糊糊像個酒蒙子的二哥,
揮了揮手,讓范文程和寧完我等信任的漢人奴才先離開,跟著代善走到營帳角落:
“大貝勒還有什么事?”
代善直勾勾地看著皇太極:
“大汗,你給我說句實話,費這么大勁圍困錦州到底是為了什么?”
皇太極微微一怔:
“錦州是關寧錦防線的北端要沖,與寧遠、山海關形成掎角之勢。攻破錦州,我大金就可以大大削弱明軍對遼西走廊的控制。”
代善搖頭:
“剛才大汗說要帶大家伙入關好好搶一番,蒙古諸臺吉和八旗貝勒們才軍心大振。可錦州戰略意義雖然重要,但就算趙率教果真撐不住災荒開城投降,后面還有寧遠和山海關兩座堅城,一座更比一座難啃。真想要入關到華北平原發財,難道我大金和蒙古這么多人草原上的牛羊不要,沈陽的莊稼也不管,全都陪著孫老棺材在關寧防線下玩一年嗎?”
姜還是老的辣啊!
十年前老汗王努爾哈赤豪賭國運,和明國翻臉進攻撫順,
行軍到一半掂量了一下女真總共才幾個人,大明兩萬萬人口,每人一口唾沫都能讓后金亡國滅種,
越想越怕腿都軟了,一心想撤兵回去當自己的部落首領,全靠代善堅持才打下撫順從此打開了大金國運。
這二哥雖然自從沒希望繼承汗位之后就開始擺爛,天天喝酒睡女人,眼見人像吹氣球一樣肥起來,現在真要他上馬打仗肯定已經不大行了。
但要論戰略眼光,整個后金所有剛起來的小一輩估計都不配給他提鞋,
能穩穩壓過代善一頭的,估計也就只有皇太極自己了。
皇太極想了想:
“本汗料孫承宗不可能輕易放任錦州被圍,趙率教和城內兩萬多軍民白白餓死。再過半個月,定要派兵來救,那關寧鐵騎的野戰能力二貝勒自然心里有數,出來和咱后金勇士真刀真槍對打就是送菜的份。”
“我已讓岳托貝勒派巴牙喇到寧遠城下向城墻上時間挑戰激將,想來孫承宗這樣的宿將受不了別人說他是“龜縮城內,棄友軍于不顧,如同婦人”吧?等他一怒之下興兵來伐,咱們以逸待勞,圍城打援,可以大大消耗明軍有生力量。沒準還能趁著寧遠,山海關派兵來救錦州的時機偷下這兩座堅城……”
這話說得,代善一個字都不信。
以逸待勞,圍城打援,
和袁蠻子玩玩這種招數倒不是沒可能成功,孫老棺材這樣的老狐貍,大金這次出兵一個月,各種試探愣是沒有找出他一點紕漏來,怎么可能中這樣激將法這么低級的計策?
“大汗,我覺著……”
皇太極擺擺手:
“本汗已下定決心,大貝勒無需多言。”
皇太極確實有個石破天驚的大膽計策,但絕不可能在此時告訴代善這樣的外人,現在知道他全盤打算的,滿打滿算也只有濟爾哈朗和岳托兩個鐵桿中的鐵桿。
……
張家口靠近宣府鎮,毗鄰蒙古草原,明廷在此駐軍松散,商賈云集。
從萬歷四十年開始,因為這獨特的地緣優勢,此處便成了明蒙邊境的“茶馬互市”核心。
晉商范永斗等八大家在此建立貿易網絡,通過蒙古喀喇沁部與后金間接交易,
到了天啟末年更是明目張膽,干脆派出管家賬房充當皇太極的內務府買賣人,幫建虜算賬。
子時三刻,范氏商號后堂密室。
羊皮燈籠之下,檀香混著馬糞味從窗縫滲入,
晉商中最先和后金搭上線的范永斗摩挲著翡翠鼻煙壺:
“各位當家的都收到明主發來的邀請函了嗎?”
王登庫冷笑一聲:
“皇帝黃毛小兒,當我們是白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