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人的名樹的影。
黑紅道袍想到了數年前的遭遇,那時候他不過是一名劫修,靠著搶奪他人資源來勉強度日。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靠著搶劫而走向巔峰之時,眼前之人出現了。
對方僅僅憑借一劍,就將自己的手臂給斬了下來。
那可怕的一劍自己至今都無法忘懷。
伸手摸向血傀手,黑紅道袍有些膽戰心驚。
雖說現在自己已練氣八層,但想到當初對方那恐怖一劍,就算現在的自己也無法抗衡。
當務之急就是趕快逃跑。
孫白菘神識一動,一柄長劍飄然落在他的手上。
“戰!”
“不!”黑紅道袍心中一驚,快步后退,更是連連擺手。
他可不敢與這煞神戰斗。
孫白菘心有疑惑,但表情依舊平靜道:“滾。”
“是!”黑紅道袍如蒙大赦,頭也不回的逃離此地。
看著對方迅速離開,孫白菘這才松了口氣,方才對方給自己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特別是那紅色惡心的右手,自己看著都有些反胃。
想到對方神秘莫測的術法,孫白菘有些不寒而栗,若是被對方摸上一下,那麻煩可就大了。
“陳師兄!!”就在孫白菘放松之際,一位身穿淡黃長裙的倩影猛然朝他撲來。
孫白菘本能側身躲開,那倩影猝不及防摔倒在地,臉頰重重砸在地上。
孫白菘見對方竟是鄭彩薇,這才有所關心道:“鄭仙子,你沒事吧?”
鄭彩薇趴在地上半天都沒起身,伸手搖晃一下,示意自己沒事。
深吸一口氣,雙手撐著地面緩緩站起,鄭彩薇臉上和衣服上都沾染了黃泥,看上去格外狼狽。
“鄭仙子,見你這般模樣,要不先洗漱一番?我觀那邊有一汪清水。”孫白菘繼續關心道。
鄭彩薇聽聞,腦海中遐想,臉頰微微一紅,連忙擺手:“陳師兄,奴家并無大礙。”
說話的同時,手中掐訣,一陣清身術從身上掃過,那些沾染在身上的黃泥頃刻間就被清理得一干二凈。
看著容光煥發的鄭彩薇,孫白菘眼前明亮,他也想習得此術。
見孫白菘眼神里那股極致的渴望,鄭彩薇驕傲的挺直身體,暗自腦補:“還以為陳廣勝不近女色,看來也不過如此,呵,男人。”
念及此處,鄭彩薇故作羞赧之色,臉頰紅潤,微微低頭道:“陳...陳師兄,為何這般看著奴家。”
“我想...”
孫白菘剛想開口就被對方打斷:“不,陳師兄,我們不過初識,現在...現在還為時尚早,不如我們再熟悉熟悉。”
此話一出,鄭彩薇雙頰更是緋紅熟透,看得孫白菘一臉茫然。
這女人不會有什么大病吧。
經過一番解釋,鄭彩薇撅著嘴,醬紫的臉龐瞥向一側,雙手環胸,不再看孫白菘。
“這死男人,竟然...竟然這般不解風情!氣死老娘了!”鄭彩薇胸口起伏不定,鼓著腮幫子心中格外不爽。
“這清身術難道是她家的不傳秘法?”孫白菘迷茫的想道,“我不過說了想要學習,她不教便是,為何會如此生氣?人族女人真是難搞。”
與此同時,黑紅道袍狼狽逃竄,離開綠洲,見身后并無追兵,這才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傳送符。
靈力波動閃過,傳送符化為碎片,而黑紅道袍也消失在這片天地。
再次出現時,已來到另一處綠洲。
剛一出現,身旁突然出現兩頭赤紅傀儡,一左一右將其架起,黑紅道袍感受到身上的疼痛,急忙求饒:“少主,少主,是小的我呀!馮琦!”
話音剛落,兩頭赤紅傀儡松開雙手,馮琦跌落在地,抬頭便見一名身穿兜帽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被稱為少主的兜帽之人,語氣冰冷:“叫你去尋找冰肌玉潔草,你為何會出現在這里。”
聽到少主語氣中的寒意,馮琦的右手莫名其妙抬起,捏住自己的喉嚨。
馮琦面露驚恐之色,再度求饒:“少主!少主饒命!是...是小的碰到了陳廣勝!”
“陳廣勝?他是何人?”少主顯然沒有聽過陳廣勝的名字。
“他...他...他是個很強的練氣修士。”馮琦不知該用何語言來形容陳廣勝的強大。
少主語氣帶著不屑:“很強?能有多強,難不成還能斬殺筑基修士不成?”
“那不能。”馮琦跪在地上臉色煞白,“這世上只有少主才有斬殺筑基初期的手段。”
“呵,既然如此,那不過只是區區螻蟻罷了。”少主的語氣中帶著傲氣,“那人現在在哪兒?”
馮琦搖頭,但感受到脖子上傳來的疼痛,又趕忙點頭:“小的用傳送符來此地,消耗靈力不少,想必對方應該在向北五十里之地。”
“五十里嗎?”少主面露沉思,隨即手指一動,一名赤紅傀儡上前一步,“你去把那個叫陳廣勝的人頭帶來給我。”
赤紅傀儡沒有任何猶豫,轉頭一躍便跳出了綠洲。
馮琦看著離去的赤紅傀儡,不自覺的抹了把額頭冷汗,自己這般亂說,這赤紅傀儡不會真找到吧。
感受脖子上的右手松開,馮琦這才如蒙大赦,跪地磕頭:“謝少主不殺之恩!謝少主不殺之恩!”
“行了,別廢話。”少主不耐煩的甩出一張傳送符,“給本公子去找冰肌玉潔草,找到了再來見我,不然你知道我的手段。”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說完馮琦頭也不回的離開此地。
少主看著馮琦離開后,呢喃道:“這次帶了不少人來,應該能找到冰肌玉潔草吧。”
而此時,孫白菘見鄭彩薇不理會自己,也不自討沒趣,自顧自的拿出靈植手冊,與孫玉柱一同翻看對比。
“這個好像是黃芪草。”孫白菘比對后說道。
“不對不對。”孫玉柱揪著孫白菘的耳朵,將書翻頁,“我覺得應該是雪見草!”
“二哥,你眼瞎了不成?這明明是一片葉子。”孫白菘死命揉著孫玉柱的腦袋,“雪見草有兩片葉子。”
“別動我腦袋!”拍開孫白菘的大手,孫玉柱不滿道,“我看你才眼瞎了,黃芪草明明長得又高又大,你看這草才不過中指大小。”
說著還向孫白菘比劃了一陣中指。
兩人對于此道一竅不通,對著一根靈植爭論不休。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兩人身后響起:“這不是靈植,這只是普通的雜草。”